这一家子一个比一个会演戏,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穿越一回,算是认识到什么叫真正的演技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
一边的靳素云轻轻扯了下庄小兰的衣袖问。
“你自个看呀。”
庄小兰轻声道。
洛阳王始终低头,不敢去看圣上的眼。
那伏在地上的肩头,也带二分微抖。
他说:
“儿臣幼年给奸人陷害,压根不可以生,这孩子,无非是那奸人为达窃国的目的设计生下的孽种!”
跟着洛阳王,下阵的人给惊的一波胜过一波。
“而那陷害儿臣的窃国贼,就在这场中。”
他抬头,直起了身,指向人众中给人抚着的卫国郡公。
众人的目光跟着洛阳王的指头方位看去,目光落到卫国郡公的身上。
此话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和玩笑话一般?
卫国郡公咋敢,卫国郡公不是一直是洛阳王一党么,没搞错?
卫国郡公面色紫青,满脸惊诧。
可展眼间,他的表情就变换为深切在担心。
他大呼说:
“洛阳王的失心疯,老朽不想要把这事讲出,可他现在居然当着这样多人的面这样胡闹,老朽必须说呀……”
卫国郡公泫然而泣,推开抚着他的人,战巍巍的走向圣上,同跪在圣上的眼前,老泪纵横的说:
“圣上,洛阳王早在章侧室妃出时后就不大对劲了,这事老臣有罪,斗胆作主瞒下,只私自找了大夫给他看。
那大夫说洛阳王这是遭了打击,得到失心疯癫了。
洛阳王妃也是受不了这事才跑了,洛阳王妃跑了之后,他更成日疯疯癫癫,整个人全都大变了样,那失心疯也越发严重……”
庄小兰看的暗自咂舌,这老爷子扯起谎来也是开口就来呀,脸全都不带红一下的?
这帮人属实了。
众人惊异不已,又齐刷刷望向洛阳王。
洛阳王的了失心疯?洛阳王这多天的确不大对劲,认真想来,还真真是从章侧室妃出事之后洛阳王就行像变了个人一样,众人只道是洛阳王心情郁闷,到底家中出这样大的事嘛,却从没想过洛阳王受不的打击,得到什么失心疯?
莫非是真真的?
洛阳王侧头望向跪在他身旁的卫国郡公,满脸的忿恨,像要掐死他一样,凶狠的睁着他。
这是他曾经最敬重的长辈儿,居然是这样一副嘴脸。
他讥诮说:
“我看你才是的了失心疯吧,想帝位想疯癫了。”
众人觉的洛阳王讲的也有一些理,要是他真有窃国之心,帝位谁不想要呀,为帝位这样算计皇贵妃和洛阳王,那也太残戾了。
卫国郡公不为所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叹息说:
“萧然,我是曾祖呀,你胡诌什么?我这把老骨头还可以活几天?圣上还健康的很,咋也比我这老骨头活的强?
我要真有窃国之心,早在老朽壮年时分便去做了,何须等到如今?如今这已老成了这样,即使犯天下之大不韪窃了国,又可以做的几天圣上……”
说到这里,他又忙对圣上叩头,说:
“诶呀,人老了,不中用了,圣上你可要恕了老臣的罪呀,这嘴讲了不该讲,该打!”
讲完他还拍拍的在自个的嘴上打了两下。
众人觉的也对呀,卫国郡公都这样老了,他咋不早窃国?
在如今的圣上羽翼未丰时,那才是最恰当的时机。
到底圣上可以坐上帝位,那卫国郡公可是功不可没,没了卫国郡公当初的支持,没准三王抑或五王已做了圣上了。
这一些不知情的人就好像一根根墙头草一样,一阵风转个方位,目光不断的在洛阳王和卫国郡公两个人间来回。
两个人讲的话都过于叫人震撼,如今他们全都给惊的腿软了都。
洛阳王转过头,不去看卫国郡公,而是把他在章侧室妃出事那日查出自个的病因,而不可以生育的种种事,一五一十的讲出。
包含曾姑姑诱皇贵妃说服自个答应借种,到郡公府摁排和自个长的有二分相像的表弟明闻半夜爬洛阳王府的墙,他们又是咋在乌黑的夜间换了身份,瞒住所有人生下这孩子……
自然,对他发现自个身上那一处伤,他改了点说法。
庄小兰究竟是帮了他,她是个女人,又是皇嫂嫂,不可以把她拉下水,坏掉了她的声誉。
他把这功劳归功于死去的璀太医,说是璀太医发现了这秘密,为封口,他们才逼着璀太医找个适合的时机自尽身亡。
有几个应邀而来的太医吓出一身凉汗,他们这才明白为什么璀太医从房中出时眼色不对,没过多长又从大车上摔下来摔死了,死的那样忽然。
原是给灭了口。
同时,他们又后怕的很。
只道是自个运气好,要是那日给抓进房中给洛阳王看病的是自个,死的肯定就是自个了。
众人唏嘘不已,只觉的这和讲故事一样,过于吓人了。
“胡诌,你瞎说。”
卫国郡公激动的说:
“萧然呀,你咋病的这样厉害了?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你瞎说几句,会害死咱,还有你母亲跟你自已的。
好端端的儿子本就是你的,你咋可以乱说。
来来,瞧瞧这孩子和洛阳王长的多像呀,这可以是假的么?”
众人伸长了脖子,遗憾的是看不见。
可转念一想,卫国郡公你个老花眼,人站你根前你全都没准看的清人的样貌,你可以瞧得出这才出生的毛孩子和洛阳王长的像了?
圣上显的非常安静,他是场中最安静的人。
自然,众人全都习惯,不管发生什么事,圣上皆非常安静,他就好像生来就这一个神情一样,众人见怪不怪了。
圣上说:
“那就抱来给寡人瞧瞧。”
那抖如筛糠的丫环青柳早就已是面色惨白,听见圣上的命令,吸深好几口气才有气力抬起了步伐,把那才满月的孩子抱到圣上根前。
圣上瞧了眼,忽然‘呵’的笑了声。
而后意味不明的望向洛阳王和卫国郡公。
圣上这声‘呵’,可要众人全都懵逼了。
圣上顶大的能耐就是叫人猜不到他在想什么,众人自然不知道他这什么意思。
究竟是像,还是不像?
“不若,咱来试试嘀血认亲之法,瞧这孩子究竟是不是萧然的骨血?”
卫国郡公面色轻轻一变,却是点头,说:
“好,那就嘀血认亲。
就是这孩子这样小,摊上这样个糊涂父亲真真是苦了这孩子。”
卫国郡公这样端的住,反而是要台下的一干人等又迷瞪起。
而卫国郡公如一些笃定要敢嘀血认亲,那是因为他早在家中试过了,这些表亲关系的子女血是相融的,洛阳王和明闻的血都可以相融,他想信明闻的孩子和洛阳王的血肯定也是相融的。
他还真真就不怕你这嘀血认亲了。
庄小兰看见卫国郡公这样笃定要眼色也纳闷呀,可她毫不担忧,因为她早就预备好了。
她比任何人全都明白嘀血认清这些事靠不住,可就怕瞎猫儿碰着了死老鼠,要是这孩子的血型赶巧了可以和洛阳王相融,那靳这乌龟当的他自个全都要疑心人生了。
他分明非常清楚自个从没有碰过佐夫人。
因此庄小兰早给他预备好了,保准这孩子的血不会和洛阳王融合。
她对明清朗眨眨眼,明清朗马上就安排下去了。
一会子就有人拿上两碗清水,圣上身旁的老宦官孚总管分别取出金针,刺破了洛阳王的血,和婴儿的血。
圣上的眼注视着那两嘀血,却见那血并不相融。
倒是那孩子在熟睡中给人扎破了手痛的醒了来,哇哇的哭个不断。
青柳忽然也跟着哭起,站在一边边哭边哄着这孩子。
圣上看过后,讥诮一声,要孚总管把这血端去给卫国郡公看。
卫国郡公瞧了那碗中的两嘀血压根不可以融合,不可思义的睁大了眼,大叫说:
“不……不可能,这孩子分明……这,这怎能这样?”
圣上凉凉的说:
“卫国郡公,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
圣上高声吩咐说:
“来人呀,去把明闻带来。”
圣上边色大变,狠狠的睁着卫国郡公,严声说:
“那寡人就叫你心服口服,一会就看看这孩子和明闻的血相不相融。”
卫国郡公已傻眼了,怎能这样?明雯姬是亲生的,洛阳王是明雯姬亲生的,乃至自个的祖辈上,也是和圣上的祖辈上亲生的,他们是个祖宗,怎能不相融?
自个在家试过,表弟兄间的子女是相融的呀,这究竟是咋回事?莫非是凑巧了?
一会子就有护卫来,对圣上报说:
“圣上,明闻已跑了。”
“跑了?”
圣上激动的站起。
明闻今天也来了呀,他早下令今天的洛阳王府只可以进不可以出,也早和明清朗安排了人手把所有人全都看护起,怎能跑了?
“回圣上,明闻在开宴前称呼自个身子不适,早就……”他下边的话没有讲下,圣上已听明白。
他早跑了,那时来往客人多,布防还没有作好。
明清朗蹙起了眉头,没了明闻在,那一唯有证明这孩子不是洛阳王的,却不可以证明是郡公府明闻的,这会麻烦好多。
他究竟是真不痛快还是假不痛快?
要说明闻早嗅出今天会出事,他觉的也不大可能呀。
他如果早知道会出事,郡公府必然早有防备,压根不会叫他们来到这一步,卫国郡公这老货早称病不来了吧,怎能喜气洋洋的来参与满月宴?
“那就去郡公府把明闻捉拿。”
圣上吩咐道。
卫国郡公摔坐在地上,已吓的热汗畅漓。
今天洛阳王居然忽然反水,打他个猝不及防。
究竟是哪个环节出错误,要洛阳王走上这一步?
要说璀太医给他看得出的问题,叫他知道当初的事他是决对不信的。
如果洛阳王早知道这事,皇贵妃怎可以给诱答应借种一事?
而皇贵妃坐在圣上旁边,却是一句都没有说,依然像一尊雕像一样。
卫国郡公讥诮说:
“属实荒唐胡闹,萧然,你要是早知道我们对你图谋不轨,一直在利用你,你又怎能答应这样荒唐的事?”
洛阳王恸哭流涕,又对圣上磕了个头,说:
“父皇,这正是儿臣的错处。
儿臣一念之差犯下大错,全都是因为儿臣给权力冲昏了脑子。
一直想着要不择手腕儿的登上帝位,等坐稳了那个位置,再把今天之耻辱一一还给他们。
可儿臣这多天想了好多,儿臣属实做不到呀,叫他们安排明闻在我府中留下个顶个孽种。
缪宛洲是我放走的,她是我的结发妻室,我不可以任由她受辱,因此就安排人把她送出京师,父皇要咋处罚儿臣都行,还请不要再派遣人捉拿缪宛洲,也是别怪罪缪阁老。”
洛阳王声泪俱下,那一直像雕塑一般端坐的皇贵妃也跟着流下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