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她该是做的就是争取时间。
庄小兰怒骂说:
“打我?你这肥婆打了我也穿不出花样来,有能耐你去御花苑遛达一圈儿,瞧瞧人家咋笑话你这肥婆。
有句话叫忠言逆耳,我说的无非是实话罢了。”
大公主实际上并不胖,就是生活条件优异,长的略显富态罢了。
可是但凡一个女人,全都忍受不了给人骂肥婆。
明娉婷伸指头着庄小兰,指头打着抖,说:
“你……你敢骂本尊?”
她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大公主,大兴国最崇贵的公主,孝熹皇后所出的长女,长这样大,她从没受过这种委曲,一时气的直打抖,半日没讲出一句。
庄小兰咬着牙,淡淡的说:
“我这不是骂,就是讲出个实情罢了。
你身旁的宫娥们不敢讲真,分明难看却非要说好看,这不是恭维你,那是害了你,害你出门给人笑话。”
“谁敢笑话本尊?”
明娉婷睁着眼。
庄小兰冷冷一笑:
“是呀,没人敢笑话你,因此你一直不知道什么叫美,什么叫丑。
那叫我来跟你说好了。
你如今的样子呀,身穿从我身上硬抢来的衣裳,自以为换了件衣裳就行看了么?实际上比你的原本面貌还要难堪,你如今的模样就叫丑。”
正好暗讽了她用明清朗的身份耀武扬威。
即使有着大公主的殊荣,一样改变不了她骨子中的市井之气。
“贱民,你给本尊住口。”
明娉婷怒吼说:
“给本尊打,往死里打……”
“住手!”
明娉婷话音一落,姑姑们还没来得及动手,外边皇贵妃便已到。
她瞧了眼给摁拔在地上的庄小兰,又招头望向明娉婷。
此刻的明娉婷正气的全身打抖,见着皇贵妃,分毫没有意外,只继续怒吼着,说:
“还愣着做甚?还不快给本尊打,往死里打,把这贱民给仗毙!”
皇贵妃在这儿,姑姑们哪敢打?敢在皇贵妃面前吼的公主也就她一个。
姑姑们为难不已,瞧瞧明娉婷,又瞧瞧皇贵妃。
皇贵妃看着庄小兰叹息,难的显现满脸的怒意,对明娉婷说:
“大公主,小兰不过一介平头百姓,不知哪惹到你了,叫你要对她下杀手?”
她实际上已看的非常明白,因为此刻庄小兰身穿中衣,而大公主穿的那套绿色的,显的有一些小的衣裳正是庄小兰先前穿在身上的衣裳。
公主和平头百姓抢衣裳,属实不可理喻,有失身份。
这女的从当初给人抱回来起,她就不喜。
看着她是个闺女也就拉倒,免的人家说她容忍不了人,可要是个儿子……她定是早想法子搞死了她。
“本尊的事不叫你管,她可不后后宫的妃妾,不归你管。”
明娉婷的嚣张跋扈超出庄小兰的预想,属实没料到她在皇贵妃边前没有分毫的怕,瞧她那一副高傲的模样,仿佛还非常的看不上皇贵妃。
“你大胆,明娉婷,这番话是你一个公主能讲的么?不要以为仗着圣上跟管如媚宠着你,就敢对本尊这样讲话。”
皇贵妃有一些懊悔当初在圣上依仗着郡公府登基时,没有乘机搞死这女的。
要是自个在那个时间下手,圣上即使知道了,也不会把她咋样。
可如今不一样,她嫁人了,还有夫家。
那时全都没下手,如今属实是犯不着对她下手。
就是这女的嚣张跋扈,属实是气的人心肝肺都痛。
“就你?”
明娉婷的确看不上皇贵妃,她满脸的鄙视,说:
“要不是我母后出意外,你觉得你做的了皇贵妃么?你无非是当初东宫中的一个姬妾罢了,今天你做了皇贵妃,莫非就忘掉了你先前是个对我母后卑躬屈膝的姬妾了么?”
“你说什么?”
皇贵妃给她气的够呛。
“反了左右,目无尊长,本尊还治不了你,来人呀,去把圣上请过来……”
先前她是妾没差,那时百里家势大,圣上还是皇太子时,娶的是她百里蕤,百里蕤是嫡妃,她无话可说,可那全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何况她也没有做多长的妾氏,更没有对百里蕤卑躬屈膝过。
她进东宫时,百里家已落败,因此那时的皇太子不的不寻求别的势力,才找上了郡公府。
她进府以后圣上对她宠爱有加,夜夜都留宿在她的房中,险些没把百里蕤气死。
因此说起来讲去,除去嫡妃给百里蕤抢了先以外,她没一点输给百里蕤过。
明娉婷趾高气扬,讥诮说:
“正好,等父皇来了,叫他亲眼瞧瞧你这后母是咋欺嫡妻之女的。”
皇贵妃和明娉婷已完全开撕了,庄小兰好歹是个当事人,给因此人抛之脑后,她成了个默默无闻看戏的人。
皇贵妃听了明娉婷这席话,白眼一翻,真真是快给她气晕去。
明娉婷是这宫中惟一一个可以把皇贵妃气的失态的人。
这女的在不记事起就入了宫,却每回她想收拾她时,就对众人说后母欺她。
有一回还在圣上早朝时奔去太跟殿,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
众人全都说她是童言无忌,却是信了她。
记起种种,皇贵妃却是气的失去了下智。
高声说:
“好,我就要瞧瞧,我这正封的皇贵妃可不可以治你。
来人呀,把她的身上的衣裳给我拔下。
不知羞耻,强抢平头百姓的衣裳还往自个身上穿,我就要瞧瞧你这脸究竟有多厚。”
百里蕤居然生出这样一个闺女来,真真是她作梦都没料想到的事。
“你们敢,元文姬,你敢对我动手,我告诉父皇……呀,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一些贱奴给本尊拉开。”
皇贵妃的配置明显比公主的配置要高,人多是有优势的,宫婢姑姑们一块上,蘅芜殿里混乱一片。
庄小兰完全没人管了,明娉婷的宫婢姑姑们全都干架去了,她不免自个给伤及到,赶紧躲到墙角中。
这事看像是她引起,实则和她还真没有多大关系。
看皇贵妃和明娉婷这样子,已不是第一次开厮了。
即使不是为她,也会为旁的事开厮。
明娉婷给皇贵妃的人摁在软塌上撕扯衣裳,形容窘迫,蘅芜殿中各女人的叫声乱作一团,好壮阔的场面。
忽然,一件青绿色的事物飞出,清亮的掉在地上。
宫婢姑姑们还在继续,可皇贵妃已变了面色。
她看见了什么?
青翟玉怎能在明娉婷的手中?
为一些年她一直想要得道代表着明氏皇家传下来只传给皇贵妃和皇太子妃的青翟玉,可他和随百里蕤消逝了,咋也找不到,却不想,这东西在明娉婷身上。
“住手,全都给我住手。”
皇贵妃睁大了眼,屈身拣起了那块青绿色的玉坠。
庄小兰屏住呼吸,万没料到撕扯中那衣裳给撕破,她藏在衣裳里随身带的青翟玉坠掉出。
这东西明显给皇贵妃认出了,这可咋解释?
皇贵妃拿着那青翟玉坠满脸的惊诧,声音都变了味。
逐渐的,脸的开始变的狰狞。
“在你手头?怎能在你手头?这东西传媳不传女,你一个公主敢私藏?”
这是代表皇室媳妇儿身份的东西,他只可以存在3个人手心。
皇太后,皇贵妃,抑或皇太子妃手头。
当初的皇太后没有把此物传给皇贵妃,而是直接传到生为皇太子妃的百里蕤手心,把她气的够呛。八壹中文網
庄小兰心都提到喉咙眼,方才皇贵妃还和自个一伙儿的,可因为这块玉坠,她要反水是决对的。
只期盼圣上可以快点来才对,还有皇太后,诶,皇太后咋没来,真真是天要亡她不成?
“这……”明娉婷给搞的一身窘迫,衣裳破了,发丝也杂乱满脸。
看见面色狰狞的皇贵妃她是懵的,她压根不认的这东西。
对了,她不认的,这压根不是她的东西,是这件衣裳里掉出的,是那贱民的东西。
明娉婷呵说:
“这样凶的看着我作甚?这又不是我的东西。
这东西是这衣裳里掉出的,是那贱民的。”
皇贵妃猛然一愣,记起这东西的确是这件衣裳里掉出的。
这次轮到她懵圈了。
青翟玉坠怎能在庄小兰手心。
庄小兰已为自个想好了说词,见着皇贵妃看来,忙说:
“回禀皇贵妃,这东西的确是妾女的东西,不知有何不妥?”
她的模样看上去比皇贵妃和明娉婷更懵逼。
皇贵妃看着庄小兰这单纯的样子,逐渐的安静下。
这东西当初跟着百里蕤失踪,百里蕤流落到外那样多年,他会流落民间也是有可能。
是她自个太激动。
皇贵妃边色逐渐的舒缓,对庄小兰问说:
“你从何处的来这块玉坠?”
庄小兰本本分分的答:
“昔日妾女在番禺时上山采药,在一个舟翁处看见这玉坠,见他成色非常好,就花费了钱从他哪处购的。”
“那舟翁又从何处而来?”
皇贵妃依然非常激动,但一想,庄小兰买玉坠也没有必知道那舟翁的玉坠咋来的,因此又改口说:
“那舟翁在何处?”
她定是要找人去打探清楚才对。
庄小兰还真真怕她找人去问,忙回说:
“妾女猜测,这样好成色的玉坠定不是那舟翁所买的起的,因此起先买时,妾女倒是向舟闻打探过这只玉坠的出处。”
“哪里来的?”
皇贵妃激动的问。
当初的百里蕤究竟发生了什么,后来辗转到昆山,是他一直想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