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小兰摇头,说:“不是!”
讲完,她又对那马夫说:“直接去苏绣阁。”
这一路庄小兰揣摩,在半道时她们的大车出意外。
就是对方并没成功得逞,因为明清朗该是安排了厉害的人跟着自个。
换了马夫,车顶上站了人,小庄却是没有反应。
这就表明这两个人的气息小庄是认的,他觉的并没危险,因此才那样安静。
得亏带小庄,如果不是看见他这样安静,庄小兰也不可能任由不认得的人带她们3个继续赶路,没准出什么乱子。
周围传来嘈杂声,这是街市。
庄小兰抬臂去拉大车上的窗子,给绿苗摁住了手。
这妮子还惊魂未定,面色煞白。
“表姑娘,不要开门。”
庄小兰一笑,推开她的手掌,说:八壹中文網
“已到杨州城了,听,有卖油炸果儿的。
安心吧,咱们安全了。”
缪宛洲同样是面色煞白,庄小兰心疼的搓搓她的头,轻声说:
“看你之后还敢不敢出?你这一点胆量呀,还是留在京师的大宅门中安全。”
她要是可以因此收心,变成一个正真真的后宅女人,实际上对她来讲也算一件好事。
“不!”
万没料到,缪宛洲听见庄小兰的话后马上就反诘。
“我才不要留在宅门中,人生本就该是这样,充满着未知的惊喜!”
庄小兰:
“惊喜?”
话说,你不是怕么?
绿苗面色煞白:
“大小姐,是……是惊悸。
我可怜的大小姐,你都吓的惊喜和惊悸都分不清了。”
庄小兰:“……”
缪宛洲白绿苗一眼,一把打开了大车的窗子。
别样的空气飘进大车中,叫人心生向往。
窗子外车水马龙的街道,小贩的叫卖人挥之不去,比那大兴国的京师还要热闹的多。
怪不得了杨州城是比京师还要富裕的城池。
缪宛洲看着那街道,清亮的笑出。
“我这次是怕了,可下回必定不会。
表姐,你是不是经常经历这一些事?你就显的非常安静。”
庄小兰皮笑肉不一笑,说:
“咋可以经常,也没有几回。”
“那他们是什么人?”
庄小兰本能的瞧了瞧架车的方位,说:
“一会子你去问那赶车的不便知道喽。”
绿苗拉了下缪宛洲的胳膊,说:
“不要了吧,定不是什么好人。”
缪宛洲则是望向庄小兰,看她轻轻的笑着,如有所思。
大车停下,马夫先下了大车,又请庄小兰3个人下车。
“二位小姐,苏绣阁到,请下大车。”
庄小兰揭开大车门先下去。
那赶马的男人一直低头,那种气韵庄小兰还非常熟悉,就是21世纪的中,她花重金聘请的那一些退役军人。
另外,还有一种肃杀之气,就好像暗夜中的那一些蒙面人。
“多谢!”
庄小兰对他说。
那人没有答复,就是低头等候在一边。
庄小兰又望向那大车顶,那已没了人,那个人,早在进城先前就离开。
小庄从大车上窜出,看着那陌生的大车师傅并没他面对陌生人的感觉,他只乖巧的待在庄小兰身旁。
怕他吓着人,庄小兰还给他脖子上套上一条链子。
虽说这链子对小庄来讲没有任何威胁,可旁人觉的这狗是套着,看上去是安全的就可以。
绿苗和缪宛洲从大车里出。
绿苗一眼就看见那大车师傅不是缪府的人,欲说一些什么,又没敢。
倒是缪宛洲没什么忧虑的问出。
“师傅,你是咋到我们大车上的?我们家的大车师傅?”
那人拱手说:
“缪姑娘安心,他没事。
等你们回,他会来接你们。”
缪宛洲又好奇的问:
“那在路上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恕我无可奉告。”
讲完,那大车师傅便侧身去了大车的另一边,把大车拉到喂马的地方。
庄小兰轻声对缪宛洲说:
“先别管,等回再问咱的大车师傅。”
……
苏绣阁是一座修缮的非常好看的三层小楼。
在这年代,要不是存心修的非常高的塔,一样人的住房三楼就是最高的了。
杜大娘子迎出,忙说:
“缪姑娘,庄大夫,你们来了呀,快请进。”
庄小兰默示绿苗把她们预备的贺礼奉上,杜大娘子接过贺礼道了谢,又送至清妮儿手心,叫她入册。
缪宛洲瞧了瞧这精心修缮的苏绣阁,眯眼,笑说:
“杜姑娘,恭贺恭贺。
真真是难的呀,看见你笑的这样高兴。”
杜大娘子说:
“令缪姑娘取笑了,还要谢谢你们,如果不是你们,也没今天的缨红。
要说庄大夫和缪姑娘对缨红有再造之恩也不为过。”
庄小兰拱了下手,说:
“杜大娘子言重,见你现在这样子,我也是深感安慰呀。
今天是你苏绣阁开张的大喜日子,咱还是快进。”
“对,快进房来。”
杜大娘子瞧了庄小兰牵着的大狗,眉头轻轻蹙起。
“庄大夫,你养的狗长的可真大只。”
庄小兰笑说:
“他就是个子大,实际上脾性温顺的很。
杜大娘子,我带狗来你这儿,你不会介怀么?”
杜大娘子瞧这狗有一些发怵,却还是僵直的说着不介怀。
这种场合的确不易带小庄,就是庄小兰心头慌的很,总觉的带小庄安全些许。
她如果给抓了,小庄没准可给明清朗报信带路。
杜大娘子把她们先带入了二楼的一处客人室中,叫人上茶,又说:
“本当你们还要过一会子才到,没料到来的还蛮早,只怕今天起大早。
这儿非常安静,舟车劳顿的,要不先歇一会?”
“好呀,杜大娘子你去忙,不必管我们。”
她今天请了很多的客人,因为杜员外过世多年的缘由,官场上的客人没有,喻家先前生意上的客人们许多。
既然她要在这杨州城中从新开起苏绣阁,城中好多有头有脸的人全都该是向他们打招呼。
缪宛洲磕着瓜子看着楼下,突然蹙起眉头来。
“咋了?”
吃茶的庄小兰手头一顿,望向坐在窗子旁边的缪宛洲。
“他咋来了?”
缪宛洲轻声叽咕道。
“谁呀?”
庄小兰搁下瓷杯。
一边的绿苗也去看戏。
“还有谁?就你说的那……渣男。”
“渣男?”
庄小兰起身也去了窗子旁边,却见着了晋三少爷从大车上下。
庄小兰拍拍手,呵呵笑起。
“这算什么?渣男要转头了?”
“转头?”
缪宛洲也笑起,
“莫非他终究意识到自个干了蠢事,丢了珍珠却拣了枚鱼目当宝贝?”
庄小兰说:
“这可难说,且瞧他想干什么。”
一边的绿苗听的云里雾中的,压根没听明白她们一唱一跟的说一些什么。
“大小姐,表姑娘,你们在说一些什么呀?什么渣男转头,什么丢了珍珠拣鱼目的?”
缪宛洲转头冲她笑说:
“一时半会子的和你也讲不清楚,你还是不要问了,出去瞧瞧给小庄搞点什么吃的来吧,他如果饿着了,只怕吓着杜大娘子的客人。”
绿苗记起一那日小庄在缪府干的事来,吓的全身一抖,忙退出,说是去灶房瞧瞧。
庄小兰恩了声,说:
“小庄不吃活食儿也可以,生肉熟肉都吃的。”
就怕她搞只活鸡来,那鸡如果血溅当场就太吓人了。
绿苗应下就下了楼,小庄依然乖觉的拔在地上。
他虽说长的快头大,似狼王,可那眼色总是水凌凌的人畜无害。
下方晋三少爷上门,有人通报杜大娘子,这时杜大娘子已出了。
两个人再见面,杜大娘子显的非常安静。
晋三少爷心头五味杂陈,面上尽是颓然,面上那丝丝笑,也是非常的勉强。
他令身旁的伙计递上贺礼,说:
“缨红,这是父亲令送来的贺礼,祝你苏绣阁开张之喜。”
杜大娘子叫人接过,温笑着说:
“谢过晋员外。”
见着晋三少爷始终杵在正门边也不好,就又说:
“来者是客,既然晋三少爷送了礼,还是请进吃杯温水酒吧,请!”
三少爷显的心有期期,可杜大娘子已不想再说什么了。
后边又大车停下,又有新客上门,杜大娘子从晋三少爷身旁擦身而过,未做任何停驻。
大车上下的是晋素云,她先是开心的同杜大娘子打了下呼,又瞧了眼站在门边不上不下的二哥,再转头取过婢子手头的贺礼,对杜大娘子说:
“这是我父亲叫我带来的贺礼,他不可以来,就叫我来跑一趟了。
正好,我是必定要来祝贺你的。”
“晋员外叫你送来的贺礼?”
拿着又一份晋员外的贺礼,杜大娘子望向了站在门边看着她的晋三少爷。
晋三少爷轻叹息,轻声说:
“我怕你不收,因此……”
“原是你送的。”
杜大娘子惊异一刹那后轻轻说:
“先请进吧,你们随意些,我还有客人,就不招呼你们了。”
晋素云倒是没说什么,笑说:
“那你忙,我就自个进去了。”
“恩!”
杜大娘子轻轻恩了声,又扯着晋素云轻声说:
“缪姑娘和庄大夫在二楼丁字房,你要找她们的话的当心些,庄大夫养了条狗,也带。”
“好,多谢。”
同样的,晋素云从晋三少爷身旁擦身而过,就好像不认得一样,一字没说。
杜大娘子来来回回的忙着接待客人,晋三少爷始终没有进房,而是站在门旁看着她忙的背影。
站在窗子前的庄小兰和缪宛洲看的无趣,转头回椅前吃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