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宛洲一来,就有婢子去向缪太太报告,说:
“大小姐回来了,去书房找大人,非常急的模样。”
“找她父亲?”
缪太太的印象中,她闯了祸一贯找的是老太太,这找缪案泽还是第一次。
“走,瞧瞧去。”
缪太太也带一从奴仆去书房。
缪宛洲正在和缪案泽说庄小兰给抓去大理寺的事。
“父亲,快去救表姐吧,那大理寺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表姐去了下是遭罪的很。
她大病初愈,可经不住大理寺那帮人折腾。”
缪案泽边穿上外袍,边问:
“你表姐因何给抓?”
“今天有个病人来找表姐看病,却不想那人是个中间朝堂要犯。
他们说是带表姐回大理寺了解状况,可大理寺那种地方,没罪也可以说成有罪喽。”
“讲的不错,我如今便去大理寺。”
“我也去!”
“不许去,你在家等。”
这声音却不是出自缪案泽之口,而是闻讯赶来的缪太太。
缪宛洲:“……”
缪太太讥诮说:
“翻墙,我还没有找你算账。”
“父亲……”缪宛洲马上向缪案泽投去可怜楚楚的眼色。
缪案泽摸了下鼻,淡说:
“你娘讲的对,那个翻墙也要确该罚,不如就罚你去奶奶哪里抄佛经。”
缪宛洲一听,瞬时大喜,忙不迭得道了遵命,脚掌底抹油奔去奶奶外避难去了。
缪案泽也出门,他的赶快赶去大理寺天牢。
缪太太气的跺脚,头痛不已。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噢,咋起先就选择嫁到这家中来?一家子都给我作对,小冤家这脾性是个男娃倒是也吧,这女娃成天这样子,未来可咋嫁人?”
……
另一边,医堂里已有人去城外通知黑子昴了,怕庄小兰真在牢中吃亏,他骑快马到大理寺,赶巧和缪案泽碰到。
庄小兰这儿,大理寺的曾大人正问话。
因为他们和黑子昴有关,倒没为难他们,就是走正常的问询过程。
“庄大夫,那人去你哪买了什么药?都讲过一些什么?”
庄小兰倒是答复:
“他只是来买药的,并没和我多说什么。八壹中文網
我见他面色惨白,说要替他诊脉,全都给他回绝了,只取药便走。”
曾大人点头,又问:
“那他为什么指名叫你?”
庄小兰说:
“因为上次他也在我这儿买了这些药,这药原本是我自个用的,不外卖,因此他找其他人买不到这些药。”
“什么药?”
曾大人挑了下眉,表情肃穆起。
庄小兰取出一罐药来,马上就有人自她手头接去,给到高台上的曾大人。
曾大人并不明白医术造诣,只淡淡的瞧了眼,就放了一边。
“他的是什么病?为什么要用你用的药?”
“回大人,妾女打小身子不好,一直靠药维持生命。
这药是我研制多年才研制出,专治我这些病。
而大人你说的那个人巧的很,和我的是同一种病,因此他只在我这儿买药。”
曾大人马上捉住了重点,有点激动的问:
“那你的意思是说,他下回还要在你这儿买药?”
庄小兰坦白说:
“这且倒不用,我把方子给他了。”
此话气的曾大人险些从木凳上掉下,惊说:
“你咋可以把方子给他?你可真大方。”
庄小兰淡淡的说:
“他付钱看病,我给药给方子不是非常正常的么?”
曾大人:“诚然你说的在理,可……”可是什么?他无话可说。
谁规定大夫不可以给病人方子的?不给人家方子,人家咋拿药去?
曾大人气的心肝肺痛,对一边站着的人说:
“拉倒,把这药给太医院,瞧瞧这究竟是什么药。”
讲完,又对庄小兰说:
“庄大夫,劳烦你在这儿多等一会子,有关他的了什么病这事,本官不明白,你还要向太医交待才可以。”
庄小兰没有回绝,也不可以回绝,给人领到隔壁的屋子等着。
“下一个!”
这次抓到的人好多,要有20多个。
但凡有证据见过明景朗的人全都给抓来了,个顶个拷问。
其他人就不如庄小兰和胡老板这样好运了,略微讲的不对,就一通好打,还给丢牢中。
胡老板一大把年龄了,还是第一次来牢中,吓的不轻。
“庄大夫,咱不会有事?”
庄小兰冲他投去一个安慰的笑,说:
“不怕,救兵一会子就来。”
“可那病……他究竟的了什么病,居然非要庄大夫不可?”
庄小兰冷笑,那病是不可以言说之病,太医来了可是就糟了,只期盼黑子昴跟舅舅可以早一点来救场。
她的救兵讲到便到,庄小兰才思及此,屋门就给打开。
“世子!”
胡老板是黑子昴从番禺带来的人,见了黑子昴老泪纵横。
黑子昴向他点头,又问庄小兰:
“没为难你?”
庄小兰讪笑着摇头,说:
“他们把我的药拿去了。”
缪案泽从后边进,问:“什么药?”
庄小兰屈膝行礼,回说:
“舅舅,就是小兰平常吃的药。”
“他们为什么拿你平常吃的药?”
缪案泽不知当中缘由。
另一边,黑子昴已明白。
“是他?”
庄小兰轻轻点头。
黑子昴合上了眼,只道;“你糊涂呀。”
缪案泽这里,更没明白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黑子昴思虑一会,说:
“一会子你们不要讲话了,我来讲。”
讲完,带了庄小兰和胡老板出。
黑子昴面向曾大人,嬉笑说:
“曾大人,他们我能带走了?”
黑子昴站着,曾大人自然是不敢坐着,马上站起,向黑子昴和缪案泽行礼。
“世子殿下,缪阁老。
这事兹事体大,还请二位别为难下官。”
他望向胡老板,说:
“这一名胡老板能离开了,可这一名小姐……她还要等一会子。”
黑子昴笑说:
“那胡老板就先回?今天曾大人的人去我的救世堂抓人,吓坏病人们,害我损失不算小。
你快点回,统计一下都损失了点什么。”
听见了黑子昴此话,曾大人吓出一声凉汗,只说:
“救世堂今天的损失,下官愿如数赔偿。”
“恩,这就好。
也不是本世子小气,要知道本世子是偷跑出的,家中没给我半张银票,我就靠这救世堂挣几个零花钱,穷!”
胡老板送走了,黑子昴接近了曾大人,压低了声音说:
“我师姐那病我知道,就是这是有关干宗蓝祖的秘密,还请曾大人借一步讲话。”
曾大人听后大感不妙。
京师有一句,有道是宁肯的罪皇室,也不要的罪阴阳派。
这一任太师心狠手辣,开罪了他,那死的会极为凄楚。
比现在年什么地方发大水了,他一句龙王发怒,需要供品。
那是不需要理由的,点谁谁就是供品。
作为供品,死法都极为凄楚。
得亏黑世子是干宗的人,干宗不掌权,该是不会过于变、态。
“黑世子,请!”
此事事关重大,曾大人不的不借一步讲话。
黑子昴和曾大人去了内堂,正堂上,就唯有庄小兰和缪案泽了。
庄小兰来了京师这样长时间,实际上和缪案泽接触并不多。
因为她是个外甥女,他是舅舅,是正一品的殿阁太师,就是常在皇上面前走,且皇上随叫随到的那种近臣。
眼下,缪案泽有话要问庄小兰,又无从问起,只说:
“那人你认识?”
他讲的非常轻声,唯有他们两个人可以听见,因此不怕给人偷听。
原本这些话不该是在这儿问,要回问才妥当的,可缪案泽就是忍不住问。
因为在方才庄小兰和黑子昴的对话中,仿佛他们两个人全都认识那个中间朝堂重犯。
旁人不知道那重犯是何人,他作为皇上身旁的近臣,却是清楚的很。
“我并不知道他是哪位,犯了什么错。”
庄小兰同样压低了声音说。
“那你……”缪案泽轻轻狭起了眼,明显不大信庄小兰的话。
庄小兰却说:
“可我知道他和我是一样的人,因此他和我用同一种药。”
“一样的人?”
缪案泽刹那间明白她讲的一样的人是什么人。
和蓝祖有关,他们这一些臣子,原本不该是管这一些事,也不能管,管就逾矩了,可这事独独和他唯有的姐姐的闺女有关,和庄小兰有关,他才暗里查了点有关药人的事。
缪案泽蹙紧了眉头,脑海中好多头绪涌在一处,居然不知怎样才可以理的顺畅。
明炬也是药人,怎能这样巧?
可他怎能变成药人?
当初三殿下和他唯有的儿子全都没给抓到,他们跑了,可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
斩草要除根这理谁全都知道,三殿下和世子都活着,一直是圣上心头的一根刺。
“你能找到他么?”
缪案泽又问。
庄小兰一想,面露难色,摇头说:
“不可以。
他神出鬼没有,并不好找的。
明清朗他们找了他好长时间,太师也一直在找他,如今中间朝堂也在找他,可没人抓到他。”
缪案泽没有为难庄小兰,只轻轻点头。
是呀,那样多人全都在找他,庄小兰一个女娃子,咋可能找得到他,除非他主动来找庄小兰。
“下回他再来找你,必定要和舅舅说。”
庄小兰点头说:
“好!”
没一会黑子昴便出,曾大人面色煞白煞白的,不知道黑子昴讲了点什么把他吓成了那样子。
那曾大人一出,忙向缪案泽行礼,说:
“下官居然不知庄大夫是缪阁老的外甥女,请缪阁老见谅。”
“无妨!”
缪案泽淡淡的说。
黑子昴向前,把药罐丢给了庄小兰,说:
“收好,走。”
庄小兰干一笑,冲曾大人行礼,忙追上黑子昴。
没料到他的身份在京师这地界也蛮好使的,如果不是他来,光是缪案泽只怕不好搞。
这儿可是大理寺天牢,多少京师高官都入这儿获罪,他会给缪案泽些许脸面,可决对不会像妥协黑子昴那样妥协缪案泽的。
……
庄小兰出这事,她再度给禁足。
这次不但是舅妈的意思,也是舅舅姥娘的意思,即使成日想着向外跑的缪宛洲也赞成。
原由嘛,明景朗正给通缉,他的病和庄小兰的病一样,庄小兰这儿有他所需要的药,为防那货再度找上她,她必要活在保护圈当中。
实际上庄小兰想说,明景朗要是真真要来找她,缪府对他来讲只怕犹若无人之地。
庄小兰不信明景朗是个人,一个人,咋逃的过明清朗和太师的追击。
几回他来找自个,全都安全的来,安全的走。
三殿下敢造反,定也不是等闲之辈儿,他虽说倒台死了,不代表他的旧部都没。
清灭明,那明朝余孽还蹦哒了好长时间。
为少惹麻烦,也是为叫他们安心,这样也好。
“小兰,这一些是最来给你取来的蛇毒,你计划咋做?”
一只小瓷罐中,装了一丁点蛇毒,弥足珍贵。
这是剧毒,这一些,就够她用好久的了。
庄小兰给关在了缪府当中,因此她的实验室也搬来。
“你这儿等我下,我去去就来。”
天已温暖了很多,正是百花齐放之时。
缪家的院落好大,她奇特的‘宠物园’,就在花苑中。
一头马给她拿来作试验,缪宛洲心悸了好长时间,说庄小兰太残戾了,竟然给这样可爱的小马喂这些剧毒的毒药。
庄小兰也不想呀,谁叫马的效用比耗子好。
没一会她就喂完回了,明清朗还在窗台边坐着。
他说:
“听闻杜大娘子已向晋员外提出要和离的事,晋员外没答应,那晋三公子也不急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