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计划走哪条路？
“那你还有什么路？”
又抑或说，他究竟是想干什么？
先前吧，她觉的是干宗和蓝祖斗，明清朗作为干宗的大师哥，该是为师门出力，为同门师弟们博取一条出路，也是为她博取一条生路才会去争什么捞什子的太师。
可如今她才发现，不是这样，这不是他的目的。
“……”
明清朗幽邃如墨的瞳仁在黑夜中闪出一丝光亮，月辉从窗子中洒落满地，初春未给熔化的最后一片雪，在月辉中弥漫出清寒耀眼的光彩。
这世间顶好的地方就是空气干净，星星非常清亮，月亮又大又圆，非常的明亮。
庄小兰伸手出，抹平他额间皱起的眉。
他不大会安慰人，她是也。
要是恰似此情此景，说一些应景，该是咱夫妇一体，患难和共云云。
可到她的口中，就显然是变了味，却更显诚挚。
她淡笑说：
“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跑不了你也跑不了我，你先蹦还是我先蹦，还是说咱一块蹦，咋个蹦法，咱的商议着来呀，要是个没蹦好岂不万劫不复？”
她讲的对，这比喻，又成功调节了下甸甸的氛围。
把她抬起的头摁下，把她不安分的腿也摁下，狠狠的压住，箍住，到调节到他满意的程度才没有再折腾她。
“你干什么？”
太紧了，她抗议。
“今天晚上间会吹大风。”
他解释道。
瞎说，分明今天晚上好月亮。
可她并没戳破他。
“你说了你的过往，我也给你说讲我的过往。”八壹中文網
他道。
明清朗的过往？庄小兰眼睛轻轻抬起，不禁有一些小慌张。
他的身份她不是没有揣摩，就是那一些揣摩，单单是揣摩，又当不的真。
“你说吧，我听，即使是阿猫儿阿狗的我也不嫌恶你。”
他笑说：
“我就喜欢你的心境，非常明白自我解压。”
她在那种环境里长大，不会解压可以活这样大么？
“少费话，快说。”
“恩！先给你说个故事吧，你兴许……”
庄小兰打了个呵欠，属实有一些困倦了，她说：
“不要讲故事了，你的故事之后再讲。
你就直说，你是谁？和明景朗，和皇室有什么关系，还有，你想做甚。
讲清了，我才知道该是咋做。”
明清朗：
“……”她还真真是直接。
见着天属实不早了，他轻轻点头。
“明景朗的身份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嘛，他是当初的三殿下唯有的儿子，和我是……堂弟兄，我该是叫那个跳崖的人一声小叔。”
“噢……”
那他因你而死？
“那日是个意外，我没想过叫他的命。”
明清朗冷笑说：
“我和皇室的关系……”他一顿，说：
“长公主听闻过么？”
长公主？
庄小兰点头，说：
“听我大表妹讲过，嫁到百里家。”
“不错。”
明清朗声音低低的，像是自言自语一样，
“她用了我的身份，当初的皇太子妃，生的是个子……”
……
缪宛洲不是第一日跟着庄小兰养耗子还有蛇了，可每回接触到这一些，还是叫她心头发怵。
没法子，谁叫表姐有这怪癖，真真是糟心的癖好。
“咦，这是什么草？”
缪宛洲在庄小兰的筐子中看见些许诡异的草，她自以为自个的见地不错，却是没有见过这种草。
冰蓝色的，触手冰凉。
“当心。”
庄小兰见着缪宛洲拿起了一株，忙把装着楣宫草的筐子夺来，说：
“这东西有毒，你可不可以乱碰。”
要说黑子昴也是有一些能耐的，短短十日就给她搞来了这一些东西，就是少了下儿，三株。
自然，庄小兰没在黑子昴面前说此话，怕给他气的肾虚。
“表姐拿毒草来作甚？”
缪宛洲缩回手，眼去没挪开那一些好看的草。
庄小兰淡淡的说：
“是药二分毒，药草也是毒草，就是这些药特别一点，你呀，紧着自个的小性命，记着别乱动就行了。”
“噢！”
缪宛洲看着庄小兰把那一些中草药材捣碎放入药瓶中，一会，就挤出些许蓝色的药汁来。
接着，她开始把些许乌七八糟的药草也放入瓶中捣药汁。
“表姐，你这是做甚药？”
“毒药！”
庄小兰直言不讳。
缪宛洲咽了口唾液。
都说大夫救人，可表姐有一些特别，她还是个毒医，不但救人，也害人。
且提起自个做毒药时表情无常，显的非常安静。
不可以和她讨论这话题，她不是做大夫的料，也就不和她学这一些了。
“明日我不可以来，素云及笄礼，我的去。”
“素云？”
庄小兰听这名有一些耳熟。
“是呀，晋素云，上次去看梅花时我给你介绍过的，侍郎晋员外家的闺女，她是晋员外最小的嫡女，也是晋家唯有的闺女，昔日在学堂，和我关系顶好。”
“晋员外！”
庄小兰轻声念了句，才记起前天明清朗和她讲，晋员外的后宅之事。
缪宛洲是个爱打探各家官员内宅八卦的，和她说这一些再适合不过。
庄小兰一边散漫的捣中草药，一边不经心的问：
“我也想去凑个热闹，我要是去，适合么？”
带庄小兰去，缪宛洲自然是巴不的。
“适合宜适，自然是适合的呀。
这本也想邀请表姐你和我一同去的，可看你这样忙，以为你没时间去，因此就没说。”
“也不能一直这样忙，我也要歇息呀。”
庄小兰悻悻笑说。
“对对，这就对了嘛。”
庄小兰又像有忧虑的说：
“那你和我说一说，去他们家可有什么禁忌的？”
可算引到点子上了。
“会有什么禁忌？和我们家差不多，你跟着我就好拉，她家我熟悉的很。
就是……”缪宛洲忽然顿足了，有点为难起。
“咋了？”
庄小兰预感，这就是她想听的东西。
“诶，他们家呀！”
缪宛洲叹息，压低了声音说：
“你去了记的，他们家出的二嫂嫂并不是她二哥正儿八经嫡妻，就是她二哥的一个妾氏，那女的不是个好的，她要叫你你就不要讲话，我来应对她，要是你一个人看见了她就离她远一点就是。”
庄小兰点头，又说：
“咱是去庆贺素云小姐的及笄之礼，又不和她打交道，咋听你这意思，还真真会跟她遇见？”
“那个不要脸的女人。”
缪宛洲呸了声，说：
“你有所不知，他们晋家祖辈上有规矩，男儿只娶一妻，不可以有妾。
晋员外的夫人，晋大少爷的夫人过世后他们全都没再娶，独独那不要脸的女人不知道给晋三公子下了什么迷魂药，愣是要晋三公子破了族规嫁入来做了妾氏。
你说这嫁就嫁吧，还老排挤她姐姐，搞的她姐姐长年给晋三公子禁足，侍郎府邸里就这两个女主人，她姐姐给禁足，自然就是她出迎客了。
呵，你要愈不想看见她呀，她还独独往人面前凑，她一个妾氏，咱这一些嫡女往妾面前凑岂非自降了身份？这次好了，听闻这次素云的及笄礼是她主持，好多嫡小姐们说好要去的，这次全都不想去了，可把素云给气的！”
庄小兰捣着药汁认真听见了，好像听出一些门道来了，轻轻一笑，把药汁倒出。
“那晋员外也不管管么？”
缪宛洲叹说：
“这哪好管的呀，可以管一回，还可以回回都管呀，那是儿子房中的事。
晋员外呀，也不过摸着胡须叹一句，诶，要是夫人还在世就行喽。”
缪宛洲学着晋员外摸着胡须，说话间，两个人全都笑起。
这故事光听听便觉的头痛，料来那晋员外也是烦了，管不了。
庄小兰把捣好的药汁都用纱布过滤干净，而后，又见着她取了一嘀先前蓝草出的药汁，放入一只小碟子中，那碟子中还有一些黑晕糊的汁水，把这一些药汁都放一块，再以后，她居然拿着那加了毒药的汁水去喂她精心试验的耗子。
天，她究竟想干什么？
“表姐，这是毒药呀！”
缪宛洲惊的睁大了眼。
“我知道呀！”
庄小兰回的非常安静。
“那你咋还给耗子吃，会中血毒死的。”
“不会。”
庄小兰认真的给每只耗子都喂养些，说：
“中血毒会，可不会死，我取的量少。”
这时，黑子昴拿着一只玉匣进，见着此情此景，也是惊了一惊，可旋即一想，又好像明白什么。
他摇头，叹说：
“没用的，早知道你叫我找这一些东西来是做这，我就不帮你找了，浪费我的时间。”
庄小兰手头的动作一顿，难的没有顶回。
她并不知道这样有没有用，这是提取血清之法，这年代还没人用过这些法子制作血清，且那毒，不是一样的毒，是什么蛊毒。
庄小兰侧头对缪宛洲说：
“你先出去一会子吧，我一会子要喂蛇，你又怕这东西，一会给你吓到。”
缪宛洲缩着脖子瞧了那黑晕糊的笼一眼，忙退出。
“好，我去外边帮忙呀，表姐，你可当心一些，你养的可是北边特别存有的毒蛇，咬一口便死定了。”
“恩，我知道了，去。”
待缪宛洲出之后宅后，黑子昴低一笑，散漫的踏着步伐，说：
“要和我说什么？还把你表妹支出。”
“她怕蛇呀。”
庄小兰说。
“呵，借口。”
“那你觉的我要和你说什么？”
庄小兰没好气道。
她一边说话间，一边去把旁边养的毒蛇的笼提来，这蛇长的诡异，全身银白，冬季不冬眠，夏季倒是见不的他们，这儿的人叫他冰蛇。
“你真真要喂蛇呀？”
黑子昴惊异得道。
他又抬臂晃了下手头的玉盒，说：
“不先问一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么？”
庄小兰有一些疲累的把笼放桌面上，说：
“等下再问，你先帮我个忙。”
“叫我帮你喂？”
黑子昴把目光挪到那冰蛇身上，发抖。
他也怕蛇呀！
自然，怕庄小兰笑话他，撑着没说。
庄小兰摇头，
“不叫你帮我喂他。”
黑子昴放了口气。
“你帮我一块取他毒牙中的毒汁。”
黑子昴整个人全都险一些摔倒。
这女人要干什么？取毒蛇牙中的毒汁？那和老虎口中拨牙有什么区别？
“你别说笑了，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呀！”
你还是叫我喂他。
“我没说笑呀。”
庄小兰是有一些累了，研制化毒的药叫她身心疲累，没心情和他打嘴仗。
见她果真没有说笑的模样，黑子昴更怕了呀，他惊说：
“你真真要取呀？”
明显呀，庄小兰点头。
“这东西是大兴国现有的最毒的蛇，给他咬上一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必死，知道么？”
“知道呀。”
庄小兰再点头，
“因此才叫你帮忙嘛，我怕一个人太危险，上次我取他的毒时，就险些给他咬着了。”
黑子昴呆在当场，唇角一抽，再一抽，近乎要傻掉了一样。
她还真真的取过，并且是个人取？
黑子昴搁下玉匣，合上了眼，有种壮士赴死的决心，挽起衣袖预备抓那蛇。
“咋做？”
天知道他的心跳多快，可恨的女人，折腾什么不好，独独折腾毒蛇。
最要命的是师哥还叫他必要无条件支持庄小兰。
不可以，一会去找师哥必定要和他说这事，太危险了。
这次不给蛇咬，保不齐下回不给咬呀。
庄小兰拿起一个装毒液的罐，说：
“你捉住他就可以，我来搞开他的嘴取毒。”
这蛇看上去不大，成年的也不过长的一根筷子粗细。
就是他的身子又冰又凉，握着他那刺骨的冰凉庄小兰受不大住，并且这蛇的气力还不算小，又滑，因此才要黑子昴帮忙的。
黑子昴深抽了好几口气，才鼓起勇气去抓那蛇。
那手抖的，庄小兰全都瞧不下去了。
“你手别抖，他只是毒性强，并不凶猛。”
“谁抖了？我只是有些冷。”
庄小兰懒的和他计较死鸭子嘴硬，她看得出黑子昴有点怕。
是了，毒蛇，饶是黑子昴也有一些怕的。
“他非常温顺，你只须别搞痛他，就不会咬你。”
庄小兰只好耐着脾性安慰道。
“呵，蛇还有温顺的？”
黑子昴没好气道。
见庄小兰难的没讥笑自个，他再度鼓起勇气向冰蛇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