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兴许这就叫作恃才而骄。
没法子,谁叫她庄小兰便有这能耐。
“那师哥知道么?”
庄小兰说:
“他自然知道,他非常赞成我的想法。”
既然这样,黑子昴讪笑几声,闪开了路,说:
“的,为避免把你熏死了,你请回。”
庄小兰站在闹市街道,远远的看着那救世堂的匾额。
有一点零星的几个病人进出,庄小兰已非常满意了。
原先以为自个没在,只剩下一个半吊子花莲在里坐阵,而其他医堂又没有医术造诣高明的大夫去兵营中,她这救世堂的门都长灰了才对,万没料到还有人的。
庄小兰抬脚入了救世堂,发现几个妇女在拿药,她们转头便见着了庄小兰,马上热情的说:
“庄大夫回来了,那兵营中的伤寒咋样了?”
兵营中的状况一直是对外保命的,那时兵营里初回发现伤寒,黑爵爷也是下令保命,可纸包不住火,还是给传了点现来,因此他们全都是知道庄小兰去了兵营中的。
不但是救世堂有大夫去,别的医堂里也全都有。
看见庄小兰,花莲赶紧从橱柜后走出,激动的位住庄小兰了阵端详,又忽然抽泣起来:
“小兰姐,你总算回来了,我身怕你……怕你。”
庄小兰拍拍花莲的手掌背,笑说:
“蠢丫头,怕什么?我不是讲过我可以治伤寒嘛,到如今还不信我?”
花莲喜极而泣,擦着泪急说:
“信信,小兰姐医术造诣高明,以后你说什么我都信。”
听了说庄小兰会治伤寒,妇女马上惊叫说:
“诶呀,庄大夫可真厉害,伤寒都可以治好。
军中的伤寒真真的治好了?”
“已没什么大碍了,病人们全都在恢复期,就是小兰不敢居功,那是众人的功劳!”
庄小兰笑说。
“诶唷,谢天谢地呀,我那父亲便在军中,听我娘说好长时间不成家去了,咱们一直担忧着。听庄大夫这样一说,我才放心。我这就回母家去,把这好消息跟我说娘。”
“对对,这是开心的事,是的快快散布出。”
几个拿药的病人走了,花莲才红着眼眶笑了。
庄小兰打趣她说:
“蛮厉害呀,已可以自个问诊了。”
花莲脸红,说:
“近来一直在看小兰姐先前开的方子,有点收获。
可花莲比不的小兰姐聪明,学了这样长时间,也只敢开一些小方。”
庄小兰对她已非常满意了,说:
“没关系,能慢慢来。”
“噢,哦对了。”
花莲忽然记起一件事,说:
“有春萍镇的救世堂寄过来的东西,这段时间你跟明大哥一直不在,我就作主收下了。
小兰姐且等下,我去给你拿。”
庄小兰眉目带笑,讲了个好字。
戴小昭好长时间没送东西来了,不知道这次又送了什么。
正思及此,外边传来了敲锣的声音。
声音蛮响的,庄小兰抬首向外望去。
花莲端着个盒出,听见这声音,说:
“是官署的锣!”
“请庄大夫出一见!”
一会子后,一个男音传来。
庄小兰和花莲对看一眼,搁下东西一块出去了。
庄小兰携花莲出,却见着一帮人马就在她的救世堂门边。
外边站满了瞧热闹的寻常平头百姓,他们围着一帮官署的人,前边两个打锣的,见着庄小兰出,退到了一边。
再后一人站在一顶软轿边,向前就向庄小兰鞠躬。
此人庄小兰也认的,他是番禺城的城主章全升。
他是个文官,在有着黑爵爷的番禺城中,他实际上就是个吃闲饭的,是个权力给架空的傀儡。
可明清朗对她讲过,此人貌似无能的傀儡,实际上他是京师皇上安排在番禺城的眼。
见此,庄小兰忙行礼,说:
“城主老爷,你这是折煞草民。”
章全升却坚持说:
“庄大夫,这是该是的,没有你,那伤寒疫病治不好,迟早也会漫延至番禺城中,是你救下了整个番禺的军民,受的老朽这一礼。”
章全升虽说是个傀儡,可他究竟是城主,听见这样说,众人全都震撼的望向庄小兰。
其他医堂的大夫们还没来,就庄小兰回来了。
这才来,城主老爷就亲自上门……送牌匾?
章全升向背后的扛着牌匾的两个人使了个眼色,那两个人马上会意,扛着牌匾来。
庄小兰惊异的看着那给红布遮盖着,且目测大小比自个的救世堂牌匾小不了多少的牌匾。
好家伙儿,他不会要给自个赐下门牌?她觉的自个做的蛮好的,不想换。
“城主老爷,你这是?”
庄小兰惊异的问。
同时,人众中也窃窃私语。
“这次医治伤寒疫病,庄大夫是主力?”
“该是吧,你看城主老爷全都亲自送牌匾,就是不知道这张牌匾上写的是什么。”
“庄大夫,惟你当的起受此牌匾。”
不等庄小兰再说什么,张泉后已亲自摘下了牌匾的红布。
红布一落,一方漆金匾额便出现于庄小兰眼中,上边写着圣医二字。
我去,实际上庄小兰觉的送个锦旗意思意思就够了,这样大个东西她往哪里挂呀。
可城主老爷既然已送来了,她却是没再退回的理。
人众震撼,同时有骚动。
圣医呀,并且……这些明黄牌匾,仿佛是御赐?
有人轻声说:
“看见那方玉玺吧,这牌匾不是城主所送,真真是御赐的呀。”
“御赐的牌匾,给庄大夫?”
大家伙儿张大了嘴,伸长脖子搓着眼见这牌匾。
庄小兰把那一些话听在耳中,轻轻蹙眉。
听闻此地离京师快马加鞭连夜跑也要七日,那还是天好的状况下,他是咋搞来御赐牌匾的?
且自个才回来他就上门了,消息不是一样的灵通呀。
愣了下,庄小兰决心装糊涂,冷笑的说:
“城主,伤寒之疫并不是小兰一人之功,眼下其他大夫都没回,你独送了我,这要其他大夫们多难过呀,众人可全都是带回不来的心思去的。”
要换了旁人,听了庄小兰此话该窘迫才对,可章全升却非常安静的摇头,说:
“医治整个过程怎样配药,怎样用药全都是你一人知道,其他人只是打个下手罢了。
且病人发病期间所会经历的征状,你都清清楚楚,试问其他大夫可知?”
庄小兰面色慢慢沉下,他此话说的,那不是叫她的罪人嘛。
捧高她,又踩踩低旁人,这一名‘深居检出’的城主老爷,我仿佛没的罪你?
人众中躁动起,声音越发大。
“庄大夫治好的?庄大夫这样年青,不会是吹的。”
“你觉得御赐牌匾是大包菜呀,靠吹牛如果就可以吹来,你也给我吹一个试试。”
这一名声音有一些大,庄小兰不的不硬头皮,惊异的看着章全升,说:
“城主,这牌匾……”
章全升笑说:
“不错,这是御赐的匾。
圣上听闻你胸有成竹的断定可治好伤寒,据说立马就吐出圣医二字,送叫人着手赶制了这块牌匾以最快的速度送来番禺。照理,是要交由爵爷亲自封赏的,可爵爷近来为伤寒的实情在忙,因此就要本官来此送匾。”
看着这匾额,庄小兰却开心不起。
因为在这先前她没听见过有关御赐匾额的半分儿消息,且,即使她再不明白规矩,也知道皇上的封赏是太监拿着圣旨来的,他这城主带锣鼓队来是咋回事?
好吧,不管这匾额是不是皇上御赐,可城主亲自送来的不假,庄小兰最终只好收了。
从章全升来走这一趟后,救世堂算是完全出名。
别家的大夫还没有来,番禺城中的平头百姓们就已到处宣扬庄小兰是怎样力挽狂澜的治了军中伤寒。
就半日工夫,已有人编成了个有关一个圣医诞生之秘的完整故事,到次日,个顶个的说书人在茶间里讲的那神乎其技,她哪是人呀,属实便成了打败伤寒小怪兽的奥特曼。
“小兰姐,小兰姐,你听了说书先生咋说你的么?”
花莲出去转了一圈儿,兴奋的两眼放光。
这两日庄小兰没敢开张,对外宣称她多日未归,医堂中好多中草药材需要归置,且她劳顿多日,需要歇息。
其主要原由之一是她怕门槛给踩踩破,其二,她想等众人全都回来再说。
先前她在兵营里吧,明清朗也住在兵营中。
如今她回来了,明清朗也回来了,这会正看着那金匾发呆,料来在愁咋料理这匾额。
实际上庄小兰也想去看着那金匾发呆,她也愁呀。
城主老爷讲了那是御赐的东西,这东西必要挂上,以示对皇权的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