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说法?匠人那面色诡异无比。
“既然庄大夫都这样讲了,我下午收了工便去问下。”
下午明清朗把作好的匾额带来,庄小兰瞧了,这是一块乌七镶蓝底儿,浮雕贴金色字体的匾额,周围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花纹,权衡了下自个的身家,庄小兰用的是一样的水曲柳。
水曲柳实际上也算高档的木材了,可因为当地正胜产这些木材,因此他的价格还不算贵。
庄小兰满意的瞧了,明清朗把他挂上,又用红布把匾额遮起。
依照规矩,要等到开张那日才能把匾脑门上的红布扯下。
庄小兰请的匠人昨天中和他那隔房的外侄女讲了,今天那小娘子就跟着他一道来了。
她们家中正愁,这样一个坏声誉的闺女嫁不出,留着也叫人说三道四,既然有活计能叫她做,自然是巴不的把她送走。
庄小兰瞧了这娘子,她因为不大有脸而显的有一些局促,面色枯黄,比较瘦。
二手因为长时间干农活而显的粗粝,像是30多岁女人的手掌。
庄户人家中大多女娃儿的手掌全都是这样,她也见怪不怪。
“庄大夫,这就是我那外侄女,你瞧她可行?”
娘子看上去老实本分,初看庄小兰觉的还成,可有一些丑话还要说在前边。
她说:
“是否会医术造诣,认的多少中草药材也不是太要紧,我能慢慢教。
我招的人,注重品行,还有就是做事认真,老实本分。
骆师傅,我瞧这娘子不错。”
此话又夸赞了她,又敲打了她,恰到好处。
那骆师傅忙笑说:
“乡仆人旁的不好说,就是实诚,我这外侄女一贯是家中干活的好手。”
自然瞧得出她是干活的好手,要不手也不会长那样。
庄小兰笑说:
“那就谢谢骆师傅了。”
又转头对那局促的娘子,问说:
“娘子,你叫什么名?”
娘子怯弱弱的说:
“我叫花莲,谭花莲。”
那骆师傅又笑着说:
“他们家孩子的取名都用中草药材的名,她叫花莲,她还有个妹妹叫白芷!”
庄小兰觉的还蛮有意思,怪不得了是行诊的家庭。
“可以,花莲娘子,你和我来!”
后宅的灶房对边,还有个杂房,庄小兰把这杂房收拾了,搭成二间小屋。
她打算招两个人进,就正好给他们住这屋。
把花莲带到当中一间,跟她说就先住这儿,又把一张写了字的纸给到她,说:
“听骆师傅说你识的些许字,这上边写的是你每日的工作,还有你的待遇,你瞧一瞧,要是有不明白再问我。”
花莲接过来瞧了瞧,又蹙起了眉头,刹那后,她又舒坦开,说:
“好,谢谢你了,庄大夫。”
“你也不要叫我庄大夫,我叫庄小兰,在春萍镇的救世堂中,众人全都叫我小兰姐。”
大概是觉的庄小兰蛮亲跟的,谭花莲也终究露出笑,
“小兰姐!”
……
庄小兰要在番禺开救世堂的消息早传回来春萍镇,那时她走的急,好多东西都没带,现在临到要开张了,收到戴小昭托人带来的东西。
她个人所用,全套的手术设备,还有许多银票,能直接在番禺的钱庄里领钱。
庄小兰正缺钱时,这一些银票属实就是救命稻草,共有2000两,她能多进好多中草药材了。
庄小兰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美滋滋的说:
“没料到戴小昭还蛮大方的,给了我2000两。”
明清朗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看上去像是有心事一样,听见庄小兰的话也没有回,只自顾的想着什么。
庄小兰瞧了他一眼,诡异的问:
“你咋了?”
明清朗一怔,转头来,说:
“没事,也不是戴小昭大方,这全都是你应的。
你忘掉了,在春萍镇的救世堂中做了那样长时间的大夫,你一直没取过钱。”
庄小兰一想,仿佛是这样。
她做老板习惯了,历来是花多少钱没数,也从没自个给自个发工资的习惯。
在救世堂时,要买什么也全都是叫人代劳,她只管开口,料来想去还真真是,最开始说好的工钱她但一分没拿。
“那还是蛮大方的,两千两!”
明清朗默了一刹那,转移话题,
“就这两日,他们要把小庄送来了。”
“小庄?”
他不说,她全都快忘掉了。
真是个不称职的主人。
近来忙着尽快把救世堂开起,她全都快忙晕了。
庄小兰点头,说:
“来了你就照料他吧,我明日的带花莲出去趟,如今正是收中草药材的时节,咱们去趟乡下。”
乡下能收到更便宜的中草药材。
夜中,等庄小兰熟睡,明清朗才忽的从床上坐起。
他瞧了眼睡的正香的庄小兰,起身,一展眼就消逝在房中。
“你说他来了番禺?”
蒙面人说:
“不错,咱们一路追踪他到番禺周边就不见了,我揣摩,他就是入了番禺城。这儿是黑廷方的地盘,咱们不好直接搜查,暗里搜查的动作也不敢太大。你看……”
明清朗沉吟一会,说:
“我知道了,你把人全都撤离番禺城吧,当心些,不要令黑廷方发现,剩下的事交于我来作。”
蒙面人点头,说:
“恩,你也当心些,在番禺,我不宜露面,我先回京,给你留了人在醉神镇。”
见着蒙面人消逝不见,明清朗的表情依然凝重。
戴小昭除去托人带来那一些东西,还有一封信。
庄大兴身死,庄小叔入狱,庄二叔一家把庄小叔的妻女儿子都撵出庄家,只分给他们一块种不出水稻的深水莲池,跟一块地质偏干,不易种地瓜青菜,接近于荒土的地。
如今一家三口境遇艰难,原先庄小娟和武梁的亲事世人全都知,他们出这些事后,那武家居然也吵着要退婚。
一气之下,那徐兆香就跳了小青河自尽了,如今就剩下庄小娟带弟弟庄小沈住在他们先前的土坯茅草屋中,近乎要活不下。
戴小昭写信给庄小兰,意思是那恶事是庄小叔做下的,他的妻子浑然不知,也是受他们拖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