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知道这事是庄二叔干的,如今见他主动自个认了,众人也惊异不已。
庄小叔不知道乐家武已什么都招过,因此觉的庄二叔这样快认罪还蛮诡异,他以为他咋也要诡辩一通。
庄二叔这一认罪,他就不知道说什么好,而是把目光投到庄大兴身上,叫父亲来定夺。
谁也不知道庄大兴是撑着怎样一口气坐在这,庄二叔做出这没心没肺的事,这畜牲自然是可恨,可如今不是处理他时,而是确保小兰是否安全。
“三子,小兰呢?”
众人正等着庄大兴处理庄二叔,没料到他什么都没有说,直接便问庄小兰。
照先前庄家二妮的说法,庄小叔不是送庄小兰回镇上了么?
听此一言,庄小叔一个激灵,濮嗵一声跪下。
众人不明所以,庄大兴心凉半截,却还强忍着继续听。
“父亲,我没用呀,我没可以护住小兰……”
庄小叔说他背着庄小兰走后没多长就给另一批接头的人贩追上,自个和他们发生冲突,给他们打了顿,后来晕了,也不知道如今小兰咋样了。
恐怖气着老父亲,最终说是自个在给打晕前拖住了人贩,叫小兰跑了,兴许她已跑回镇上也没准。
讲完,他还撩起裤腿给众人瞧,他是真给打了,身上四处淤红,骗不的人,因此众人全都信了他。
徐兆香见了那伤,吓的哭起,说:“那一些恶人你也敢惹,你有几条命?”
“我总不可以眼看小兰落到他们手头。”庄小叔说,
庄小娟说:“父亲,你也尽力了,大姐不会怨你。”
讲完又对庄大兴讲:“爷,二叔二婶属实太过分,你不可以饶他们,他们敢卖掉小兰姐,下一个没准就是我和小玉。爷,你还不知道吧,他们为叫大姐上当,连着小玉一块害了。也不知道给小玉吃了多少蒙汗药,如今还没有醒。”
众人一阵唏嘘声。
“这都什么人呀,也太恨,连自个亲闺女都害。”
“孩子不像大人,哪可以下猛药。”
“她要不下猛药,也药不倒庄小兰不是。”
“就是,庄二叔,你夫妻俩咋可以这样?庄老爷子的为人咱都清楚,真没料到你作为他的儿子是这种人。”
众人唏嘘不已。
尘埃落定,不管庄小兰回没回,庄小叔全都会这样说。
他给人打了是实事,身上还有鞋印,这些伤,他自个想搞也弄不出。
而庄二叔夫妻俩卖掉庄小兰,父亲眼见身骨儿不行了,那庄家那样多地全都会是他的。
即使没有那帮人给的钱,他也会过的非常好。
想到此,庄小叔本能的勾起唇角。
这一幕巧好给一声不吭的姜寿红看见了,她忽的睁大眼,指着庄小叔怒骂说:“我才不信他可以那样好心救走庄小兰,他定是自个把庄小兰带走卖了,呵,庄小兰必定是给你卖了,卖了更高的价钱,你反而说他给别的人贩抢走,把过错全推我们身上!”八壹中文網
庄小叔怒不可遏,又心虚,还没有等他辩驳,就听庄大兴说:“庄姜氏,这儿还由不的你一个妇女撒野。你们夫妻俩骗庄小兰吃了下了药的豆汁,再把她交于人贩才是实情。至于庄小兰如今在哪里,等梁子回来就知道了,咱们暂且等着。”
庄小娟讥诮说:“就是,等大姐来了,瞧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
夜中,又下起大雨,一辆大车窜着风雨前进,车轱辘上湿泞一片。
一场秋雨一场寒。
庄小兰觉的有点冷,拢了下衣裳。
大车上,她和明清朗对坐,明清朗面色不大好,衣裳上还有点血渍斑斑。
而车旁边,还坐着小庄,二只眼像二只小灯一般看着车中的两个人。
庄小兰并没想跳下那山沟,就是脚滑了,她才不当心掉下。
正如那个领头的男人说的,她没摔死,连腿脚都没摔断,就是腿上有点擦伤,而后边碰到树,晕去。
她摸了下自个的头,好大一个包,只怕一时半会消不下。
她不知道自个分明落到那群人手头,醒过来之后为什么看见明清朗冷着脸正睁着自个。
瞪了好一会,他没讲话,她也不说。
因为她还没记起来自个咋就把他得罪了。
一想,这样瞪下去也不是法子,只好说:“谢谢你呀,再次救下我。”
话有一些僵硬,也有一些见外,果真对边的男人那面色更黑了。
“为什么要跳下去?”
这是明清朗对她讲的第一句。
冤枉呀,她真不是存心的,下雨土松地滑,她分明是不当心掉下去的。
“你就这样不惜命?”明清朗非常生气的模样。
庄小兰说:“我不是存心的。”
她讲的是大实话。
“不是存心的?”明清朗凉凉的说:“你可知道今天为了一个你,死了多少人?他们全都在为你拼命,你却跳崖自尽。我说过,不会叫他们带走你的,你为什么不信我?”
天知道再度见着她跳下去时,他心头是什么滋味。
那时他脑中空白,乃至看不见拿着利剑向他冲过来的人,心头只知道女人跳下去了,因此他也要跳下。
得亏,这无非一个蛮大的山沟,不算深,下边的植株葱茂,跳下去也不致命。
明清朗是生气了,非常生气,庄小兰看的明白。
她本想解释的,可想到他讲,为一个你死了多少人时,解释的话又讲不出口了。
庄小兰历来想的东西比普通人多的多,要是换个人,抑或换个场景对她提起这番话,她定会马上反诘。
你们死多少人和我有什么关系?说白了,救我还不是为救你自个?
可对边的是明清朗,她又是劫后余生,这种伤人的话她讲不出口。
近日的相处,逐渐叫她感受到明清朗对她的好不全是因为她是她的良药,他眼中有几分忿怒,就表明他对她有几分担心。
赶车的黑子昴勾了勾唇角,嘲讽说:“庄总自来就没相信过我们,师哥,你又不是第一日知道。”
“黑子昴,住口!”
明清朗近乎是吼出去的,把车门边坐着的小庄都吓的站起。
他这一喉咙把黑子昴吓没吓到不知道,反而是把庄小兰吓一跳。
他从来是个温煦的男人,从不会这样高声讲话。
可以这样大嗓子的,唯有姜氏。
记起姜氏来,庄小兰忽的一惊,起身便往大车外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