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雲澈来了,叫他有一些忧虑。
事关自个的安全,庄小兰没有反对,点头,招呼小庄跟上。
庄小兰本想去买一些孩子爱吃的糖糕,却才上街头,就看见卖糖葫芦的。
这些小镇上,卖糖葫芦不多,难的看见一回,庄小兰毫不犹豫就买了,买好几串。
好长时间没吃过这一些东西,庄小兰自个也吃一串。
酸酸甜甜,居然不错。
庄家人早知道庄小兰养一条狗,却是从没见过。
汉子们全都下地干活,家中只留下不能干活的小玉,还有徐兆香跟二妮。
听闻那个受了惊的庞榆叶还在庞家,只大柱子偶而去瞧瞧,并没接来。
庄小兰面色一沉。
有句话叫自作孽不可活。
徐兆香和姜寿红两个女人留下在家中干活,待嫁的二妮肯定在房中绣陪嫁。
庄小兰来时,徐兆香正在院子中洗衣裳,小玉坐在一边择菜。
庄户人家的孩子干活早,小玉还不到6岁,她能干的活计全都会叫她干些,择菜只是简单的,孩子学东西快,一学便会。
“小玉!小婶”庄小兰推开院门叫了声。
徐兆香实际上没有非常不喜欢庄小兰,起码没有像姜氏跟姜寿红那样存心针对,她对庄小兰的态度是人之常情。
久病床边无孝子,谁喜欢家中有个病鬼。现在她病好了,对她的厌弃也慢慢消散。
“小兰来了,今天来的真早。”
庄小兰说:
“今天唯有一贴药,是早点。”
小玉丢开青菜站起,撒开小短腿向庄小兰奔去。
她知道她的鬼姐姐会带好吃的来,她已记挂一日了。
看见庄小兰手头拿着一串串诡异的东西她好像有点无所适从,跑到一半停下。
她没有见过油炸果儿,可那玩意看上去又好看又好吃的模样。
庄小兰一笑,拿起一串给到小玉,向她招手说:“快来呀,小玉。”
徐兆香瞧了,心头有一些妒忌,却还是笑说:“小玉,快去取呀,那是你姐给买的油炸果儿。”
油炸果儿小玉没见过,却听见过。
上次大姑妈来,大姑妈家的姐便问过她没有没吃过油炸果儿。
她说她吃过,是世间最美味的东西,可以甜掉牙。
原来这就是油炸果儿,鬼姐姐给她买了这样好的东西,鬼姐姐太好了。
小玉咧嘴笑了,露出小白牙,脸面上浅浅的酒窝,显的非常可爱。
“小玉喜欢鬼姐姐。”
她说。
而后接过了庄小兰递上的油炸果儿,直接伸出舌头舔舔。
“小兰可莫把孩子惯怀了。”徐兆香笑说。
庄小兰知道她没有恶意,笑着点头。“小婶,那我就先进房看爷了。”
“去!”
她手头还有几串油炸果儿,她并没刻意藏着,而是拿在手头,全都拿回庄大兴的屋子。
爷知道把这一些糖葫芦分给小弟小妹们,可不可以由她来作,因为除去不懂事的小玉,她在别的小弟小妹眼中,全都是叫人又畏又惧的鬼姐姐。
“爷,今天可好一些了?”
庄小兰边搁下东西边问。
“小兰又来了!”
帐子中传出个颓老的声音。
“我自然是要来的,爷病还没有好!”
庄小兰打开窗子,要阳光能照进。
啊一声惊叫打破安静。
庄小兰透过窗子,看见立在院子中的小庄,那给吓到的人是小婶徐兆香,忽然看见小庄进,她吓坏,手心端着的衣裳摔在了地上。
她定以为小庄是野狼,小庄是长的有二分像野狼,除回见着也要确会吓着人。
是庄小兰疏忽了,一时没记起。
“爷,我一会子进。”
她转头去了院。
庄大兴自然而然也听见了之后宅的惊叫声,他撑起身体预备出去瞧瞧。
“诶呀,有狼!”
徐兆香吓的不轻,面色惨白,挥舞着手心洗衣裳的棒子,
“你不要来。
小玉,快到小婶后边来。”
不知者无谓,小玉并不知道所谓野狼的恐怖之处,但见小婶这样慌张怕,她也怕起,忙不迭的向后跑,一刹那碰到从房中出的庄小兰身上。
“小玉,莫怕!”庄小兰忙道。
她有一些悔,不该把小庄带来。
“小兰,你不怕么?”
徐兆香本想要小兰小心的,可见庄小兰并没怕的模样,就又改口。
庄小兰稍宽心,招小庄来,轻轻搓着他的头,说:
“小婶,莫怕。这是我养的土狗,就是长的有些像狼。”
“土狗?”徐兆香惊魂未定,惊异道。
“对,是土狗!”
本躲在庄小兰背后的小玉伸出脑袋,见着庄小兰压根不怕这东西,还抬臂去摸,她就也好奇起。
抬头,歪着脑袋问:“鬼姐姐,我能摸一下他么?”
这声鬼姐姐令徐兆香一怔,有点窘迫。
庄小兰毫无在乎,冲小玉一笑,说:“你摸呀,自然行。他非常听话,叫小庄”
小庄给庄小兰养成温顺的脾性,最爱做的游戏是扑蝴蝶。
庄小兰取笑过他投错胎,该是当一只猫儿才对。
小玉柔嫩的小手在小庄头上扶摸,她笑了,小庄也非常享受。
“小玉,当心!”
徐兆香还是非常慌张,即使是庄小兰养的土狗也蛮吓人的,土狗也会咬人不是。
庄小兰却只是蹲下声,对小庄说:
“你陪着我妹在院里玩,不准欺她。”
徐兆香笑着摇头,又有点担忧。
庄大兴抚着门出了,庄小兰忙向前又把他抚住。
“爷咋出了,外边风大。”
秋风凉,爷的病情不适宜迎着风吹。
庄大兴说:“我听见了有人惊叫,原是小兰养的土狗吓着人。”
“父亲,是我太胆小。”徐兆香看着跟小庄玩的小玉,低下头羞臊道。
庄大兴说:“这样也蛮好,小兰一个闺女家的每日要走这样远的山道,带他安全。”
庄大兴躺回床上,庄小兰已给他吃完今天的药。
他的病已大好,就是还是没什么精气神。
有的病没准在身子上,而是心。
大夫能治身子上的病,心头的还要靠他自个。
庄小兰蹙着眉头说:“奶已走了好多日,爷要早日从忧伤中走出才对。”
年青夫妇老来伴,奶这样忽然的走,爷一时无法接受非常正常,他需要时间来接受这事,因此庄小兰并不非常担忧。
时间能抹平所有伤疼,他过几天想通了,就好了。这也是他自个讲过的话。
庄大兴笑说:“爷老了,你不要费神!大夫能医病,争不过命,人总有这一日。”
庄小兰不赞成这说法,说:“心情愉悦能延年益寿,可见身子康健于否并没准就是年纪愈大愈不好。”
庄大兴呵呵大笑,说:“小兰总是有理,爷都讲不过你,还是你小时候好哄。”
庄小兰也笑了,说:“人总是会长大,总不可以一直像小时候那样好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