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房中瞧瞧,庄小兰正生火煮饭,有肉骨头的味,她把昨天打的那只貂给炖了。
“你回来了!先去洗手,一会能吃饭了!”
“恩!”明清朗应声,搁下工具,还有一袋食粮,又问庄小兰:“他自己跑来的,还是你把他找回的?”
庄小兰意识到明清朗问的是狼崽,心头一惊,反问说:“你先前见过他?”
明清朗没有否认,点头说:“他腿上有你的衣裳,见他从树洞中爬出,我才知道的地宫入口。”
庄小兰手头一顿,瞧了眼蹲在门旁边像一只小狗一样的狼崽笑了下,没料到他还真救了自己呀!
得,今天晚上奖励你吃肉。
庄小兰一笑,说:“之后他就是我的宠物,和咱们一块用饭,你需要多狩猎了,因为他要吃肉!”
明清朗唇角抽了抽,想了半日,才说:“他吃骨头就可以了。”
“他又不是狗!”
明清朗垂头瞧了眼门旁边坐着的狼崽,说:“他是野狼和野狗的后代,称为狗也没错。”
“什么?”庄小兰从锅台边走出,认真瞧瞧地上的小不点。
没料到他还是个杂交的。
“你咋看出的?”
明清朗说:“他的眼虽说是蜜蜡色,却并不像狼那样目带凶光,而是非常平和。要不是血统不纯,他也不会被从族群中撵出来。”
听明清朗这样分析,再认真瞧这小不点,貌似有理。
庄小兰蹲下搓他的头,轻笑说:“好吧,你以后就跟着我,想吃骨头有骨头,想吃肉就肉吃。我给你娶个名字吧,就叫……小庄,好不好?随我姓,以后我就是你妈了!”
明清朗:“……”
……
明清朗去房中取了干净衣裳,然后去河边洗澡。
大热天中,村中汉子们都爱去河边洗,明清朗也不例外。
就是他去的地方不是村人们常去的,而是接近峡谷位置。
那边水凉的很,大多人不敢用那的水,怕受凉了又要花钱治。
只怕也唯有明清朗这样的人才敢用那种水洗澡。
沁凉泉水包裹着全身,他才觉的稍舒坦些。
就是这些刺骨的冰凉,也只可以解除肌肤表层的躁热,唯有那个女人,阴差阳错地来到他生命中,才可以成为他的化毒良药。
……
原本,庄家是想等大柱子媳妇进门后才把庄小娟嫁出去的。
谁知道,和庞家谈好成婚日子的当天夜中,庄小叔住的西院房中就闹开了。
庄大兴跟姜氏老两口子住正堂,庄二叔一家住后宅东院,庄小叔住西院,一墙之隔。
就那吵吵声,把整个后宅的人全都惊醒。
姜氏给半夜惊醒,那发起火来嗓子不算小,还没有出屋,就冲西院叽咕。
“三子,大半夜的你家哭什么丧呢?”八壹中文網
一大家都到庄小叔院里看戏,众人见庄小叔媳妇徐兆香哭的那个狠呀!
难的可以看老三房中的笑话,姜寿红那脸面,忍都忍不住的笑。
“老三媳妇哭啥丧呢?我跟你父亲还没有死呢!”姜氏大骂道。
庄小叔满脸怒意的看着自家媳妇,后边的庄大兴看出不对劲来,咳了声,问:“究竟咋回事?老三家的,你说!”
徐兆香跪倒在庄大兴眼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倒苦水,“父亲呀,哪是我不乐意睡呀,是这庄永贵,他把我扯院里,不叫我进房……”
众人满脸惊异,这庄小叔,为什么大半夜折腾他媳妇?
姜寿红眼快,一眼就看见徐兆香脸上的耳光印,诶呀一声,惊叫:“天呀,兆香,你脸咋了,让开水烫了?”
徐兆香忙用手盖住自己的脸。
“唷,老三,你打你媳妇了啊?”姜氏也偏过头瞧了。
“三子,咋回事?”
庄大兴看见后沉下脸,逼问着庄小叔。
老三比老二稳重的多,一贯稳重的老三做出这等事来太诡异了!
“诶!”
庄小叔叹息,濮嗵一声跪倒在庄大兴眼前,高声说:“父亲,都是我的错,我管不好妻女,给咱庄家丢脸了!”
一大家面色凝重,等庄小叔认真道来。
原来呀,是为明日镇上包子店的人来提媒的事。
庄小娟一哭二闹,称自己已是梁子的人,要是再应了镇上那家包子店的亲事,她也只可以跳河中淹死算了。
晚上大闹一顿后,给庄小叔关房中扇了一耳刮子!
庄小叔气的要命,没忍住多打了几下,竟然直接把庄小娟打晕了!
徐兆香来阻挡,也跟着遭了殃,连着她一块打,打了不算完,还把她赶到院中,骂什么“有其母必有其女”“老骚货生的小骚货”,总之骂的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这才惊动了全家人。
听完事后,庄大兴那张老脸出其的难看。
未出嫁的娘子发生这种事还了得呀?连着一家子都抬不起头来。
并且他们早和镇上包子店谈好的,明日人家就跟着媒人上门了,如今变卦那算什么事呀!
一大家暗自咂舌,全都讲不出话。
院中静的落针可闻,众人都把目光投向家中的顶梁柱庄大兴,好一会,才传来庄大兴颓老的声音。
“三子,这事多长时间了?”
“……啊?”
“啊什么,我是问你知道多长时间了,小娟跟梁子的事?”庄大兴拍着门板怒斥。
“就……就不长时间之前才知道的,小兰丢的那日。”
“都这样多日了,咋不早说?”不等庄大兴说什么,姜氏先忍不住嚎。
她这一吼,惊的房中睡觉的小玉都吓哭了。
庄大兴蹙眉,说:“你瞎叽咕什么?觉的这事非常光彩是不是?非要叽咕的全村人都知道?”
姜氏向外墙头瞧了瞧,一缩颈子,又不甘示弱的轻声说:
“我瞧瞧那不要脸的臭丫头去!老二媳妇,你去哄小玉,要把邻居们都哭起来不成?”
姜寿红还想留下来看戏,她一边去房中哄小玉,一边叽咕说:“还不是你大嗓子把小玉吵醒了?”
事已发生,庄大兴把看戏的人都赶回房,才无可奈何的阴沉着脸看三儿子三儿媳。
这两个本以为最省心,没料到出这等事。
“三子,你是咋想的?”
“父亲,我……我没主意儿,全凭父亲处理。”
庄小叔一咬牙道。
庄大兴冷呵一声,叹说:“今天晚上这出戏也是你自导自演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