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宛甜在睡梦中转了个身。
刚进头发一阵扯痛,她不由地皱眉,“啊!”她轻呼,睁开睡眼惺忪的眸子,侧头一看。
她竟然躺在白越的臂弯里睡觉。
两人盖着被子,赤裸相贴。
白越也被她的惊呼声弄醒,迷离的双眸望着她,温柔的语气紧张地问:“宛甜,怎么了?”
莫宛甜连忙按住胸口上的被子,脸蛋发烫,羞涩地回:“你压着我的头发了。”
白越连忙抬了一下手臂。
莫宛甜从他臂弯里挪开,很是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房间的环境,再偷偷瞟一眼他结实的腹肌,小声问:“我怎么会在你房间?”
白越浅笑道:“这也是你的房间。”
莫宛甜挠挠头发,对于昨晚上的记忆非常模糊,只知道喝了点酒,就断片了。
她不胜酒力,很容易喝醉。
“我们……”莫宛甜羞答答地掀开被子看了一眼身子,又盖上,很是不好意思,“又……做了?”
白越有些失落,“你忘了?”
莫宛甜点头。
白越轻笑,很遗憾她竟然忘了,忘了昨晚上她有多热情,多放得开,多让人沦陷。
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拒绝自己深爱的女人在床上奔放又主动的模样。
突然发现,酒是个好东西。
白越一把勾住她的腰,把她抱进怀里,翻身欺压而上,含情脉脉地凝望着她。
莫宛甜紧张:“我昨晚,没做什么失态的事情吧?”
在他洗澡的时候,冲进去上厕所算不算?
脱了衣服扑过去跟他一起洗澡,算不算?
白越宠溺低喃:“没有。”
“那我们……”
“是我情不自禁了。”白越解释,低头吻上她的额头,细声细气说,“既然要同居,就别分房睡了,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和行为。”
莫宛甜垂着眼眸,脸蛋一片绯红,嘀咕:“我睡相不太好,怕打扰你休息。”
“不会,你一整晚都靠我肩膀里睡,很安稳,很乖。”
莫宛甜抬眸,对视上他深邃好看的眼睛。
男人的眼,灼热如火。
他的手指,缓缓摸上她的脸蛋,她的唇,滑落到她的脖子上。
莫宛甜紧张地望着他,看着他性感的喉结在滚动,性感的薄唇微微张开,在深呼吸。
他身体的反应开始变化。
莫宛甜感觉到他的想法,也紧张地吞吞口水。
男人的身体压得她密不透风。
莫宛甜意识到他的动作,胸口闷热,呼着气,抿了抿唇。
热浪在沸腾,白越心猿意马地呢喃:“可以吗?”
莫宛甜羞答答地问:“已经是早上,你不用上班吗?”
白越,“我不忙。”
莫宛甜,“可是,我要上班了。”
白越:“请假,我给你批。”
莫宛甜含羞浅笑,闭上眼睛,点点头。
白越握住她双手,十指相扣,压在枕头上,薄唇吻上她的肩膀,往脖子内厮磨。
莫宛甜紧紧咬着下唇,还是无法压抑感官的刺激,轻盈又羞涩的声音从喉咙发出。
早上的剧烈运动又开始了。
他正值盛年,精力充沛。
床笫之私,乐不思蜀。
同居的第一天。
他们都没上班。
早上一次,吃过午饭,在书房又一次。
累了就拥抱着午睡。
到了傍晚,天刚黑,莫宛甜刚洗完澡,又被按在床上,激情弄潮到深夜。
他们就像一般的热恋情侣,疯狂,缠绵,热烈,放纵地享受彼此之间最私密的碰撞。
身体和心灵都得到最大的释放。
或许是睡太多了。
到了夜里,莫宛甜醒来。
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才发现她手机处于关机状态。
难怪一整天都没有电话打进来。
还以为家人都不担心她呢。
她开了手机。
发现十几个未接电话都是陈慕寒打来的,还有很多信息。
她母亲有一条信息:宛甜,你怎么关机了?阿越说你在他家住得很好,让我不用担心,但你看到我这条信息之后,还是要回复我一下。陈慕寒来家里找你,看他样子,挺急的。
莫宛甜回了母亲一条信息:“妈,我很好,你不用担心我。”
随即,她下了床,走到阳台外面,拨打了陈慕寒的手机号。
铃声在响。
陈慕寒接通,着急的声音很是紧张:“宛甜,你在哪里?为什么一整天都不接我电话,也不回信息?你家人说你不在家里住?你去了哪里,在哪里……”
莫宛甜立刻打断:“停停停,你一口气问这么多问题,你让我怎么回答你?”
陈慕寒深呼吸一口气,冷静下来问:“你在哪?”
“在我未婚夫家里。”
陈慕寒不悦:“白越家?”
“嗯。”
“你们住一起了?”
“嗯。”
陈慕寒隐忍着,气恼道:“宛甜,你疯了吗?你们还没结婚呢,就住一起,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你以前不是这样女孩。”
莫宛甜觉得很是无语。
她以前很乖,但不表示她很保守。
她能接受婚前性行为,更何况对方还是给她下了聘礼的未婚夫。
莫宛甜不想跟她讨论这个问题,反问道:“你找我这么急,到底有什么事?”
“我们见面再聊,明天早上,我去接你。”陈慕寒说。
这时,阳台的玻璃门被推开,白越拿着薄外套走出来,给她轻轻披上,把头压在她脸颊边上,柔声细语说,“外面凉。别呆太久了。”
莫宛甜一怔,侧头看他。
手机里的陈慕寒清清楚楚听到白越的声音,隔着电话线都能感受到他的怒意,“宛甜,你听到我说话吗?”
莫宛甜回过神,“啊?”
“我说,明天早上,我去接你,我们好好聊一聊。”
莫宛甜淡淡应声,“哦。”
陈慕寒气恼地中断通话。
莫宛甜缓缓放下手机,转身看向白越,有些心虚,“陈慕寒说明天来接我,想跟我谈谈。”
白越心里委屈又难受,堵得慌,可脸上的笑容依然从容自若,柔声问,“你想见就见,你不想见就不见,我尊重你的意愿。”
莫宛甜抿唇浅笑,“谢谢你的理解。”
毕竟她跟陈慕寒二十几年的友谊,不能因为有个未婚夫就突然断掉来往。
白越一言不发,勾住她的肩膀,搂入怀抱里。
他抱着莫宛甜软绵绵的身子,胸口堵着,望向夜里的天空,偷偷地缓解内心深处的不安和焦虑。
他的大度是装的。
他的体谅也是假的。
他内心深处,很不愿意莫宛甜和陈慕寒有来往,即使只是纯友谊,他都会妒忌地发狂,酸涩无奈,根本无法忍受。
他不愿意在莫宛甜面前表现出来,让她看见自己小气又善妒的一面。
至少没结婚之前,不能暴露自己太多缺点,以免节外生枝。
——
阳光明媚的早上。
陈慕寒来了。
在别墅前院里,莫宛甜并肩白越走出来,迎面见到陈慕寒大步向前,来到两人之间。
两个男人见到面,没有客气地招呼,没有问候,也没有说话,但眼神之间的怒意,在暗戳戳地较量。
眼神的波涛汹涌,无声无息。
“陈慕寒,你来啦?”莫宛甜客气地打招呼。
陈慕寒看向莫宛甜,目光变得温柔,一把拉住莫宛甜的手腕,拖着往车辆走去,“走吧,上车。”
莫宛甜:“你要带我去哪?”
“别问,跟我走就行。”
莫宛甜边走边回头,想要跟白越打声招呼,说声拜拜,可陈慕寒拉得太快,直接把她塞入车里。
白越由始至终都保存着淡冷的模样,一言不发地站着,高深莫测的眸光凝望着她,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陈慕寒启动车辆,掉头离开。
还不忘瞪一眼白越,嘀咕道,“真够装的,拳头都握碎了,还在装绅士。”
莫宛甜一听这话,心都慌了。
拉下车窗,探头一看。
果然,白越表面虽然平静,但拳头紧紧握得,隐约透着一股怒意。
她看着车辆的倒后镜,发现他们走远了,白越还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气场冷冽瘆人。
莫宛甜心里愈发的不安。
他如果不喜欢她跟陈慕寒单独出去,为什么不说?
她拿起手机想要发信息,纠结片刻,又放了下来,看向陈慕寒,“你一大早找我出来,到底有什么事?”
陈慕寒隐忍着怒叱:“我想让你看清楚你想要嫁的男人到底是什么人,想敲醒你这个恋爱脑。”
“他是什么人,我会自己慢慢去了解。”莫宛甜很是无奈,语重心长道:“陈慕寒,我家人都很支持我跟白越在一起,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为什么一直反对?”
“因为……”陈慕寒的话语戛然而止,不敢表白,怕表白就失去莫宛甜,犹豫了片刻,说:“因为我不想你后悔。”
莫宛甜无奈一笑,“谁能保证未来的事情?即使我不嫁白越,我嫁其他男人,就能保证我未来不后悔了?”
“一堆歪理。”陈慕寒冷哼。
莫宛甜深呼吸,“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我还要上班的。”
“请假。”陈慕寒命令。
莫宛甜:“我昨天已经请了一天假了。”
陈慕寒冷笑,咬牙怒问:“所以,你为了白越,能无端端请一天假。就不能为了我请一天假?我们20多年的友谊,还不如他?”
莫宛甜彻底无语,背靠椅背上,歪头看向车窗外面,不再追问去哪里。
一小时后。
车辆进入高档小区里。
在一栋豪华的高楼住宅下面停了车,陈慕寒下了车,把莫宛甜带进小区,坐电梯上了楼。
莫宛甜还一路好奇。
直到她被陈慕寒带着进入一家豪华的大平层套房里,见到这个家的主人翁时,心都凉了半截。
陈慕寒带她见的人是俞岚。
俞嘉欣的姑姑。
俞岚见到两人,非常客气,笑容满面,招呼他们坐下,让佣人送来茶点。
莫宛甜挤着僵硬的微笑,表现得客气礼貌,内心深处,此刻想掐死陈慕寒的心都有。
她是真没想到,陈慕寒会带她来见俞岚。
嘘寒问暖几句,俞岚很快就进入正题,说道:“宛甜啊,你别误会,阿姨并不是为了自己的侄女,才跟你说这些事情的,只是你朋友陈慕寒找到我侄女嘉欣,让嘉欣帮他,嘉欣什么也不知道,才找到我。”
莫宛甜尴尬微笑。
俞岚:“你也知道,我老公的官职,想调查一个人是很容易的。”
莫宛甜咬着牙,怒问陈慕寒:“是你求人家查白越的?”
陈慕寒硬气道:“对,是我求俞嘉欣帮忙的,俞岚阿姨都查得清清楚楚,你好睁开眼睛看清楚他到底是怎么一个男人。”
莫宛甜隐忍着,深呼吸,憋着难受劲,故作无所谓,“好啊,都拿出来我看看,白越除了在我求学的路上使手段,还做过什么见不光的事。”
俞岚站起来,走进书房。
片刻,带着一叠资料走出来。
她坐在莫宛甜面前,翻开资料,递上一张文件给她:“这是白越存精子的医院。”
莫宛甜拳头一握,怒叱:“是否存精子,这是他的隐私,你们还有底线吗?”
陈慕寒气恼道:“你先看看文件再说。”
莫宛甜心情愈发糟糕,她现在是烦透了陈慕寒,到底在干什么?
接过资料一看。
精子唯一可使用者:莫宛甜。
莫宛甜懵了。
俞岚又递给她另一张资料,“这是白越几年前的日记。”
“日记你都搞得到?”莫宛甜诧异。
俞岚淡淡一笑,云淡风轻道:“白越的母亲偷看了,把日记给到嘉欣,嘉欣给我看了这一篇。”
莫宛甜感觉胸口愈发难受。
这些所谓的长辈,是真不把白越当人看了?
连日记也偷看,简直不能忍。
她很不爽地低头看手中的日记。
短短几行字。
“我又做那个梦了。梦见我睡了宛甜,她哭得很伤心。可怎么办?控制不住自己的心魔,我想她给我生孩子,生很多很多的孩子。何时才能愿望实现?”
莫宛甜并不觉得有任何不妥,看了日期,没写年份。
“什么时候的日记?”莫宛甜好奇问。
陈慕寒气恼道,“日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是真正的爱你,他只是看中你的身材样貌,还有基因,只是把你当作生育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