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雾眉眼弯弯带着笑意,“真没什么事,就是趁着我还没去华夏,而你也还在凤城,过来跟你多相处相处。”
莫南泽极其认真地问,“跟我培养感情吗?”
轻雾嘴角微微上扬,点了点头。
莫南泽:“对我有感情之后,还要走吗?”
轻雾:“要。”
莫南泽眸色一沉,从轻雾身边擦肩而过,丢下一句:“庸人自扰。”
轻雾跟在他后面,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客厅沙发坐下,她追着莫南泽问,“这怎么就庸人自扰呢?”
莫南泽坐下后,拿起茶几的橘子剥皮,“既然非走不可,何必没事找不痛快呢?”
轻雾不想跟他再讨论这个问题,侧坐着往他身上靠,小声问,“泽哥,刚刚俞岚来找你干什么?”
莫南泽把剥好的橘子放到轻雾手里。
轻雾微微一怔,看着手中的橘子,脸上逐渐溢出微笑。
莫南泽不紧不慢地解释,“来送文件,谈工作。”
“什么工作?”轻雾好奇问,掰开一瓣果肉放到嘴里,清甜的口感,夹杂着一股特别的果香味,非常好吃。
莫南泽蹙眉看向她,沉默了。
轻雾狐疑,“保密吗?”
莫南泽认真的态度说:“关于我工作上的任何事,对你都应该保密。”
轻雾一顿,脸色沉下来。
像是被反了一军,有点无奈。
她慢悠悠地咬着橘肉,食之无味,心里堵得慌。
想到俞岚说的那些话。
俞岚跟他可以做一辈子朋友,一辈子同僚,可以是工作伙伴,也可以是灵魂伴侣。
而她尴尬的身份,连问一下莫南泽的工作,都属于打探军情。
莫南泽凝望着轻雾突然沉下来的脸蛋,看她嘴巴微微嚼动,目光逐渐灼热,心也变得沉沦。
有她在身边,感觉什么也不做,两人静静坐着,就有种岁月静好的踏实感。
轻雾从低落的沉思中回过神,发现莫南泽盯着她的唇看。
轻雾摸了摸嘴角,也没发现有东西,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橘子。
她反应过来,把橘子递到莫南泽面前,“泽哥,你要吃吗?”
莫南泽摇头,细声细气,“不吃。”
“很甜的,试试吧。”
“你吃吧。”莫南泽再次拒绝,移开视线,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他还没来得及打开手机屏幕,轻雾突然跪坐在沙发上,双手捧住他的脸颊,低头吻了上去。
莫南泽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僵住。
手机砰的一声,掉到地上。
女孩的吻技青涩,但胜在大胆,以前跟他有过很多次接吻的经验,快速撬开他的薄唇,趁机而入,带着橘子清香甜味的深吻,柔软又撩人,让他乱了心神。
莫南泽想要推开,可身体的渴望是诚实的,双手搭在她肩膀,想要用力推,却又不舍得。
他闭上眼,大手从轻雾的肩膀缓缓上摸,勾住她的后脑勺,更用力更深入地与她唇舌缠绵在一起。
距离上一次吻她,像隔了半辈子那么久,想她想得快要疯掉。
轻雾本想让他尝尝橘子的味道,可没想到他不但不推开,还吻得更深入。
她顺势往他身上靠,一只脚从他大腿上跨过,坐在他大腿内。
莫南泽身体猛地一僵。
吻她的动作顿停下来。
轻雾双手圈住他脖子,臀部慢慢往他腰腹上移动,直到触碰到他敏感的位置。
犹如雷击那般,一股电流瞬间贯穿莫南泽的四肢百骸,他心脏怦动,身体发僵,某处被瞬间撩起了反应。
莫南泽强忍着万马奔腾的欲望,推开她的脸,痛苦地皱眉,神色严肃了几分,“说好的不勾引呢?”
轻雾涨红了脸,羞赧地低声说,“我没有啊。”
莫南泽双手握住她纤细的腰部,缓缓用力往下压,两人抵得更加密不透风,“那这算什么?”
轻雾感觉压得有点痛,又羞又窘迫地厚着脸皮说,“不小心碰到。”
莫南泽深呼吸一口气,感觉再这样忍下去,要被她搞疯掉。
“你是会折磨人的。”莫南泽嗓音沙哑低沉,坚守的底线早已在沸腾的欲望中溃不成军,蠢蠢欲动。
轻雾羞答答地低下头,抿了抿唇。
莫南泽凝望她粉嫩的唇瓣,感受到她柔软的身体,呼吸粗沉,胸膛起伏,燥热难耐的欲望像火一样燃烧着他。
她太主动了,莫南泽根本招架不住。
再多的底线,再强的信念,在这一刻全都涣散了。
轻雾娇羞抬眸,对视上男人滚烫的视线,小声喃喃,“泽哥,你难道真的不想试试吗?”
莫南泽从喉咙溢出一个字,“想。”
他是想疯了,恨不得把所有的精力和欲望都发泄在她身上。
多少个寂寞深夜,是想她想到失眠的。
轻雾感觉快要得逞了,双手缓缓勾住他的脖子,没有经验,但还是靠着本能的感觉在他身上磨蹭。
这一磨蹭,直接把莫南泽逼疯。
他胸膛热得要爆炸,呼吸变粗,微微启唇呼气,口干舌燥,心猿意马地握住轻雾的腰,用力一抬,把她放到了旁边的沙发上。
离开男人的大腿。
轻雾才发现,他裤子都快被撑爆那般可怕。
“坐在这里等我。”莫南泽沙哑的嗓音低喃,“我出去买套。”
话语刚落,莫南泽站起来。
轻雾紧张地跟着站起来,拉住他的手,“不要,我们不要用套。”
莫南泽脸色一沉,疑惑地望着她。
轻雾有些心虚,紧张地解释,“我……我是怕你出去一趟,就不会回来。”
莫南泽摸着她粉嫩软滑的脸蛋,目光深切炙热,“我答应你,一定会回来。”
“可是……”轻雾纠结着不知道如何阻止他用套。
莫南泽见她欲言又止,心事重重的样子,不得不怀疑她的动机。
莫南泽神色严肃,手轻轻撵住她的下颚,缓缓抬起来。
对视轻雾羞涩清澈的双眸,莫南泽问道:“你到底在想什么?只是贪我男色,纯粹想试试跟我上床是什么感觉,还是另有所图?”
“就……就是想试试。”轻雾的脸红彤彤的,连耳朵都红透了,对视男人魅惑深情的眼眸,她的心脏像藏着一只疯狂的兔子,蹦得厉害。
莫南泽:“那为什么不用套?”
轻雾:“我安全期。”
莫南泽:“多一层保护不好吗?”
轻雾实在没招了,羞死了也要继续找借口,脑袋迷糊地说:“有……有层膜,不舒服。”
莫南泽愕然一怔。
他整个人僵住了,眼神里的震惊是藏都藏不住的。
轻雾此刻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窘迫又尴尬,要羞死了。
“这不是你会说出口的话。”莫南泽讶然收回手,一手撑着腰,一手扒拉着短发,想到了什么似的,沉思良久,最后实在忍不住,肃冷的目光望着她,语气硬了几分,“你该不会是想怀我的孩子吧?”
轻雾心虚一顿,紧张地看着他,眼神闪烁,心慌意乱不知道该如何掩饰。
她的反应彻底证实了莫南泽的猜测。
莫南泽既错愕又愤怒,隐忍着往后退了一步,仰头深呼吸,心情很是复杂。
轻雾弱弱地解释:“泽哥,其实我……”
莫南泽气得浑身难受,直接打断她的话:“原来你最近这么反常,三番两次地勾引我,就是为了这个。白小丸,你是真够狠的。”
轻雾心里发慌,紧张道歉,“对不起,泽哥,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瞒着你,我知道你不会同意,才会出此下策。”
莫南泽冷冷一笑,怒红了眼,压低声音生气道:“既然知道我不同意,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轻雾缓缓握拳,跟他坦白说:“我想怀你的孩子。”
莫南泽觉得很是讽刺,心如刀割,连呼吸都是痛的,看她的目光多了几分恨意:“白小丸,你觉得我还不够惨是吧?怀着我的孩子回华夏,让我跟孩子骨肉分离,让我多一份思念,多一份痛苦?”
轻雾见不得莫南泽如此悲伤,心疼不已,泪水瞬间迷糊了她的视线,她小心翼翼地靠近莫南泽,伸手去牵他的手指。
只是刚触碰到他的手,莫南泽一把甩开她,往后再挪一步,离她更远一些距离。
轻雾心里隐隐作痛,低声哽咽:“泽哥,假如,我爱上了你,想留在北国,你会怎么做?”
莫南泽冷冷道:“没有假如,爱还是不爱?”
轻雾憋着泪,坚定地再问一次,“告诉我,你会怎么做?”
莫南泽深呼吸,红着眼眶,坚定不移地说:“如果你爱我,也愿意留在北国,我会不择手段把你留在我身边的,即使与华夏为敌,与全世界为敌,即使最后粉身碎骨,我都不会放手的。”
轻雾既感动,又难过。
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溢,她用手紧紧捂住嘴巴,憋着不让自己哭出来,不敢再与莫南泽对视。
她早就猜到莫南泽会这样做,所以一直不敢跟他表白,不敢告诉他自己的心意。
她怕莫南泽知道后,会爱得过于偏执,不顾国家利益而跟华夏为敌。
之前,他四哥被邻国的毒枭差点杀害了,他以导弹发生偏移为由,直接炸了那个庞大的毒窝,是片甲不留的。
前车之鉴,轻雾怕他会极端。
莫南泽平复下情绪,语气柔和了几分,温情脉脉地望着她,期待的语气问:“小丸,你爱我,你想怀我的孩子,你想留在北国是吗?”
轻雾泪眼朦胧地望着他,心尖痛得发麻。
莫南泽目光真挚,语气诚恳:“如果你想留下来,我会拼了命保护你,不管华夏有多强大,只要有我在,我都不会让你出事的,万事有我顶着。”
轻雾憋着泪摇头,一步步往后退:莫南泽,我不要你为我拼命。我也不要你与华夏为敌。我更不要你粉身碎骨。
莫南泽见到她节节后退,见到她一直摇头,泪水却止不住地流,他的心揪着难受。
他往前一步,双手握住轻雾肩膀,弯下腰平视她的眼睛,温柔地问:“小丸,你是不是也爱我?”
轻雾憋着泪,吸了吸鼻子,故作淡定地说:“没有,我回到华夏要忙于工作,不考虑婚姻了,就纯粹觉得你基因好,想生个孩子。”
莫南泽的手从她肩膀滑落下来,步伐踉跄地往后退了一步,眼眶溢满了泪,眼神满是失望。
轻雾的话像几百支弓箭往他心脏猛戳,血肉模糊,鲜血直流,痛到无法呼吸。
他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他的眼底满是悲伤。
他低吼,每个字都像咬出血来那般愤恨:“你可以不爱我,可你为什么要用这么狠的手段来折磨我?”
轻雾泪流满面,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莫南泽走到沙发边上,捡起刚刚掉下的手机,背对着轻雾,泪往他眼角溢出,他胸口痛得无法呼吸,语气冷若冰霜:“白小丸,就当我从来没认识过你,也从来没爱过,往后余生,不要再见面了。即使碰到,就当个陌生人吧。”
“我不要。”轻雾听到他这番狠心的话,瞬间哭了出来,再也忍不住痛苦的情绪,上前拉住他的手,“泽哥,不要这样对我,我……我若生下孩子,我送回北国给你养好不好?让我跟孩子分开,让我来承受这份痛苦。其实,我还是有机会能跟孩子一起回来的,我……”
没有国家会放弃一位犹如镇国之宝的科学家。
孩子不管在哪里,都是骨肉分离。
如此自私的行为,莫南泽不认同,也不理解。他甩掉轻雾的手,大步流星往外走。
轻雾哭着追在后面,“泽哥……”
莫南泽的步伐很急,恨不得立刻消失在她眼前。
轻雾小跑着,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过于着急没看清楚路,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
她膝盖撞得刺痛,抬头瞬间,莫南泽上了花园外面的车辆,启动车子扬长而去。
轻雾摸着疼痛的膝盖,缓缓缩起腿,双手抱着小腿,头压在膝盖上,肩膀抽着抖动,泪水一滴滴落在地上。
她的心,像火烧着一样,灼痛灼痛的。
她只是想用最温和的办法解决回归祖国的事。
是她错了吗?为什么莫南泽这么在乎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