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习源想到香港发展是因什么得益,就想到了如今香港的处境。
一向温吞的他,都忍不住想骂人。
到了机场,更是看到了这边机场跟国内机场的不同,很是繁荣。
候机室里面,都是西装革履的精英人士,或者穿着佯装化着精致妆容的女人。
周家铭进入了大学,也买了几件衬衫长裤,因为出国把最好的衣服都带上了。
之前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看到别人西装都是贴身的,也没有多少褶皱。
周家铭不可避免有些自卑,如果解开衬衫看,他领口后面都是泛黄的……
苏玉禾拍了下他:“想什么呢,走了,去办理值机了。”
坐上了客舱。
周家铭心头的感觉更复杂了。
这边的乘务员说的都是英语,然后给他们送上来的伙食,有米饭面点和精致的点心!
饭食到周家铭这边,乘务员用英语问他需要什么。
周家铭不太听得懂,对方说的太快了,而且,看到那么丰富的食物,他也不知道要不要钱。
然而对方似乎看出了周家铭的窘迫,不知道说了句什么,直接忽略周家铭,连他旁边的赵习源都不问,扭头看旁边的苏玉禾。
苏玉禾气质打扮俱佳,乘务员换脸很快,一脸笑意地问苏玉禾要什么吃的。
苏玉禾坐听得正清楚,对方在骂周家铭是不懂英文的大陆人……
她故意用中文,说她要点心和面条,再要一份水果。
乘务员平时说的粤语,因为工作需要,在飞机上说的英语。
她听到说大陆话的人都忍不住露出不屑。
苏玉禾说大陆话,乘务员脸色直接就变了,真的变脸都没有她那么快。
乘务员把苏玉禾当成周家铭一样对待,嘴里嘀咕了句骂人的话,和周家铭那句差不多。
苏玉禾抬头盯着她,换了流利的英文:“你在骂我,请你道歉。”
乘务员脸色又变了,被吓的,她哪里想到苏玉禾竟然会英文,看苏玉禾的气质,也不像什么普通人。
乘务员识时务地耸肩,说了句sorry,可看表情还是不情愿的模样,声音也很低。
苏玉禾按了按耳朵:“我听不到,可以大声点儿么。”
乘务员怕引起旁边人注意,快速大声又说了遍儿。
苏玉禾没满意呢,指着周家铭,对乘务员继续用英文道:“你也要跟他道歉,你刚才也骂他了。”
乘务员紧拧着眉头,终于忍不住了:“你别太过分!”
她声音没收着,客舱就这么点大,旁边乘客都看过来了。
前面坐着的宋国荣回头看,怕苏玉禾惹什么麻烦,叫了她一声儿:“小苏,怎么回事儿?”
林建芬估计是先入为主,对苏玉禾的感觉一直不是很好,感觉苏玉禾就不是很安分的人。
她就下意识以为是苏玉禾的问题,脸色沉下:“苏玉禾,这不是在学校,是在外面,你做事情能不能不要任性?不知道注意点吗!”
苏玉禾看了眼他们,没说话,转头回来盯着乘务员。
乘务员自觉年轻靓丽,她以为前面两个是帮她说话的,她装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低着头对苏玉禾说对不起。
周家铭那边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不过再对方说了sorry之后,苏玉禾指着他又对对方说了话。
周家铭就是猪脑子也明白过来了。
苏玉禾故意说中文,后面又用英文,是想替他讨回公道呢。
周家铭感动坏了。
看乘务员这模样,显然是想给苏玉禾泼什么脏水。
果然,周围的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有的人听到他们讲中文,忍不住露出轻蔑的目光。
有人用粤语说:“大陆人真是难搞哦,紧虾人。人哋乘务也辛苦,何必紧样虾人……”
“个位小姐,你某使紧计较啦。”
……
周家铭听不懂周围人的话,但是看他们的表情,感觉像是在讨伐苏玉禾,让人不舒服。
他也想说什么,但是说不出来什么。
林建芬更是直说:“苏玉禾,别任性,快跟人家乘务员道歉。”
宋国荣刚才还劝苏玉禾息事宁人呢,可现在周围讨伐的声音他也听到了。
但是,他觉得苏玉禾不会是无缘无故闹事儿的人。
他没来由相信苏玉禾,更何况,苏玉禾还是他们协和的学生。
他作为带队老师,除了安排交换生工作,那也要保护他们啊。
这还没到国外呢,就被欺负了,他看不下去。
谁不是护犊子的?
宋国荣看向那位乘务员,用英文说:“你别哭,这件事情我们都不清楚,你一哭了,就好像我学生的错一样,难道你们乘务礼仪就是遇事就哭,给乘客难堪?”
林建芬不可思议地看向宋国荣:“老宋,你怎么回事儿,你要把事情闹大啊?”
苏玉禾更加惊讶,她以为宋国荣会向之前一样劝她呢。
没想到他开口对着乘务了。
而且,话说得还挺重。
乘务员穿着丝袜,身材相貌都算上乘,也年轻,而宋国荣没有丝毫所动,一张国字脸,非常严肃。
周家铭只懂一些基础的英语,听不懂一大串,着急地转头问赵习源:“你听得懂宋老师在说什么吗?不会在说苏玉禾吧。”
赵习源能听懂一点,但也不是特别懂,不过他肯定:“不是,他在跟乘务员理论。”
周家铭松了口气,不是骂他女神就好。
而乘务员也被宋国荣一段话惊讶到了,倒是没装出委屈的样子了,像是卡顿了一样:“你说什么?”
林建芬怕宋国荣重负说,使劲儿拽了下宋国荣。
周围的人还在指点。
苏玉禾扫向那些指点的人。
果然,人不管到什么高度,只要是人,都八卦。
此时,客舱乘务长闻讯过来。
乘务长就是比乘务员聪明,不管是谁的问题,她上来,就是一副带着歉意的笑,对着苏玉禾道歉,又说了一大堆儿。
苏玉禾脸色不变,眼神往乘务员那边看了眼,用英文说:“你不需要跟我道歉,至于这位乘务员,我不知道你们乘务礼仪是怎么教的,她竟然在客舱里辱骂乘客。”
乘务员辩驳:“我没有辱骂!”
苏玉禾重复了对方骂的那个词:“我听你的口音,你是香港人?你用外国人辱骂华国人的词说我们,那不是辱骂?”
乘务长看向那位乘务员,说了个名字,让她道歉。
乘务员还是不甘心:“我已经道过歉了。”
乘务长又看向苏玉禾,似乎不明白苏玉禾为什么还在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