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是平王妃吗,这下可是飞上枝头了。”
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一听便知是谁,清芷心里正烦闷,十分不耐跟这些女人纠缠。
但对方仿佛刻意拦着她,还在喋喋不休:“怎么,平王妃这时看不上我们这些寻常人了,也对,人家可是有平王殿下护着呢。”
陶映容讽刺一笑,立马就有别的小姐搭腔。
“可不是吗,你看,平王殿下正在空气中飘着,没准就突然就冒出来吓人啊”,说着,还摆出一副惊悚的表情。
这明摆着就是故意来给她难堪的。
“你们!”
菱香忍无可忍,就要上前,却被清芷拦住。
她俯身凑近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道:“陶映容,你一次又一次挑战本小姐的底线,怎么,老虎不发威,你真当我是病猫啊,我警告你,再敢出言不逊,我饶不了你!”
清芷上前一步,迫使陶映容步步后腿,蓦地抬手抓住她的肩膀,不断用力,直至陶映容疼的脸色煞白。
那浑的气势与平日里胆小怕事,唯唯诺诺的粗鄙女子相去甚远,让人心惊。
“你这个贱人!”
周围几位小姐议论纷纷,甚至笑出了声,陶映容面子上挂不住,一掌推开她,一巴掌就挥过去。
响亮的声音回荡在上空,传出老远,也让不远处几人止了步子。
清芷捂着布满指印的脸蛋,眸中含泪:“陶小姐,平王殿下就算不在人世,但他也毕竟是大越皇子,您怎么能说他是孤魂野鬼呢?”
她声声含泪,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心疼。
季慕修与皇后谈完了事,正准备回宫,岂料途经御花园时却看到如此情景。
这批秀女滞留宫中,还闹出事来。
不止如此,其中牵涉平王,他又岂能坐视不理。
“我,你……”
陶映容说话有些结巴,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
刚才还跟她耀武扬威,现在却装起可怜来。待她发觉了不对劲,一身明黄已经到了面前。
“皇,皇上,参见皇上……”
一群人赶紧跪下行礼,清芷也是一副惊恐万状的表情,跪着身子瑟瑟发抖。
季慕修扫视两人一眼,目光渐冷:“来人,把这陶映容押下去,重打二十大板,赶出皇宫,勇不得入!”
平王虽死,毕竟还是皇室,岂容人如此妄议。
无论如何,他这个贤父圣君的名声还是要保住的。
清芷早知如此,低垂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得意。陶映容,这个女人处处找她的麻烦,可就不要怪她了。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见侍卫上前抓她,陶映容吓得脸色发白,一个劲的磕头求饶。
刑若菲赶紧上前跪下:“皇上,映容年纪尚幼,不知礼数,若菲一定告知舅舅好生教诲,求皇上饶她一命。”
有人对付叶清芷,她自然美不会拦着,反而还会鼓掌叫好。
但陶映容毕竟是舅家的女儿,她怎么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出事。
刑若菲怎么也是臣相之女,又是他钦点的太子妃,季慕修自然不能轻易驳了她的面子。
“既然刑小姐替你求情,朕便绕过你,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拖出去,别让朕再看到她。”
这也算是给足了刑家面子,又保全自己贤父的名声。
清芷发现,这位高高在上的越国天子,可真不简单,心思深沉的令人发寒。难怪他那几个皇子个个不是省油的灯。
要是嫁进来,只怕她得少活好几年。
陶映容哭哭啼啼的被侍卫带走了,刑若菲也跟着离开,只是回头时那意味深长的一眼,始终让清芷觉得不舒服。
刑若菲,这个女人心牵太子,表面文文静静的,只怕也不是个善茬。
“好了,叶小姐,让你受委屈了”,季慕修难得语气平淡,没有带着威压。
“臣女不委屈,能嫁进平王府,是臣女几世修来的福气。”
清芷回答的恰到好处,那番话更是说的季慕修龙心大悦,他笑了几声:“来人,赐叶小姐锦缎百匹,白银千两。”
那阔绰的程度令人咋舍。
清芷表面波澜不惊,俯身行礼:“谢皇上恩赐。”
实则心里已经乐开花了,这笔钱又可以够她开一家酒楼了,到时钱滚钱,可不简单。
想着,不自觉笑了笑。
季慕修点点头:“回去好好准备,三日后朕亲自为你们证婚!”
说完,大步走了,留下清芷主仆二人,还有那个突然出现的男人。
“啪啪啪”几声响起,男人拍着手大步走过来,哈哈大笑:“叶小姐,这可真是一出精彩的戏码呀。”
来人正是襄王季舒霖。
清芷头疼不已,赶紧俯身行礼:“参见殿下。”
然而男人并不叫她起身,只是绕着她走了两圈,似在思考什么问题。
“叶小姐,可愿赏光陪本王走走?”
“好啊”,清芷直接答应,倒让他一惊:“如此爽快?”
“在这宫里,殿下还能吃了我不成?”,清芷笑笑,毫不在意的开口。
她这是在提醒他,皇宫大内,不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季舒霖发现,这个女人真是聪明的很,也难怪之前,能够迷惑住他们的视线了。
“呵”,季舒霖前面走了,清芷迈步跟上。
“小姐……”
菱香拦住她,有些担心。她怎么都觉得襄王身上的气质太过阴沉,不是好相与的。
“不用担心,我去去就来,你先回去。”
说完,推开她的手,跟了上去。
御花园中景致优美,不似寻常人家能看见的。
“这花是从波斯运来,花匠日夜守护着,才得以存活,所以深的父皇喜爱。”
季舒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解释道。
“殿下何意?”,清芷刚抬起的手落下来,兴致全无。
“叶小姐喜欢这花,可是这花是宫中才有的,也唯有皇宫的雨露养得活它”,那意味深长的一番话让人惊醒。
“可这花不愿长在此处,被人强迫生长,日日受人议论玩耍,可过得不好。”
清芷笑笑,对上男人深邃的黑眸。
“是吗,叶小姐怎知它过得不好,万花中独树一帜,受尽恩宠富贵,体尝过其他同伴没有尝过的尊荣,普通花可没有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