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头
“叶大小姐,今日玩的可开心啊?”
“是挺好玩的,你看陶映容那副样子,哈哈……”,话未说完,她好像突然反应过来,猛的回头,却见季悠芙站在自己身后。
“公,公主……”
她脸上闪过一丝慌张。
“本公主的宴会是你能乱搞的吗,叶清芷”,季悠芙上前,突然打了她一巴掌。
巴掌印顿时就上来了,脸上火辣辣的疼。
“公主恕罪,我只是看不惯她嚣张,一时……”
“啊——”
事故突发,季悠芙突然推了她一把,那力气很大,清芸身子不稳,直直的往下跌去。
“你要是活得下来,本公主就放过你,呵呵……”,季悠芙冷冷开口,看也不看她一眼,径直走了。
河风很大,清芷觉得刺骨的冷。
望着下面幽深的河水,她手脚僵硬,浑身发软,想使轻功却完全使不出来,整个人直直的往下面掉。
那河水突然幻化成另一幅模样,黑不见底,冰冷刺骨,一个女孩在其中拼死挣扎。
“清芷,清芷,不要怕,我来救你……”,一个小男孩游过来,紧紧抱着女孩,将气息一点点渡给她。
好像灵魂被抽离,脑子里混乱不堪,疼痛欲裂。
呼吸越来越急促,她觉得自己真的要喘不上气了。她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蠢女人!”
就在她应该临近水面的时候,身子突然停住,腰间一只手臂紧紧揽住她的腰,几个踏水声,随即飞身而起。
身子骤然被温暖包围,自己好像一下子活过来了。
紧闭的眸子缓缓睁开,视线上移,她望见了那张银色的面具,还有他脖子上一枚黑色吊坠,脑子嗡了一声。
到了岸上,他将她放下,起身便走。
清芷慌了,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浑身发抖,泪水止不住落下来:“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我求你。”
她紧紧抓着他的手臂,那颤抖的身子让他浑身一震。
男人回身,她便径直扑到他怀里,抱着他的腰不撒手:“是你,是你对不对,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一次次救我,为什么要隐藏身份。”
那紧张的哭声夹杂着声声质问,令人心碎。
“我找了你十几年,你知不知道”,清芷情绪崩溃,好像陷入了很深的恐惧中。
男人抱着她的手紧了紧,忍不住抬手抚上她的脸,还有那脸上的巴掌印,眸中闪过一丝心疼。
清芷楞楞看着他,眸中水雾闪烁。
这个男人一直存在于她的世界里,却又一次次逃离,让她遍寻不得。
她明明感觉得到,他心中是有她的。
“清芷,清芷……”
突然一阵喊声响起,男人猛的收回手,起身一纵便消失不见。
她心头慌了,唯恐他这一去就再也见不到他。
“你是谁,到底是谁——”,她大声喊着,四下乱撞,却再也寻不到那抹身影。
今日一切好像只是她的一场幻觉,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可是他明明那么真实是出现在她面前了,明明就是他。
“清芷,你怎么会在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叶北畅几步过来,一把捞住她,紧张发问。
“姐姐,你身上怎么湿了,你不要吓我啊”,见她一脸呆滞,清芸也是焦急不已。
刚刚她只说出去醒醒酒气,却半晌没回来,他们只能匆匆出来寻找,谁知竟然是如此场景。
“我失足落水,自己游上了岸,我只是有点累了,想回去休息”,清芷努力压下心头的难受,断断续续的解释。
“小姐……”
菱香也是吓坏了,抱着她哭的伤心不已。
清芷心乱如麻,无暇顾及任何人,一把推开她,起身缓缓走了,自始至终都像是行尸走肉般,失魂落魄。
“去禀报公主,小妹意外落水,身子不适,我们先行告退”,叶北畅看着那道身影眉头一皱,对身边的安皓道。
“是!”
“北黎,我们先带芷儿和芸儿回去”,他继续开口。
“走吧。”
他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清芷一向聪慧机敏,能让她这个样子,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
清芷一步步走在熙攘的街道上,思绪一片迷离。
儿时贪玩,她避开兄长,爹爹,跑到了河边,她看着河水中的自己怔怔出神,却因雨后土壤湿滑,脚下踩空掉进了水中。
她是不会浮水的,所以眼见着身体不断下沉,她没有任何办法,在她以为自己要死掉的时候,一个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他戴着一个黑色的玉石吊坠,就那样深深刻入了她脑子里。
可是当她醒过来,那个人已经不见了,她让爹爹和兄长帮着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没有找到他。
今天,这个人在她绝望的时刻又一次出现在她身边救了她,但也同样的,匆匆而去。
她长得很可怕吗?为什么要躲着她?为什么所有人都这样?
她没有看过他的脸,但那双幽深的眼睛里好像含着数不清的情绪,他看着她的时候,总是有一种诱人的光芒。
他到底是谁,与她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每次她遇到危险,他都能够准时出现。
心中泛起万千迷离,好像整个人身处迷雾中,什么都看不清。
“大小姐,您怎么一个人回来了”,管家丘越看到她的模样,吓了一跳。
清芷却越过他直接往里面走去。
她现在心情很混乱,她想,自己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整理一下心情。
丘越看的一阵莫名,正准备转身时,却见叶家的马车到了,赶紧迎上去。
叶北畅赶紧发问:“大小姐回来了吗?”
“刚刚回来,只是情况好像很不好”,丘越一眼扫过去,几人都是表情凝重。
“我知道了。”
几人进了府,来到清芷的秋霞院,可是房门紧闭,无论他们说什么,人儿就是不愿意开门。
“我很好,就想睡一觉,你们先回去吧。”
门开了,她已经换了干净的衣服,眼睛却是红的,明显刚刚哭过。
记忆中,除了当年落水那次,她从来不曾哭过。
话落,她又将门关上了,一时间,整个院落静寂无声。
叶霆去了军营,没在家里,叶夫人闻信随后赶来,也没有见到人。
“罢了,许是真的累了,让芷儿好好休息一下吧。”
随即便转身走了,其他人面面相觑,也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