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那不是平王和平王妃吗?他们怎么也来了。”
“是啊,平王妃穿的那是什么衣服啊,真难看”,到底没有人敢直接说季舒玄,毕竟是皇室,还是有一些顾忌。
但罗真就不同了,说了也没事。
“你不知道吗,平王府现在就是一个空壳子,王妃穿成这样也不错了……”
面对这些讽刺言语,罗真不予理会,任她们跳梁小丑一般在那里表演,就在她准备推着季舒玄去就坐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平王,平王妃,你们也来啦”,不用去看,她也知道是谁。
转过身去,刑若菲笑意盈盈的看着她,她身边的人,是季舒衍。她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季舒衍,仿佛浑身的血液都开始燃烧起来。
叶家九族尽灭,可是这个畜生却活的好好的,佳人在侧,名利双收。
她尽量让自己不去看,才能勉强克制心中那股肆虐的恨意。
双拳紧握,她浑身紧绷,终于扯出一丝笑容来:“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她一字一句咬的极重。
太子妃娘娘,呵呵,曾经刑若菲也是这么称呼她的。如今身份交换,岂不是讽刺吗。
季舒衍不知道为什么,对上这双眸子,竟然觉得有些熟悉,那目光,仿佛盛着许多他看不懂的东西。
“弟妹多礼了”,为了展现他平易近人的形象,他走过去打算亲自扶她。
可是罗真却猛的推开他:“别碰我!”
因着用力过猛,她站立不稳。差点跌倒,一只手突然揽在她腰间,回眸一看,才知是季舒玄:“没事吧?”
他注意到了她浑身的紧绷和对季舒衍的情绪。
“没事”,她摇摇头,抬头看向季舒衍:“妾身失礼了,太子殿下勿怪。我们夫妻先告退了”,说完便推着季舒玄离开。
季舒衍惊诧的看着罗真的背影,皱起了眉。
“殿下?”,刑若菲唤了一声,却见男人望着那个女人出神。回过神来,季舒衍点点头:“这平王妃,有些异样。”
“这个女人绝对有问题,殿下,你放心,臣妾会去查清楚的”,刑若菲冷冷开口,目光狠厉。
她始终觉得,上次的事情绝对跟阿史那罗真脱不了干系。
云峥隐在暗处,将一切尽收眼底,满眼疑惑。这绝不可能是巧合,上次在宫中她对刑若菲也是这样。
她来自漠北,怎么会跟东宫有牵扯呢?
很快,云戌和云夫人走了出来:“多谢各位前来给内人贺寿,我云某人感激不尽”,男人气势十足,一看年轻时就是一员猛将。
爹爹以前常提起这位云将军,一直惋惜他不得重用,但是现在云峥也算是为他争了口气。
“谢谢大家送的寿礼,我很喜欢,尤其是这幅字”,云夫人笑着拿出了一卷纸展开,上面赫然就是福寿双全四字。
“多谢平王殿下和平王妃”,看得出来,云夫人是一个温柔的女人。
在别人对平王府避而远之的时候,她还能够这样坦率的说出这句话。
“夫人喜欢就好”,季舒玄淡淡开口。
罗真却在想,这样一个温柔的女子,怎么会生出了云峥那样的儿子?
正在她想着的时候,却见云峥正笑看着她,目光朝云夫人手上望了望,罗真跟着看过去,注意到那个翡翠玉镯。
看他高兴的样,她无奈的摇摇头。
“今天我备了美味佳肴,请诸位用情享用吧”,云戌发了话,下人们端着各种菜肴走到每一桌。
因为是两人的桌子,便是罗真和季舒玄坐在一起。
而对面就是季舒衍和刑若菲,她皱了皱眉。
“不想看就不要去看”,身边突然响起男人淡漠的声音,让罗真浑身一震。
他察觉到她不想看到季舒衍?
是啊,自己今天表现得太过明显了,他一定发现了。
“这云府美景如画,我有什么不想看的”,她拿起筷子,夹着菜喂到嘴里,不再泄露任何情绪。
她竟然没有发现,习惯了在人前隐藏的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总是不经意的放下了戒备,才会让他发现这些。
季舒玄见状也不再说什么。
罗真吃了几口,发现季舒玄没动筷子,讽刺道:“王爷大病初愈,理应多吃些东西补补身子”,顺便夹着菜放到他面前。
她话语中的讽刺,他都察觉到了。
“你都知道了?”,他好像一点也不意外,毕竟神医流歌是她请来的,她知道也正常。
“你以为呢,我不是傻子”,想起那件事,她心中还是阵阵憋闷,一口气不上也不下的难受。
“那就做傻子,我的事,你没资格过问。”
“妾身没资格过问,那也请王爷以后利用妾身之前,提前告知一声”,就许他拿她当棋子,还不许她说吗?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情。
心情一片糟,对面是季舒衍,身边是季舒玄,她有些喘不过气了:“我去透透气”,起身就离开。
一个人走在园子里,才发现这云府真不是一般的大,要不是她记了路,恐怕还会迷路。
“阿史那罗真”,罗真站在荷塘边,还未来得及回过头去,就被人猛的推了一把,她的身子一下子朝着池中跌去。
是陶映容,她站在岸边得意的看着她,笑的放肆。
表姐告诉她,上次的事情就是这个女人策划的,害得她回去被爹爹好大一通惩罚,看今天她不好好出出气。
“救命,救命……”,罗真在水中扑腾着,死命挣扎。
“你就装吧”,漠北人打猎骑马,浮水有什么不会的,她才不相信就这么深的水塘就让她吓成这样子。
可是水中人却渐渐停止了挣扎,好像沉了下去,水面只剩下一圈圈涟漪。
“喂,阿史那罗真,喂……”,陶映容试探的喊了两声,意识到什么,她吓得后退一步,赶紧跑开了。
这里没有人,只要没人看见她,阿史那罗真死了也跟她没有关系。
罗真在水中沉浮着,好像回到了幼年时。
她不会浮水,却因贪玩掉进了水里,那种强烈的窒息感,是她永生的恐惧。
从那之后,她就再也不敢去碰水。
可是今天却再次陷入这样的境地,她真的要死掉了吗?她还没有报仇,还没有为叶家讨回公道,她不能死。
就在这时,一道重物入水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