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国子监贡生,竟阳奉阴违,如此下作,本公子不屑与你为伍。”
姚广孝养子,姚继冷哼一声,眼神中尽是鄙夷之色。“不错,能入国子监者,品性皆是上乘,林大人应当将许大山从国子监贡生之列革除!”
……张辉由于父亲身居高位,在这些贡生中,地位也是出奇的高,如今站出斥驳许大山,其他贡生也是附和。“本官有规定过不能另辟蹊径?”
林浩倒是洒脱的摆了摆手。“这倒没有,不过若是如此也行,考核便失去了意义。”
姚继与林浩对视,喉结一阵翻滚,语气上也失了几分先前那般气势,父亲三番两次交代,令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得与林浩交恶,否则区区一国子监博士,根本不足以令其放在眼中。“考核的意义?二皇子建立湖畔大学,就是为了改革创新,倘若一切守旧,创建这湖畔大学又有何意义?”
“湖畔大学需要的是精英中的精英,你们这些贡生当中,只有郁可与许大山有资格进入。”
林浩打量着众人,娓娓道来。“学生不服,许大山无论家世还是聪慧,都不及在场之人,不过是靠着投机取巧,凭什么他能入湖畔大学?”
姚继眼神中尽是怒意,死死盯着许大山。平日里他最为在意的便是他人的眼光,事事都求做到最好,只因为他是相国之子。相国之子为实,可世人皆知,他只是姚相当年出游苏州时收养的义子,受人非议。郁可一介女流,更是户部尚书之女,入湖畔大学,无可厚非。如今连一个一无是处的五品官员之子都比不上,内心如何平衡?许大山怯懦道:“林师,学生愚笨,怕是会辜负您与二皇子的信任,还请林师收回成命。”
内心清楚,若是应下林浩此举,就算彻底将姚相之子得罪,他父亲在朝堂之上,不过是人微言轻的五品芝麻官。“何来投机取巧一说,有的时候,善于利用规则,也是一种智慧,若说聪慧,许大山不比你们任何一人要差。”
见许大山出言拒绝,朱高煦欣赏之意愈发浓厚。没有被利益熏昏头脑,反而能够分析利弊,绝对不可多得。“此事已定,无须再议,许大山与郁可二人,乃是湖畔大学第一届学员,若是有人不服,大可来找本宫,证明你的能力,湖畔大学的门永远向有能力者敞开。”
“还有一事,入湖畔大学,必须放弃国子监贡生身份,若是不舍,你们二人亦可放弃。”
朱高煦冷哼一声,丝毫没有在意姚继的眼神。区区一个养子,真把自个当盘菜了?莫说是他,就算他老爹来了,照样不给面子。姚继急的眼泪都快淌了出来,周围的贡生都用看傻子般的眼神看着他,涨红脖颈道:“投机取巧也能说的如此高尚,依本少看,这湖畔大学不去也罢!”
强行掩饰着内心的无力,简称无能狂怒。“很好,本宫宣布,姚继此生不得入湖畔大学!”
朱高煦眼神中闪过一抹寒意。“所谓的湖畔大学,不过是个说辞,有个由头让人入你二皇子门下,还得放弃国子监贡生身份,一朝天子一朝臣,太子殿下身为嫡长子,继承大统乃是合乎情理,皆是所谓的湖畔大学,不过是个笑话。”
姚继气急败坏道。朱高煦眼神中闪过一抹切真的杀意,林浩见状站了出来:“你说湖畔大学是个笑话,那本官就让你看看,何为笑话!”
“这里是一百万两银票,湖畔大学给你们的启动资金,不管用作于投资也好,经营也罢,本官一律不过问,这是每一个湖畔大学学员都有的待遇,是亏是赚,无须承担任何责任。”
林浩从衣袖中掏出一沓银票,拍在案上。所有贡生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呼吸无比的急促。这可是一百万两银子。脑海中都飘荡着一段话。花不完,十辈子也花不完!“湖畔大学要培养的就是社会顶层,区区百万两银子,不过尔尔,你们可知尚衣坊便是桃源县的产业,幕后之人正是桃源县县丞赵穆,严格意义上来说,他才是湖畔大学第一届学员,郁可与许大山的师兄,靠着一百万两银子,将尚衣坊开到大明每一个角落,如今每月盈余便是百万两银子。”
“不管走到哪,湖畔大学都是你永远的靠山,一百万两花完了,后面还一千万两,万万两,直到你成功,除了银子什么也给不了你们!”
林浩面带笑意道,玩的便是前世博商的套路,培养的不是学生,而是投资人。八百年前的大明,处处都是商机,一百万两银子砸出个优秀的投资人,绝对是血赚。丝毫不夸张的说银子在这个时代,是最容易得到的东西。卧槽。朱高煦暗暗肉痛,这可是一百万两银子,就这么轻易给了。郁可两人虽说颇有灵性,可毕竟还未经历过社会的毒打,万一赔了不是扯淡。有这银子给他,不出俩月,便能翻上一番。郁可许大山两人只感觉好似踩在棉花上一般,轻飘飘的,根本不真实。一百万两银子,够买他们命了!如此轻易就给,还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内心无比感动。同时也对赵穆无比好奇,尚衣坊在应天府可是如雷贯耳。最近推出的山河锦绣长袍,以及玲珑宫绣旗袍可是炒到十万两银子一件,引得无数富商争夺。绝对的日进斗金。“多谢林师信任,郁可必定不辜负林师。”
郁可收起往日的嬉笑,郑重的点了点头。这一百万两银子,是林浩的信任,也是肩头上的责任。把握住机会,便是改变命运的转折点。许大山直接热泪盈眶,朝着林浩跪下,不断的磕着头:“学生不知该说些什么,给林师还有二皇子磕几个吧!”
其他贡生眼中,皆是狂热之色,甚至一些已经暗自发誓,入湖畔大学便是毕生夙愿。至于这国子监贡生身份,狗都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