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村的地不多,需要用到的人手也一个萝卜一个坑,分配的岗位不同,得到的待遇自然也有区别。”
余进说道:“回头等我规划好了,会张贴个告示出来,不过我可以保证,工资不会比县城的标准低。”
这时,已经有不少人心思开始活络起来。到现在村民们也终于意识到,这傻小子彻彻底底不再是以前那个傻小子了,有本事用八分地的药材赚到十六万,以后赚的钱还会更多。相较于余进从何而有的这番变化,村民们的注意力都放在更现实的地方,他们只在意跟在余进后头混,能不能过上好日子。这些年过得实在是苦!……晒坝外边,三个女人并排坐着,眼睛都聚焦在人群中间的年轻男人身上。刘香丽的表情有些痴,仿佛望着心上人的小姑娘。原本她只是馋余进的身子,但此刻,见证着余进带起了全村人的希望,她又在这个小男人身上,看到了另一种魅力。无关于身体强壮与否、脸儿俊俏与否,那是一种人格魅力。岑云鹿撑着受伤的腿,坐姿其实不太雅观,但依然萦绕着恬淡气质,微笑着向左手边的沈燕问道:“他和以前是不是不一样了?”
沈燕轻轻摇头,否认道:“一样,都是我那可爱的弟弟。”
岑云鹿稍稍诧异,转而眼中流露着些许羡慕。类似的兄弟姐妹情,她从未体会过。岑家虽然也有亲情,可惜,同代小辈之间自出生便锁定了紧张的竞争关系,历来复杂,实在不怎么融洽。“看到他这么优秀,心里会欣慰吗?”
收敛心事,岑云鹿又问道。沈燕笑意浅浅,回道:“刚开始挺欣慰的,但是到后面反而担心。我没想要他有多大出息,恢复正常已经是福气了,肩膀上担子太重,我怕他太辛苦。”
“他虚岁才二十。”
“啊?”
岑云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紧张了,心头默默一算,按这边的年龄说法,虚岁二十,周岁只有十八。那自己岂不是比他大了足足九岁!?“不对啊,大九岁就大九岁,我为什么会在意这个?”
岑大小姐的思绪有些混乱。……事情的进展可以说是十分顺利。开完大会的当天下午,村民们便齐聚在村长赵大成的家里,由村里会计赵福强宣读整体的租地方针,几个小时就把合同签完了。九成的人都积极参与,只剩老常家几个当家的,还有村里几个性格历来比较倔的,还装聋子当不知道这回事儿。“要不,我再去给常老大做做思想工作?那几个不同意的,基本都是跟在他屁股后头转,他要是签字画押了,咱就万事大吉了。”
晚上,赵大成带着厚厚一摞手写合同来到余进家里。老村长的观念还是比较直,也厚道,惦记着修路是村里几十年未有的大事,还想图个思想统一,不希望有矛盾出现。余进直接摆摆手,表示没这个必要。“他们想当刺头,那就让他们当去,现在大势所趋,我看他们能掀起什么浪来。”
“话不是这么说的啊,小进。”
老村长一犯愁就爱点起他的旱烟吧嗒几口,眉头带动脸上的皱纹,显得很是焦虑。“你年轻人,脾气烈,遇到这种事不想退步,我理解。可老常家这么些年在村里作威作福,你也是晓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