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岩村是泽县下面仅有的一个贫困村。整个村落巨石耸立,被大大小小的峰层包裹着,在平坦的平原地带显得极为突兀。交通不便即为穷。到如今的年头,村里人都还靠着村中的那口古井吃水,一担一担地往家挑。所以春末至初秋的暖和时候,男人们都是在山涧里大大小小的水潭里洗澡,没别的,省水。此时,某处山涧,忽然响起一声女人的惊呼。“呀!”
刘香丽双手交叉捂住上身的那对白桃,震惊地看着眼前男人。原本她是在地里忙活,顶着晌午的太阳,出了满身的汗。路过这处水潭时,想着反正四下无人,便打算下来洗个澡。她是个寡妇,家里没有男人,挑水的事儿得自己做。谁曾想,刚脱完衣服踩进水潭,水面咕咚就冒出个人脑袋!不过,当她看清对面男人的样子后,多少算是松了一口气。是村里的傻小子,余进,打小就是个痴儿。智力不及七八岁的小孩,让他见着自己没穿衣服的样子,尽管也尴尬,总比被那些大老爷们儿看去了要好。“吓我一跳!死孩子,你闷在水底下做啥呢?”
刘香丽心地挺善良,不像大多数村民那样对小傻子又嘲笑又欺负,即便被占了便宜,也只是训小孩子似的语气。“你洗好了没?洗好了就快出去,姐乘乘凉。”
余进没说话,瞪大着眼睛,木兮兮的模样,看上去要多呆有多呆。他哪见过这个?刘香丽这个小寡妇,可是村里老爷们儿都馋的女人,不仅脸蛋生得俊,还很白,身段也是相当有料的。余进当时就立起来了,虽然不明白是为什么。紧接着,鼻子一痒,鼻血窜了出来。而对面的刘香丽,表情渐渐不自然起来。傻子是脑袋不好使,身体还是很诚实的。这傻小子分明是被她的身子逗上火了。鼻血一滴一滴落进潭水。余进慌忙捂住鼻子,憨里憨气的快哭出来:“唔,我流鼻血了!我要死了!”
“阿进要找姐姐,阿进要看医生!”
余进的身体又往上浮了几分,游着朝水潭边缘靠过去。这一浮不打紧,露出的上半身,肌肉饱满,腹部轮廓深刻地勾勒出八块腹肌。刘香丽是寡妇,男人死了好几年,岂能受得了这个?“阿进!你……你这个病很厉害,去找医生来不及了……嫂子,嫂子能治你的病……”余进转过脸去。刘香丽满是风韵的脸庞,已是从脖子红到耳朵根儿。“这傻小子,傻壮傻壮的,身板咋这么结实?”
俏寡妇呼吸急促,眼睛也挪不动了。那腹肌,摸起来肯定很硬,要是能用一用……这个念头一旦产生,便再也遏制不住了,刘香丽满心羞恼,却又满心冲动。她毕竟是个快三十岁的女人,即将如狼的年纪。刘香丽以为自己咬咬牙能守住这个寡,然而在此刻的窘迫中,看到了余进壮实的身体挂着水珠,心中某处忽然就溃堤了。“阿进,你过来,嫂子……嫂子帮你治病!你、你正好也帮嫂子治治,嫂子身上的病……”浑身滚烫发软,刘香丽说话的声音也不自觉绵软绵软的。傻子余进脑子嗡嗡响,直勾勾盯着刘香丽,眼神比刚才还要呆三分。刘香丽俨然上头了,脸色粉红粉红的,有些羞,也有些欣喜。连傻子都无法抗拒自己的魅力,这对女人而言无疑是最大的自豪。“刘嫂子,我要去治病了!”
这傻子都窜鼻血了居然不上套!余进调头,慌慌张张继续游往岸边,身体随着游泳动作在水里一浮一沉,肉隐肉现,愈发让刘香丽难以把持。“阿进!”
“阿进!”
水潭里,俏寡妇急了声声呼喊。余进不管不顾,穿好衣服便去治病,他是真怕自己要死了。然而他还没跑几步,身后刘香丽发出的动静,有点不太对劲了。叫喊声明显多了慌乱的意味,同时有急促剧烈的拍水声,最后,戛然而止,顿时什么声响都没有了。傻子余进猛地僵住步伐,毕竟有个五六岁小孩的智商,也经历过村里人溺死的事情,便傻呵呵地又跑回水潭边。放眼望去,水面只剩一圈圈涟漪,哪还有刘香丽的半个人影?“刘嫂子!”
傻子很善良。此一时,余进连衣服都顾不得脱了,纵身一头扎进水潭。这傻子的水性出奇地好,在水底睁着眼睛稍稍扫视,很快,便看到了潭底挣扎的刘香丽。她蜷着左腿,双手则拼命挥舞,显然是刚刚脚抽筋了。余进推着水缓缓游到刘香丽身边,不料,一只手刚碰着对方,挣扎的女人便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死死环住他的脖子,拼命的动。傻子险些呛水,也慌了,他不知道溺水的人向来都是如此。很多下水救人的,最后不幸与落水者一同长眠在了水底。他只知道,自己憋不住气了,水灌进口鼻,很难过,却咳不出来。意识渐渐离开了他的身体,随后,一缕金光从水面照进他的双眼。“心性蒙昧,倒也自有纯真,既有缘分,本座便救你一救。”
浩然语句荡入傻子余进的耳朵,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彻底失去意识,在水中陷入昏迷。幽幽的,余进好似做了个真实的梦。梦境中,一位背负长剑的白衣仙人,随手一指,浩瀚磅礴的信息便进入眉心,完完全全烙印在他的精神里。《神农经》《纯阳功》《孚佑金丹仙诀》《斩黄龙飞剑术》《凡间游记三百载》神农传世的医术与药理、纯阳仙人吕洞宾的玄功、内炼金丹的法门诀窍、只在仙侠剧里才能见到的飞剑之术。最后一部虽不是什么记载法门的仙典,却也包罗这世间万象。“智窍已开,往后,好生做人,福泽万民。若依仗本座馈赠,行凶作恶去,可饶不得你!”
话落,水中的余进猛然睁眼,只是眼中却无神,像是傀儡被人操纵着,横生出一股巨力,凭着刘香丽挣扎,将其托抱着,直接一跃出水面,稳稳站在岸上。下一秒,两眼一翻,原地昏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