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是先生画出了一个女人，他很高兴。第二次，就是现在。这边，柳云栽回到家里，便笼罩在龙老夫人制造的阴影当中。看那样子，就知道龙老夫人是个杀伐果断的主儿。如果她不去通风报信，可能人家还蒙在鼓里，没反应。现在，都知道了，也准备出招。万一那母女俩真的“消失”，她的罪过岂不是很大？“妈妈，你怎么又不开心了，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你没钱花了？”
沈乐瑶纯真善良的嗓音，在耳边悄然响起。柳云栽看着女人天真的俏脸，不禁想起符笙那个小朋友，多好看的一个小姑娘，长相……还真有几分像龙宇宸，尤其是那个鼻子，挺得很尊贵。“乐瑶，妈妈想问你一件事。”
柳云栽温柔地开口。沈乐瑶立马在她旁边坐下，一副倾听者的姿态，“妈妈，你问吧。”
柳云栽愣了下，疑惑地看着她，“你怎么一点也不拒绝呀，以前你挺介意妈妈跟你说废话的呀。”
“笙笙妹妹说，妈妈孤单了才会找我说话，我不能让妈妈感到更孤单，而且要维持好妈妈的碎碎念，因为这样的妈妈才是妈妈真实的自己。”
沈乐瑶说话慢悠悠的，显然这段话，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她重复得有些不确定。说完后，小心翼翼地观察柳云栽的表情，羞涩地做了个鬼脸。柳云栽想说的那些话，顿时卡在嗓子眼里，不好意思说出口。符笙那孩子，心眼还真多！是大人教她的那些话吧，不然一个五岁的小孩子，怎么可能说得出这么富有哲理的话语来。“妈妈，你怎么啦？”
看到柳云栽又是一脸难以形容的脸色，沈乐瑶关心地问着。柳云栽垂下眼帘，“宝贝，你知道私生女是什么意思吗？”
沈乐瑶摇头，“不知道。”
柳云栽：“妈妈现在就告诉你，私生女呢，是坏种，她的妈妈抢走了别人的爸爸才生出她，这种小朋友，你要远离，知道吗？”
“哦，我明白了。”
沈乐瑶听话地点头。“嗯，那妈妈再告诉你一件事，你一定要先冷静，不能激动。”
“好，妈妈你说吧。”
沈乐瑶表现得非常平静。柳云栽一字一顿：“你认识的那个符笙妹妹，她就是私生女，乐瑶，以后咱们别跟她玩，好么？”
“不好，笙笙妹妹才不是私生女呢！”
沈乐瑶大声道。柳云栽瞬间沉下脸，“我刚才都叫你冷静了，你现在是什么情况，跟你妈妈我大吵大叫吗？我是谁？我是生你的人，没有我，你无法出生到这个世界，也不是沈乐瑶，你明白吗？”
沈乐瑶哇的一声哭出来了。声音很大，很尖锐，房顶都要哭掀了。柳云栽捂住耳朵，哄道：“别哭了，我说错了，你别哭行不行？”
沈乐瑶：“哇！”
哭得更大声。“乐瑶，你怎么了？”
沈开夏听到女儿的哭声，走过来，就看到自家老婆坐在那里皱着眉头捂着耳朵，然后女儿坐在旁边哭得小脸通红，惨了吧唧的。沈开夏弯腰，一把将女儿抱起来，声线温柔：“宝贝，怎么哭了呢？”
“我跟她说，那个笙笙是私生女，让她以后别念着了，她就无理取闹，冲我大哭大叫。”
沈开夏表情裂开，“你跟她说笙笙是私生女？老婆，你干嘛说这种话？”
“我没说错，符笙很有可能是龙宇宸在外面的私生女。”
柳云栽语气十分坚定。沈开夏无语了，“所以，你也没个准信，只是怀疑，只是觉得有可能。”
柳云栽一顿，“是这样，不过八九不离十了，阿慧都这样说。”
沈开夏更加无语了，“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你，我懒得跟你说，总之，龙宇宸就是个渣男。”
柳云栽恶狠狠地骂道。沈乐瑶环住沈开夏的脖子，声音抽抽噎噎：“爸爸，你带我去睡觉吧，我不喜欢妈妈了，妈妈是个无理取闹的人，还很没礼貌，骂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