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比倒水更容易。符笙兀自想着，都没发现自己此刻的情绪是有多落寞，黑长的眼睫毛轻轻垂下，仿佛眉眼上停驻了两只漂亮的蝴蝶。“怎么了？”
商聿修发现了她的异样，不知为何，心情居然也跟着微微沉了下去，想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样低迷，但他知道，小丫头一定不会是因为被陷害而这样的，是遇到了新的问题吧？商聿修没有怎么和女人相处过，就算他是精英界的老狐狸，此刻也摸不准女孩的心思，弯腰把手放在符笙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肚子疼？还是需要我去买其他东西给你？”
“啊？呃，不用了。”
符笙不太自然地紧了紧双眉，觉得这男人看自己的目光怪怪的，是她的错觉？怎么充满了担心？“我已经好了，没事了。”
“那你换衣服吧。”
商聿修这才明白是自己想多了，她没有肚子疼，只是有些心事不方便他知道。“好。”
符笙想在床上换衣服的，因为她的腿有些疲软，但商聿修从容不迫地在沙发坐下了，她还能怎么换？磨着牙下床进了洗手间。砰。门轻轻地关上，低头看手机的商聿修抬起了双眸，薄唇无奈地勾起浅淡的弧度。刚才，他在等她开口叫她出去，结果她宁愿自己吃点儿苦也不想麻烦别人，倔强得令人心疼。商聿修静静地看着那扇紧闭的门，脑海中浮现她泡在井水里的画面，悲戚倔强的一张脸，深深地镌刻在他心脏的最深处。一个人太过倔强，会推掉许多原本轻而易举能获得的幸福。“居然是旗袍……”符笙打开袋子，被里面的立领香云纱旗袍惊艳到了。香云纱在纺织界有“软黄金”之称，可见其昂贵。绸面上的刺绣也是经验老到的绣娘绣的，符笙这么挑剔的人也心服口服。这件旗袍，可比符家的旗袍店里的旗袍，要好太多。女孩子拥有漂亮衣服都会很开心，但符笙的开心维持得不是很长久，因为这件旗袍一看就知道很贵很贵，但现在也没时间纠结这个了。符笙低头把病号服的纽扣一粒一粒解开，换上旗袍。尺寸意外的很合身。她站在镜子前转了一圈，眼球微动，摘掉头上的发圈，乌黑如墨的长发垂直地流泻下来，隐隐泛着宝石的光芒，老狐狸买的假发品质就是比她的好。符笙对着镜子叹息了一声：“希望我的头发长出来也这么的乌黑亮丽吧。”
啪嗒。门轻轻地开了。商聿修抬眸的瞬间，仿佛有民国时代的书香小姐走进了视线里，这件旗袍仿佛是替她量身打造，和她的美貌、气质相得益彰。女孩圆润的鹅蛋脸，是中国传统审美里最美的一种脸型，老人常说，鹅蛋脸的女子，旺夫。纤细的身材，但不显得干瘪，该有肉的地方一两也不少，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旗袍美人。年纪小小便有如此清冷的气质，商聿修默默地有些心疼。“好看吗？”
符笙大方得体地走到他面前转了一圈，旗袍是他买了，穿了应该让他评价一下的，“满分一百分，你给我多少分？”
商聿修手指抵着额角轻轻敲了两下，“七百六十五分？”
“啊？”
符笙愣了愣，双眉紧紧地拧起，疑惑道：“为什么是七百六十五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