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林云盘坐在床上,手中结印。身边有着灵气缓缓凝聚,手背上的神纹散发着微光。过了一会,他缓缓走出屋子。来到庭院外,看眼天色。早操是辰时开始,看这样子,现在已经到了巳时。稍稍整理一下衣服,朝操场走去。操场上,一个个的军士站的那儿。歪歪扭扭的一片,脸上都是露出几分不满之色。临近正午,太阳也越来越大。就是个铁人也受不住这般的暴晒,况且他们已经站了快三个钟头。左右看去,又不敢逃跑。有人小声议论道:“早知道就学了,那三人。今日早操不来了,这百夫长比上一任的还不如。才第一天就迟到,真是比我们还懒惰。”
“别说了,今天先吃了这个闷亏。明天就不来了,今晚上喝酒吃肉去。先快活快活,反正这也是个不负责任的百夫长。”
一人抢话说道。“百夫长到。”
梁佢站在台上,忽然高声喊道。台下的军士手脚利索,原本歪歪扭扭的队伍。立刻变得笔直,每个人脸上的不满全都收敛起来了。眼睛直直的看向前面人的后脑勺,眨眼看去就是一只纪律严明的军队。林云走上操台,上面放着一把木椅。大方的坐在上面,目光扫试一下台下的将士们。在看向久志的时候,停留一下便很快的略过。“清点人数。”
“百夫长,除了三人其余都到齐了。”
梁佢回答说。“为什么事请假?”
林云问。“病假,似乎是昨晚染了风寒。”
眼中一抹冷意闪过,林云的嘴角拉了拉。“哦?那可真巧,昨日还好好的。怎么今日就染了风寒?”
“大人,这病谁也说不准。是天意,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梁佢打着圆场,脸上点点冷汗冒出。他清楚的很,那三人是昨晚喝多了。跟久志不同,他们宿醉了一晚,今天早上根本就喊不起来,看样子是酒还没醒。“去把他们叫过来,只要没死,还留着一口气的。爬都得给我爬过来,他们不来不下操,你们就这么站着吧。”
林云坐在椅子上,冷声的说道。梁佢面色有些灰黑色,心中顿时凉了半截。自己都替他们说谎了,要是他们来了。自己岂不是也要跟着顶罪?硬着头皮又说了几句,“大人,那三人受了风寒。身体不适,这样强人所难。怕是有些不好吧,治军严是要严可要没了人心。战场上兄弟们哪会拼死拼命啊。”
“我只怕有些人装病,做那无病之呻吟。”
林云目光看向梁佢,口气变得重了些。“我说了,他们不来。不下操,你这是要抗命吗?”
梁佢猛地半跪在操场上,面色有些慌张。“属下不敢,我这就去喊那三人。”
他起身,看向台下的军士。对着某人使了一个眼色,只见一位身着黑甲的士兵出列。跟在梁佢身后离开了操场。日头渐落,正午的太阳极大。林云的脸上渗出一滴滴的汗水,看了眼天空那刺眼的太阳。心想着,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正想着,一行五人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那名黑甲士兵回到队列,梁佢走上操台半跪道:“回大人,三人已经到齐。”
声音有些喘。林云点了点头,“叫那三人上前来。”
梁佢打了个手势,三人身子歪歪扭扭的站在操台前。林云仔细看去,这三人看着精神萎靡。倒像是染了风寒,走近了些。一股淡淡的酒气传来,眉头皱了皱。“梁佢!”
林云忽然喊道。他的身体猛地一颤,朝林云道:“大人有何吩咐?”
心里已经是生出了后悔,自己怎么能够包庇他们。“你刚刚说他们是因为什么请假的?”
眼神中隐约有着寒芒。“风,风寒。”
梁佢吐字有些不清晰。“那我怎么从他们身上闻见了一股极淡的酒气?”
“大,大人。小人知错,我不该包庇他们。求大人网开一面。”
梁佢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包庇是什么罪?”
林云问。“包庇等同于欺君。”
声音顿了一下,“是死罪。”
又急忙说道:“还请大人网开一面,饶了我这一次。”
“不上早操,军规怎么写的?”
“轻则军棍三十,重则发配边疆贬为劳军。”
梁佢回答道。林云摸了摸鼻子,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按照军规,今日得有两人被处死,三人被发配边疆。”
“大人,饶了我这一次吧。”
台下久志站出来,跪在台前说道。“我让你出列了吗?拉出去,杖责十五。”
林云的话刚刚说完,就有两人拖着久志到了一边。不一会,便传来久志那惨叫般的求饶声。没去理会久志,林云看向梁佢。脸上似乎写着为难两个字,“刚刚来,我也不想伤了众将士们的心。我有心饶你们一命,可是……”叹了口气,“城主府那儿,我没办法交代呀。统领之所以让我当这个百夫长,就是因为你们上届百夫长治军不言,纪律涣散。军中更是滋生起许多不良之风,统领的意思是让我严治。”
“你们这样是真的让我为难啊。”
又是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梁佢没有说话,跪在那儿。场面有些肃杀之意,台下的军士站的笔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动一下。逐渐的耳边的惨叫声停了,似乎是打完了。“百夫长,打完了。”
两位黑甲士兵拖着久志,丢在台前朝林云汇报道。点了点头,林云看向他们道:“你们归队吧。”
目光移向地上的久志,“想来你也不舒服,就在地上趴一会。觉得自己好些了,自己归队。”
“谢,谢百夫长。”
久志的声音有些虚弱。“我看这样吧,你们想个办法吧。看着你们,我也不忍心施令。给我个交代,也是给统领一个交代。”
场面的气氛一度凝聚,过了几个呼吸的时间。林云见还没人站出来,目光中闪烁着杀意。“你们既然没有交代,那我也只能严格遵守军规了。”
手掌挥了挥,立刻有两名黑甲士兵上前。“不,大人。”
梁佢突然喊道。“怎么,你有办法了?”
“每人五十军棍,若有再犯。无需大人动手,我等自割头颅献于大人面前。”
梁佢说道,这话算是立下了军令状。林云目光看向台下的三人道:“你们呢?”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说:“任凭百夫长处置。”
“你呢?”
他看向地上的久志。“若有下次提头来见大人。”
虚弱的说。“好。”
林云猛地站起来,目光看着台下的黑甲士兵道:“众将士做个见证,这三人在此立下军令状。有违此令,当自刎于军前。”
手掌挥了挥,“来人,行刑。”
清冷的声音传遍整个操场,两位几位黑甲士兵出列。手中凝出一把长棍,一时间。操场上,惨叫声起伏不断。却是没了那哀求的意思,五人的遭遇看着在场的士兵一阵心寒。特别是久志的屁股,本就受了十五军棍。再来四十军棍,打着打着就开始往外面流血。可是还得打,四十军棍差一棍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