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小王爷听说是您的旨意后就直接离去了,并未说些什么。”
今天恰好王金清告假,于是王小悦就顶了他来给皇帝诊脉。
在一旁听到许景之的名字,不由分了神。
“皇上,依臣妾看,那小王爷定然是有更大的预谋,不然怎么平白遭了这样的待遇,却没有任何微词?”
那江南女子也在旁侧,趁机煽风点火,编排起许景之来。
皇帝不由陷入沉思,显然是把女子的话听了进去。
“足以见得他心机叵测,此刻怕是隐忍不发,在等待时机啊。”
女子的话让皇帝对许景之的怀疑更甚,不满积压的越深。
王小悦在一旁听着不敢做声,她知道这会儿皇帝被下了蛊,说再多也无济于事。
还是得先沉住气,想法子通知到许景之,再从长计议。
皇帝跟那江南女子也毫不避讳殿内此刻还有王小悦和宫人等人的存在,细数起许景之的种种狼子野心。
当真是荒谬至极!
王小悦听了心中冷笑不已,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许景之这么些年一心为国,征战沙场历尽生死,却被这女人轻飘飘几句话就一并抹杀了。
眼下许景之进不得宫来,那就只能王小悦去想法子传信出去了。
所幸王金清在宫中也有了不少人脉,传信一事算不上多困难。
许景之很快收到了从宫中传来的书信,打开一看,是王小悦的手笔。
将信看完后,他才清楚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是那名江南进献给皇帝的女子!
难怪皇帝这些日子如此反常,对那女子的维护实在匪夷所思。
不过许景之现在担忧的是,恐怕那女子背后另有其人,密谋操纵着这一切。
王小悦在信中还提到让他这段日子多加注意提防,皇帝现在在那女子的煽动下对他很是不满。
今天剥夺了他出入宫中的权利,怕只是第一步。
果不其然,第二天上朝皇帝就开始向许景之发难。
太监拿着皇帝早已拟好的圣旨宣读。
“今城阳王府许景之,德行有亏,枉顾礼法,不堪重任,故罢黜一切官职,流放边塞,未有诏,不得回京。”
这旨意一出,大臣们俱都闻之色变。
许景之是何许人也?那可是昔日皇帝最宠爱有加的小王爷,足以比肩皇子的待遇。
可现下说罢黜就罢黜了,还流放边塞,这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众人都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现问题了,皇帝怎么可能会下这样的旨意?
“皇上,三思啊!”
梁御史首当其冲,上前为许景之求情。
不少官员也紧随其后,纷纷劝阻。
“小王爷这些年立下赫赫战功,护佑一方百姓太平,并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啊。”
“请皇上三思!这其中定然是有什么误会!”
众人的劝阻并没有让皇帝收回成命,反而更加怒不可遏。
这朝中大臣尽数为他求情,可见许景之平日里是如何收买人心,怕是早就图谋不轨,惦记着他的皇位了吧。
着实可恨!
不由分说,就命人将许景之给押了下去。
“来人啊,把他给我打入天牢,明日就流放边塞,不得有误!”
那些个还想为许景之求情的大臣也被皇帝抛去一个冰冷的目光,“若还有替他求情的,同罪论处!”
看来皇帝这次是铁了心要将许景之流放了!
作为当事人的许景之却一言不发,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梁御史没想到皇帝竟然会如此,满眼不敢置信,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许景之拉住。
“大人的好意景之心领了,无须再为我多说什么。”
他知道现在皇帝是什么也听不进去的,说不准还会因此迁怒梁御史,只能见机行事了。
随后侍卫便将许景之给押入了天牢。
三皇子见计谋得逞,心中狂喜。
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没想到许景之这个心腹大患就这般轻松解决了。
这蛊术果然好使,看来离他的大业又进一步了。
“是不是你搞的鬼?”
下朝后太子拦住三皇子,冷脸询问。
三皇子故作不知,摆出一脸无辜相,假装听不懂太子在说什么。
“皇兄这是何意?是父皇下的旨,同我有什么干系?怪就怪那许景之,看不清自己的身份,这才落得如此下场。”
“皇兄,我才是你的骨肉兄弟,你却处处向着许景之这个外人,真叫我寒心啊。”
三皇子阴阳怪气地暗讽,看见太子露出这样的神情,他心里边不知道有多痛快。
“你!”
太子还想说些什么,三皇子可没工夫陪他在这拌嘴,毫不客气地扭头就走了。
朝上发生的事,很快传到了后宫。
王金清听到消息后马不停蹄赶回去告诉了王小悦。
“什么?皇上要将许景之流放?”
王小悦虽然早有预料,他们会对许景之不利,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眼下药膳也没有研制出来,根本没办法阻止皇帝。
“千真万确,听说人已经被打入大牢了。”
王金清也不禁神色凝重,意识到这次似乎大事不妙了。
连备受皇帝宠爱的许景之都这般下场,他们又能好到哪里去?
“不行,我得去阻止,我要去见皇上。”
一想到许景之现在人在大牢,安危难测,王小悦就没办法冷静下来,说着就要冲去皇帝寝宫。
被王金清给拦下,一顿呵斥,“你清醒一点!现在去又能改变什么?皇上现在被他们用蛊术蛊惑,什么也听不进去,你现在去,就是送死知道吗?”
王小悦被他劈头盖脸一顿痛骂,这才找回了点理智。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咱们赶紧研制出缓解蛊毒的药膳,只有让皇上清醒过来,才能扭转局势。”
王金清的话让王小悦彻底冷静下来,知道他说的是对的。
于是接下来,两人便开始轮流日夜不休地研制药膳,几乎没有合过眼。
可即便如此,也没能成功阻止许景之被流放。
皇帝在江南女子的煽动下认为再多留许景之一段时间,必定夜长梦多,给他以翻身的机会。
所以马不停蹄就将人押送流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