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掌心落在她温软细腻的小腹，按压了一下，“这里疼不疼？”
他按压的是她胰腺和阑尾的位置，姜浅知道他肯定在怀疑她是不是突发了胰腺炎或者阑尾炎，心里有一点点的无奈。
无奈之中，又有感动。
他对她冷漠归冷漠，可到底还是关心的，她有点病痛，他就记挂在心里，不会坐视不管。
可疼也是真的疼，她眼泪汪汪的吸了吸鼻子，望着他，“哥哥，为什么不能是小腹疼，我来月经了......”
陆清时，“......”
姜浅握住他放在她小腹上的手，轻轻移了位置，“是这里疼，哥哥揉揉......”
陆清时沉默的看着她。
女孩儿秀气的眉心蹙着，大约是他始终没有动作，她便艰难的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小脑袋委屈巴巴的靠在他肩上，一头秀丽的乌发散落下来，发丝掠过他的手臂，带起少女清甜的体香。
“哥哥，我真的好疼......”姜浅哽咽的哭，贴着他的小身子滚烫，“我都疼成这样了，还能对你怎样......你抱抱我嘛......”
陆清时手心有些僵硬。
他没回应。
但到底他也没有推开怀里的小姑娘，沉邃的目光落在她毛茸茸的发顶。
他自然知道她是真的疼。
就这么静默了片刻之后，他叹息，“我去给你拿热水袋。”
他就要起身，可女孩儿却像水蛇一样温柔的缠着他，她的额头贴在他颈间，他感觉到了她脸上的热意，还有因为忍受着疼痛而流下的汗水，“不要......就要哥哥抱......”
陆清时，“......”
“哥哥，我保证老实，今晚不会欺负你，”小丫头泪湿了眼睛，怕他不答应，简直委屈的要命，小手扒着他的脖颈不肯放，“你不抱着我，我痛的睡不着......”
她缠着不放，发丝从她的脸侧拂过他的肩膀，微痒的触感，两人身上的衣衫都很单薄，陆清时自然受不了这样的暧昧，掌心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哥哥拿了热水袋就陪你睡。”
姜浅又成功的让他妥协了一次。
热水袋敷在她的小腹，虽然没有他的掌心让她觉得温暖，可到底她可以睡在他的怀里，她内心也是满足的。
睡衣湿了，她懒得再洗澡，就把睡衣脱在了一旁，里头其实还有件文胸，她没敢放肆的脱掉，陆清时这阵子早被她折腾的心态躺平，他越是让她穿，她就越是不穿试图勾引他，此刻见她还算守规矩，没有在他面前脱的一丝不挂，他干脆说服自己放任。
卧室里一片昏暗。
窗帘是半拉着的，清浅的月光从窗户里透进来，光影浅淡又暧昧。
两个人都保持着沉默。
女孩儿纤细动人的身子乖乖巧巧的依偎在他怀里，陆清时手臂虚搂着她的腰，看上去像是抱着她，却只有指腹轻触着她的肌肤，不该碰的位置，丝毫不碰。
连陆清时自己都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底线在一寸寸的退让。
从一开始严格恪守的楚河汉界，他拒绝抵制她的爱意，他以为他一直很清醒，一直保持着理智，可为什么，最终她还是上了他的床。
明知这样的关系荒唐至极，哥哥不像哥哥，妹妹也不像妹妹，他想让她回头，让她悬崖勒马，免于流言攻击，可他同样也没有做到。
陆清时曾一度反复问自己，难道真的要放任她这样下去，看着流言和世人的眼光毁了她将来的人生，可每当他准备心狠的时候，丫头总有各种各样的办法，让他心狠不下去。
前方是无尽的深渊，她跳下去就会粉身碎骨，可她依然坚定且执着，陆清时不知道除了陪她一起跳下去，还能有什么办法能够保住她。
“哥哥，你睡了吗？”女孩儿软糯的声音在他怀里响起，纤细的小手慢慢勾住了他的肩膀。
陆清时没动，适应了黑暗的眼睛朝她看去，低声问，“睡不着？”
姜浅确实睡不着。
肚子疼是一方面，今晚也算是她追夫道路上里程碑式的胜利，陆清时第一次愿意抱着她睡，她心情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动，可她不能表现出来。
“嗯，肚子难受......”她蹙着眉心，轻哼了一声，“像是有把刀子在肚子里绞......热水袋不管用......”
陆清时看向她贴在她小腹的热水袋。
女孩儿难受的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鼻子里又轻哼出一句，“不过我努力睡觉，也许睡着了就不难受了......”
陆清时，“......”
他伸手过去，移走她小腹上的热水袋，然后将自己的掌心轻轻覆了上去，哪怕热水袋贴了这么久，小腹仍旧微凉。
陆清时只好微微收紧枕在她颈下的另一只手，宽阔温热的胸膛轻轻贴在她的后背，将她整个身子都抱在自己怀里，他掌心微动，替她揉了一下小腹，“有没有觉得好一点？”
姜浅何止是好一点。
她觉得黑暗的人生都璀璨的光明了。
脑子里像是炸开了无数的烟花。
她紧抿着唇，绝不允许自己开心的笑出来。
她背对着他，陆清时自然看不见她眉眼间偷藏着的笑意，没听见她的回答，自是以为她还疼的难受，掌心就一直贴着她，轻轻揉着。
男人沉稳的呼吸不可避免的拂过她耳侧，清沉的嗓音在她红透了的耳尖倾泻而下，“月事第一天会难受，从前怎么不告诉我？”
姜浅呼吸有点乱。
实在是，这辈子从未和他这样亲密过。
但好在夜很暗，他也看不见她脸上的红晕，她默了两秒，才斟酌着回答，“以前不想让哥哥担心......”
后半句话她没说，但陆清时自然能听懂。
从前她还小，涉及到这方面的话题，她懂得回避，如今......
陆清时不知道除了叹息，还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