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恶心转瞬即逝,她只当是红枣茶的缘故,就把杯子推远了一些。
陆清时将杯子放在一旁,低眸看她,“不想喝?”
“不想,”她脑袋依偎在他胸口,昨晚没睡好,这会儿正困倦的厉害,“没有琴嫂泡的香。”
陆清时看着她眼睛半闭不闭的可爱模样,伸出手指轻捏了捏她白皙的脸颊,“既然离不开琴嫂的手艺,为什么不把她带上?”
姜浅侧过脸,鼻尖挨着他的衬衫衣襟,满足的呼吸着他身上清冽干净的好闻气息,默了两秒,“我也想的,可是琴嫂年纪大了,腰椎也不好,我不忍心让她跋山涉水照顾我,还是留在m国好好休养几个月吧,平时照顾我和之翎也挺累的。”
陆清时的手贴着她的后脑。
注视着她容颜的眉目间盈满了温柔。
自己教养出来的丫头,不管何时,遭遇何种苦难,永远秉持着那份善良仁爱的心。
“要不要再睡会儿?”他把薄毯披在她身前,一只手臂抱着她,“昨天晚上没怎么睡好,飞机要明天凌晨才到,先休息一会?”
姜浅想说好,可鼻尖离开他衬衫衣襟的那刻,她猛的又感到了胃里的恶心,于是她又把脸埋进了他胸口。
“怎么了?”陆清时声音温和。
姜浅一颗心忍不住开始扑通扑通的加速。
她在想她上个月月经什么时候来的。
她和陆清时的房事,自然天天都有,都不用计算危险期中奖概率。
末次月经是上个月八号,可今天也才十号,推迟两天证明不了什么,姜浅只在心里盼望着希望能怀上。
陆清时见她发丝底下的耳根都红了,手指扶起她的下巴,“身体是不是不舒服?”
姜浅摇头,在纠结着是不是应该现在就告诉他,她知道陆清时一定不想她再怀孕,可是她要是怀上了,他难道还能按着她去打胎不成?
不行,得先等她确认了再告诉他这个甜蜜的噩耗。
万一要是过两天月经倒霉的来了,那真的好尴尬。
“没有不舒服,”她勾住他的脖子,柔软的红唇主动印上他的下巴,“就是有点困,想要老公抱着去床上睡。”
陆清时俯身将她抱起。
大床上铺着新换的蚕丝被,原来的天鹅绒被换了下来,她皮肤不是什么被子都可以睡,把她抱放在床上的时候,她的手仍旧勾着他的脖子没放。
陆清时一只手撑在她脑袋一侧,另一只手握着她的后颈,两人几乎鼻尖挨着鼻尖,呼吸缠在一起。
他深邃的眉目间是她娇俏惹人心动的模样,见她没有放手的意思,他亲吻了一下她的唇角,声音愈发怜爱,“不是要在床上睡?”
姜浅小脑袋微仰,修长白皙的颈线在灯光下泛着莹润如玉的光泽,乌黑的发丝铺落在她胸前,她望着他的时候,眼睛里像坠了漫天星子的光芒,好看的让他舍不得移开眼。
两个人唇瓣相贴,女孩儿主动吮他的唇,柔软细腻的嗓音轻轻软软的溢出,“老公不抱着我,睡不着......”
陆清时原本是还有点事情要处理,闻言,只好抱着她一起躺进了被子里,进了被子抱着她,自然不可能只是亲一亲她的唇这么简单。
高大挺拔的身体很快伏在了她身上。
吻的缠绵之际,两个人呼吸都有些热,他解开了她身上的裙衫。
小姑娘有些害羞的红了脸,漂亮的眼光无措的望着天花板。
可害羞是害羞,她的手却那样大胆,勾缠着他的脖颈,绝不允许他离去。
舱室暖黄的灯光下,那件黑色的蕾丝胸衣在他视野里清晰。
她知道他一贯喜欢她穿黑色。
此刻她就这样衣不蔽体躺在他怀里,陆清时脑子里的血不可避免的冲了起来。
......
一小时后,主舱休息室的门被打开。
张川等在门口。
“先生。”
陆清时点了点头,随手将衬衫的扣子扣好,然后从烟盒里捻了一根事后烟出来,按下打火机,“啪”的一声点燃。
哪怕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可张川还是看见了他脖颈处方才没被衬衫衣领盖住的两处指甲挠痕。
张川脸一热,他刚才其实已经在门口站了大半个小时了,尽管舱室的门足够厚重,但是......
“咳咳。”张川轻咳一声,掩饰尴尬。
反正二小姐哭的挺可怜的,还骂他家先生是色狼,流氓,那声音,任何一个男人听了骨头都要发酥。
“都问清楚了?”陆清时吸了一口香烟,青白色的烟雾冉冉升起,模糊了他英俊清隽的五官轮廓。
张川脑子里还在暗戳戳的脑补先生和二小姐刚才得是激烈到了什么程度,思绪骤然回笼,他立马回答,“是的,都问了一遍,佣人们那边没问出什么,十七也什么都不知道,只有琴嫂,给我看了这个东西。”
张川从一旁拿出一个白色瓶子,等陆清时接过,他才道,“瓶子就放在二小姐的衣柜里,可能是怕您会发现,二小姐把它放在底层抽屉的最里面,琴嫂说她见过两次,里头的药量在减少,二小姐应该是一直在吃。”
陆清时把那个药瓶握在手里,走廊光影昏暗,他视线落在那药瓶上头的英文说明,眼底的情绪骤然冷冽了下来。
他问,“知道谁给她吃的?”
张川站在那里,头皮禁不住有些发麻,“我问了,没问出来,除了琴嫂没有一个人知道二小姐在吃这种禁药,先生,要不然我再去问问二小姐医院工作的同事,曼陀罗这种药物副作用极大,市面上流通的并不多,二小姐平日里也没有什么非法渠道的朋友,能开出这么多的曼陀罗,应该就是从医院里头开出来的。”
“既是禁药,浅浅名誉重要,不能大张旗鼓的问,”陆清时神色凝重地蹙起了眉心,目光始终落在那个瓶子上头,然后他打开了瓶盖,看见里头一颗颗白色小药丸,沉默须臾,他沉着嗓音开口,“精神类药物不能随便停,等药物有形成分分析结果出来,想办法将剂量减半的药物混进去。”
张川明白他的意思,先生这是准备一点点停了二小姐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