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誓她不是故意的。
可是清晨这种时候，大学课本上的科普她还记得，她实在有些好奇。
姜浅抿了抿唇，她一向胆大，心想反正陆清时又没醒，她看一眼应该也没什么。
姜浅知道自己荒唐，该打，可就是想看。
她将被子轻轻扯了一条缝出来。
此刻天已经微微亮了，窗帘没有完全拉上，她能看见他穿着完好的睡衣睡裤，哪怕她在他怀里这样折腾过，他身上的睡衣仍旧平整到看不出褶皱。
女孩儿红透了的小脸贴着他的肩头，罪恶的小手一点点伸向被子里。
她安慰自己，别紧张，只是看一下，又不做别的。
她吻他他都没有醒，只是看一眼，他能醒才怪。
她的手指成功的落在了他暗灰色丝绸睡裤的边缘。
姜浅闭了闭眼，静默三秒，她鼓起勇气。
就在她要扯开的那一瞬间，突然，陆清时的手伸过来，握住了她作死的小手。
姜浅的心脏都快停跳了。
血压一瞬飙升。
陆清时捏着她的手腕，那双沉邃的黑眸注视着她，大约是已经忍她很久了，“你想做什么？”
姜浅面红耳赤，手心像是着了火，不过短暂的羞耻和惊慌过后，她就假装恢复了镇定，毫不知耻的抱住他的脖颈，额头亲密的蹭着他的下巴，“不做什么，就是好奇，想看看课本上说的是不是真的，早上的时候，你们男人是不是......”
“荒唐，”陆清时斥责她，身体却避嫌的与她稍稍拉开了距离，“这是姑娘家该想的事？”
姜浅心想怎么就不能想......要不是陆清时一直避着她，死活不肯承认自己的心思，她也用不着靠想。
她磨了磨牙，有些不甘心，小声开腔，“你明明就是喜欢我的......可你宁愿忍着......你也不想和我......”
“不想睡了就起来看书，”陆清时不想和她讨论这种话题，尤其是大清早，他本身也容易不冷静。
姜浅哪里还敢乱说话，老老实实趴在他怀里，软软的撒娇，“我还困......你陪我睡会......”
陆清时本来就一夜没睡好，就真的陪她再睡了一会。
等两个人起来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
接下来的日子，姜浅在家等待医院调查结果，生活过得平静无波。
唯一的变化大概就是，陆清时没有再那么避着她了。
她每天都会关注胸外科的配型结果，剩余的时间基本都扎在厨房里头，煲各种对肺有益的汤，等他下班回来，她就端给他，看着他喝下去。
可自那晚之后，他都没有在她这里留宿过，有时候他一连几天不过来，姜浅就让张川帮她把汤带过去。
对于陆清时的检查结果，张川也会给她带一份，白细胞居高不下，纤维化进展越来越快，张川转述胸外科主任的意见，再等不到肺移植，最多就是这四五个月的时间了。
每听到这种话，姜浅的眼泪就止不住。
呼吸万分的艰难。
她只能安慰自己，四五个月。
对她来说，也许也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