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的时候,容雨松有些腿软,但是回味到昨天晚上的滋味,依然有些心猿意马,把持不住,但想到今天早上还有事要办,就抛开了脑中的想法。
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
这样想着,容雨松便穿好衣服离开,记都没记起已经被他遗忘的严董等人。
谁知道他刚出门,就被一阵刺眼的闪光灯给刺得睁不开眼。
容雨松还没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被一群记者给围了起来,耳边响起此起彼伏的“咔嚓咔嚓”声。
他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看清楚情况,脑子一懵,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们干什么?!”容雨松大吼一声,这才清楚自己的处境,他被记者围了,一时仿佛被雷击中,头发一根根竖起了,面色一阵青一阵白的。
在会所门口被记者围堵,还能为什么,很显然是有人盯着他,然后将他玩的消息给曝了出去,记者在这里专门等着他自投罗网呢!
“容董,昨天有人爆料,您在会所寻欢作乐,而今天一早您又是从这里出来的,请问这是真的吗?”
能出入这家会所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而且安保严密,他们实在混不进去拍,只能蹲守在门口。
“容董,爆料者还拍了一张您和两女两男在一起喝酒的照片,照片拍得很清晰,是您无疑,而且经过专业人士的鉴定,照片并无合成的痕迹,他们是您的朋友吗?”
不得不说,这位记者朋友很是促狭,明眼人都知道那两女两男是什么人,可他偏偏就是要问一下容雨松是否和这四人是朋友关系。
“容董,我听说您非常爱您的夫人,您经常陪着出入各种场合,不论是逛街还是出席宴会,都有二位的身影,而昨晚您为什么没有陪在容夫人身侧,反而在外面吃喝玩乐,不顾您夫人的感受,您对您的夫人真的如外界传言那般深情吗?”
“容董,请问您是否婚内出轨?”
“出轨”两个字,让容雨松犹如晴天霹雳,耳边回荡着的是记者各种让他难以回答、不能回答的问题,像是成千上万只蜜蜂在他的耳边嗡嗡嗡直响,他的脑子一片空白,眼前有一片黑暗。
“不要拍了!滚!不要拍!”
容雨松咆哮出声,抬起手臂遮挡住自己的脸,想到昨天玩得百无禁忌,今天就被记者堵住,不知道还有没有照片,如果有,这些照片一经曝光,那可是天大的丑闻,老爷子会打断他的腿,将他逐出家门。
他的反应,不仅没喝退记者,反而让他们变本加厉,肆无忌惮地将摄像机往他的脸上怼,就像疯了一样。
容雨松经过慌张之后,这会反而冷静了下来,面色冰冷,疾言厉色道:“仅凭一张照片,你们就认定我婚内出轨,这也未免太武断了!之前媒体就报道过关于我的一些花边新闻,那些不都证实了只是应酬?我昨天来会所可是为了公事,一起出席的都是容氏的股东,你们可不要胡乱揣测,不然我容氏的律师团可不是吃闲饭的!”
他昨天来会所的事,明明十分隐秘,为什么会被媒体知道?他敢肯定,来的时候也没被人跟踪。
难道是严董他们说的?
不、不可能!绝对不会是他们,不说他们是和他一起吃饭,一起玩的,就说他是容氏的负责人,如果他爆出丑闻,会对容氏的股市造成影响,这个影响,可不是想初颜出丑闻一样,虽然不会造成毁灭性的打击,但股市缩水是肯定的。
他们这些吃分红的股东,将利益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是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蠢事的。
容雨松百思不得其解。
虽然容雨松的解释合情合理,但那张照片,至少证明了他不安分。
“容董,您姐姐的初颜本就丑闻缠身,现在又出现您这样的事,您对此有什么想说的?”
“容董,报纸上大肆报道您和您姐姐不合,甚至还传出风声,说初颜的事情,就是您搞的鬼,请问这件事是不是真的?您对此有什么看法?”
“还有传闻说您三翻四次阻碍初颜上市,想要并购初颜,请问这是不是真的?”
“容董,听说您邀请容氏的几位股东吃饭,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鼓动几位股东向前任董事长要个说法,就初颜被举报事件,影响容氏股票下跌之事,追究初颜、您姐姐的责任,请问这属实吗?”
“容董,您和您姐姐一母同胞,这样对待亲姐姐的产业实在有违常理,您是否和您姐姐有什么其它的恩怨?”
“容董,也有传言,容老先生之前见过自己的私人律师,似乎是和遗嘱有关,接着容氏和容氏有关的人便接连出事,您约见股东,是否是您在暗中操控?”
“容董,您来会所宴请股东的事,请问您的夫人知情吗?”
容雨松被一帮记者堵在会所门口,包围在汗臭味儿和早餐味儿中间,整个人被踩踏推搡,狼狈不堪到了极点,不停地掀着身边的记者,试图离开包围圈。
他和这些记者近到,能清楚地看见他们牙缝中的韭菜,一股子味道。显然他们是等饿了,组团吃的韭菜包子。
听到记者们如同双簧一般的发问,顿时瞋目切齿,“我警告你们,不许胡说八道,否则我告你们!”
记者们不慌不忙,“既然如此,那么容董,请您为您做的事做出一个解释。”
“解释什么!我什么都没做解释什么?!滚开,不然我对你们不客气!”
记者们一片人潮涌动,容雨松面色因为愤怒而潮红,额上青筋直跳,眸中闪动着令人打颤的凶光,全身散发出一股暴躁阴鸷的气息。
“容董,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容雨松顿时失去了理智,狠狠地踢了一脚问话的记者,那记者本来就被后面的人推挤着,此时被容雨松这样踹一脚,身体一个不稳,朝着后面退去,连带着他身后的五六个记者,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一起摔倒。
“容董······”
“容董!”
容雨松趁着这个机会,逃离了记者的包围圈,上了停在停车场一辆不起眼的车。
·
容雨松好不容易摆脱了记者,回到了容家老宅,可令他没想到的是,在回老宅的那条路上,竟然还有不少记者蹲点。
这些记者不敢靠近老宅,就只能在守卫管不到的地方等。
他们就像是闻着肉味而来,容雨松又被记者堵着追问了一番,费了好大功夫才真正摆脱。
离开好远,还能听到记者不停地冲着他的车屁股拍照,他瞬间感觉背后像是有豺狼虎豹追赶着似的,脚踩油门,落荒而逃。
容雨松进了容家大门,才真正松了口气,他来到大厅,就看到老爷子端坐在沙发上,秃毛鸟在一边叽叽喳喳地叫着,老爷子一脸慈爱的逗弄。
看到他回来,瞬间变脸,冷硬的脸上一片威严肃然,目光锐利冰冷,几乎化为实质,他对上老爷子的目光,下意识地缩了缩。
老太太也在,她看到容雨松,想开口说什么,却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容雨松听到这声叹息心里一个咯噔,抬头看了一眼,不敢对视,又垂下了头,看着面前的地板。
而他此时最不想看到的人也在,董伊坐在沙发上,从他进来就没说一句话,虽然面色还算平常,但从那双红肿着的眼睛就可以看出她内心并不平静。
容雨婷也在,她则是冷眼旁观,见他进来只是淡淡的撇了一眼,随后便移开了目光。
“爸,妈。”
容雨松有些讪讪地同他们打招呼,也不敢坐下,伸手扯了扯自己的领带,露出了依稀可见的痕迹,从这些痕迹,还能看出昨晚的疯狂。
他对于自己此时的狼狈,倒是有些羞臊。
加完野餐,一早出门被记者堵,一路围追堵截回了家,还被老爷子老太太等人撞见。
虽然他清楚,他们是在专门等他。
老爷子开门见山地问,语气凌厉,“怎么回事?!”
他知道自己这个儿子不是个老实的,以前不是没管过,但他总是一套一套地,还发过誓,最后,都是为人父的年纪了,他也就不想再追在屁股后面管。
他闹出多大的事他自己解决去,但最让他不能忍受的,是将孙媳扯进来。
这是当他老糊涂了什么都不知道呢,孙媳和大女儿成立了一家公司,本是好事,让女儿有事干,他其实非常感激孙媳。
而他也明白,儿子背后的用意。
容雨松道:“我在会所只是和严董他们吃了个饭,严董他们向来好色,所以喊了陪酒小姐,应酬一番也是在所难免,只是不知怎么,被媒体给知道了,我发誓,我真的没有做其它的事。”
容雨松说得诚恳极了,好像怀疑他,就是冤枉了好人似的。
老爷子目光一厉,紧紧盯着容雨松,“你为什么要和他们吃饭?据我所知,你和他们来往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