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这两天打官司太累的缘故，再加上喝了点酒，虽说是没醉，不过宿醉后头疼还是有些难受。
这一觉醒来，姜妤婳微微翻动了下身，周身疼痛感袭来。
回想昨晚......
她到后半夜就已经倦意沉沉，不记得程进是第几次结束，她浑身上下也没有觉得黏糊糊，想了想。
昨晚她实在是太困了，迷迷糊糊隐隐约约间，她听见程进自言自语嘟囔了句：“又得洗澡了。”
“......”
想到此，暧昧旖丽的画面在她脑海快速闪过。
唉。
姜妤婳撑起身体靠在床头，自己身上的睡衣也套好了，她四处看了看。
程进不在。
她在床上发了会儿呆，终于清醒，下了床，光着白皙的脚，踏在地毯上，走到飘窗边，拉开了白纱窗帘。
刺眼的阳光投射进来。
她眯了眯眼。
书桌上北欧极简的时钟显示：13:35。
姜妤婳的脸不由得一僵。
她睡了这么久？
幸好她从s市出差回来就提前请好了三天假，她需要休息。
她走到梳妆台边，拿了发夹，将头发绾在后面，然后顺势套了拖鞋，推开卧室门走了出去，打算去浴室洗漱。
刚走出去，就撞上程进从厨房里出来。
姜妤婳愣了下，一时间没能回过神。
她目光落在他手上端着热腾腾的米白色饺子，一股味道飘进她的鼻腔。
韭菜鸡蛋馅的饺子。
他没走啊。
程进也瞥了眼姜妤婳，打量了一眼，“收拾完过来吃饭。”
姜妤婳木讷了应下：“哦。”
她还处于比较惊讶的状态，毕竟她从来不知道程进还会做菜和......包饺子。
等她收拾完出来，程进已经坐在饭桌边等着她。
两个人吃饭，也吃不了很多。
但是......
姜妤婳坐在餐桌前，眼睁睁地看着桌上的三菜一汤。
除去饺子的三菜一汤。
这个分量对于两个人来说是不是有点儿多了。
姜妤婳很认真的看他：“程进，你做这么多菜，我们就两个人，会不会太多了？”
“嗯。”
程进自顾自应着，然后把弄好的饺子辣椒蘸料移到姜妤婳手边，又倒了杯橙汁，抬眼闲闲地看她：“没睡醒？”
姜妤婳疑惑，但还是一问一答：“睡醒了啊。”
程进夹了一块土豆烧的排骨放在她面前的小盘子里，嘴角扯着笑：“不是三个人吃？”
姜妤婳咬饺子的动作顿住了。
忽然有种后背凉飕飕的感觉。
她抬眼，神色不明，讷讷道：“哪儿来的第三个人？”
“你肚子里的。”程进轻挑眉眼，说得很随意，“不就是三个。”
原来......
是这么三个人，最关键的是，她都没怀孕。
昨晚她压根儿就没记得程进有没有戴了。
“我......”姜妤婳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她脸色羞红了半边，但潜意识里必须保持清醒，仔细想了想他刚才那句话的言外之意。
等等。
三个人......
一次中？
那就是没戴。
姜妤婳放下手中刚拿起的筷子：“你昨晚没戴，那个？”
程进咽下嘴里的饺子，漫不经心说：“嗯。”
“戴那玩意儿，不舒服。”
姜妤婳愣住了，。
她真的从来没有骂过人。
除非真的很生气，就比如现在。
她深吸一口气，盯着他表情严肃：“程进，我不想骂你的。”
程进抬眸：“什么？”
姜妤婳直接抓过他手上的筷子，把它重重搁在盘子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现在，立刻，马上，去给我买避孕药。”
她说话比较重，生气的样子，眉毛拧着。
两人互相看着对方，突然沉默了。
十多秒过去。
“噢，”程进慢条斯理地拿起筷子，再次夹了个饺子放在她盘子里，悠悠说：“忘了，我昨晚戴了的。”
“......”
姜妤婳露出假笑，夹了块排骨放在程进碗里，咬牙切齿说：“你记性，可真好呢。”
程进补充：“嗯，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
两人吃完饭，姜妤婳想要洗碗，却被程进赶了出去，说是昨晚累了，让她去休息休息。
她今天一定是对才醒的，更何况刚吃了饭，怎么着现在也睡不着。
她索性就去坐在客厅沙发上看会儿手机。
不看不知道，许安宁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微信消息也是接连发了好多条。
她盘着腿坐在沙发上，双腿上放着个靠垫，手肘撑着。
许安宁：[宝儿，你家程进太不是人了，把照片给顺走了。]
[再发一张给我呗。]
[我百分之百确认那人就是盛意歌，死而复生是个什么概念，大新闻啊。]
因为那个时候她和程进正在......
画面太粉红了。
紧着接后面几条消息就是关于她。
许安宁：[卧槽，宝儿，你和程进这干柴烈火，烧得还挺旺的啊。]
[你男人声音是真好听，不去当cv可惜了。]
这消息看得姜妤婳有些懵。
什么跟什么？
姜妤婳捡个能转移话题的重点回复许安宁。
她翻了下手机相册照片，没有找见她昨天在医院拍的。
奇怪，是被人删了？
是程进？
姜妤婳回复：[手机上照片没了。]
想到昨晚在烧烤店许安宁说这辈子都不用努力的话。
姜妤婳摇摇头退出微信聊天界面，点开微博。
热搜爆出了一条消息。
#网传盛家小幺女还活着#
这......
姜妤婳点进词条，最热的那一条大v的内容加打了码的图片。
正好是市中心医院门外，拍到了一抹纤细女人的身影。
衣服的穿搭，目测身高比她高一点，有些熟悉。
许安宁口中的盛意歌。
看来这“死而复生”的新闻八九不离十了。
刷了会儿微博，困意袭来，直打哈欠，她也不知道昨晚是多久睡的。
不一会儿，她枕着沙发靠垫就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隐约之中听见手机响了，程进接了。
“我晚点过去。”
“嗯，四点。”
姜妤婳缓缓睁开眼，见程进坐在她对面接电话。
程进余光也瞥见了，对着电话里说了句：“挂了。”
他收了手机，走过去，扶起她侧身靠在自己的身上，而他则是靠在沙发上，一只手臂搭在沙发扶手上，一只手把玩似的捏着她手腕。
姜妤婳眉眼惺忪，微微侧头看他：“怎么了？”
程进低眼，手指转而绕着她垂在肩头的发尾：“医院那边今天晚上到我轮班。”
这么一提，姜妤婳才想起来，他今天没去上班的吧。
因为她醒来后，他就在。
姜妤婳问：“你今天请假了？”
“没啊，”程进知道她想问什么，“早上去了一趟医院。”
言下之意就是去了医院又回来了。
姜妤婳抿着唇：“医院不忙吗？”
“还行。”程进漫不经心地回应，然后拿了手机看了下时间。
他低头亲了下她的发顶：“陪我去医院，嗯？”
姜妤婳愣了下，想了想她去医院是个什么道理。
她抓着他的大拇指捏来捏去，温吞道：“不去，昨晚太累了。”
“你不想去看看你男朋友工作的样子？”
“不想。”她脱口而出，顺势瞅了眼程进脸上的表情。
程进反手抓住她弄她的手，低下头寻她的眼，眼眸里带着小情绪，想吻她的眼：“这么狠心呢，你昨晚在床上可是很热情呢。”
姜妤婳轻咳一声，头偏了下，躲开他的视线：“我昨晚，热情吗？”
程进点头，掐在她腰上的手紧了下：“热情似火。”
“......”
昨晚，她真的是很困了，怎么可能会像他说的一样热情似火。
姜妤婳没好气地瞥他：“可我不想去，你上班了，我自己一个人坐在那儿，不太合适。”
说着她就从沙发上坐起来。
她就不应该搭理他，回卧室继续睡，她好不容易有了三天假期。
姜妤婳刚起身，程进眼疾手快地抓住她手腕，往他方向一扯，一下张嘴咬住她的左耳垂，语气柔得不像话：“陪我去嘛。”
姜妤婳心跳一紧，自己已经跌跪坐在沙发上，往后仰了下脑袋，瞪大眼睛看他。
蓦地，笑得很大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讶异：“你刚是在对我撒娇么？”
程进意识到自己的高冷大帅比的形象突然崩了，轻咳一声，然后他立马恢复了一本正经的表情，随意说：“我一大老爷们儿，撒什么娇。胡说。”
姜妤婳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一只手拿着手机，点开录音软件，手机凑近程进，笑得直不起腰，“要不你再用刚才的腔调再说一遍。”
程进眼眸一动，抬手抓住她的手机，凑近：“想录音？”
突然被他猜到了小心思。
姜妤婳侃侃地往后一缩，老实巴交地点头：“嗯，打算把它设置成我的闹铃。”
“小没良心。”
程进双手环在姜妤婳的腰上，跟个小狗似的，用自己脸颊蹭了蹭她的右耳，俯身在她左耳低语：“陪我去医院，让我叫给你听都行。”
“......”
“到时候你再录下来，当手机铃声都行。”
“......”
没错，姜妤婳最后还是妥协了。
她确实没有看过程进认认真真工作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