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光一闪而过,近处的祁肆似乎察觉到了一些动静,本能的转头看了一圈,俨然已经忘了自己还蒙着眼罩。
过了一会儿,祁肆突然感觉面前升腾起了一丝暖意,那暖意愈发的明显,甚至还有些烤的慌。
“你回来了?”
“嗯。”
韩庶一边朝着篝火里添树枝,一边回应道。
“刚才我好像听到了点声响,在我背后,你去看看。”
韩庶眉头一皱,赶忙起身朝着祁肆的身后走去。果然,在二人休息的不远处,静静地躺着两只干瘪的尸体,远看着像是兔子或者老鼠一类的小动物。
“果然到处都是坑啊。”
感慨了一句,韩庶拎起那两具尸体,丢进了尸体堆里。
韩庶随手扒拉了一下篝火,零散的火星飘落在了尸体堆上,干燥的兽毛立刻被烧的焦黑,一阵阵烧焦的味道飘了过来。
闻着那味道,祁肆鼻头一紧,猛的嗅了两下,已确定那的确是烧焦的味道。
“韩庶?韩庶?”
“啊?怎么了。”
“你在放火烧山?”
“what?你丫有病吧?”韩庶抄起手中的木棍怼了祁肆一下:“我长八百个胆儿,我放火烧山,那火星子给毛燎了,你个神经病。”
“哦,我身后是不是也有那个图案?”
“嗯。”韩庶点了点头:“有,两个尸体,你是怎么知道的?。”
祁肆微微一笑,将头转向了韩庶这边,幽幽的说道:“看不看得见不重要,重要的是feel。”
看着他一脸臭屁的神情,韩庶没有接茬,接着摆弄起篝火来了。
看着摇曳的火焰,韩庶陷入了沉思。那符阵的催动途径尚不可知,如果他与祁肆一步踏错,那一定是万劫不复。
不过,好在结界外暂时还是安全的,不然就凭丁曾柔和王磐的脑子,第五闻莺与楚枭大概会被拖累死。
由于祁肆的眼睛的原因,不能守夜,韩庶便打发他去一旁休息,独自守夜。有了阿难陀龙王的传承,韩庶完全不觉得打怵,现在的他,只要原地坐着,便可以不停的恢复精力,根本停不下来。
结界外,大雨已经停了,只剩零星的雨滴从树冠上滑落,落在地上,砸出一片雨花。
山洞里传出阵阵的呼噜声,洞口处一个人影斜靠着,一头白发格外的醒目。
“楚枭,你去睡会吧,天快亮了。”
第五闻莺悄声走到了斜靠在洞口的楚枭身边,揉了揉眼睛,便准备找楚枭换岗。
听见她的声音,楚枭微微偏头,看了她一眼。
“你醒了,第五girl。没事,我看到天亮吧,你可以再睡会儿。”
“天亮了我们还要赶路,你不睡能撑住吗?”
“……”楚枭沉默了一会,挠了挠头:“抱歉,其实我也刚醒。”
第五闻莺:Σ(ŎдŎ|||)ノノ
清晨的津南区空气清新,泥土的味道几乎笼罩住了山里的每一处角落。
众人废了好大的力气叫醒了丁曾柔,这才开始重新上路。
王寡妇走在最前面,一边吃着包子,一边给众人讲解津南山脉的构造。
按照她的描述,今天中午,众人就能从后山绕进山脉的中央地区,也就是韩庶他们可能要去的地方。
“王姐,我们现在大概到什么位置了?”
第五闻莺紧跟着王寡妇,环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也看不出什么差异。
“额……”王寡妇稍稍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如果是按照时间算,我们应该已经走到了津南山的中间地带,等一会我们穿过这片树林,就到地方了。”
“好,不过,王姐,我有个疑惑。”
第五闻莺话音刚落,王寡妇的眉头立刻紧皱了起来,看起来对于之前的怀疑,她仍旧耿耿于怀。
“什么疑惑?”
王寡妇略带怒意的语气,吓得第五闻莺赶忙解释:“姐,我不是怀疑你,我就是想问一下这山里没有动物吗?我们走了一路了,也没见有什么活物啊。”
“动物啊……”听见第五闻莺的问题,王寡妇的怒气立刻消散了不少:“以前是有不少,熊啊,老虎啊,都有。不过最近突然都不见了,偶尔还能看见几只野鸡。老人们说,是因为旅游开发的原因,动物都躲回深山里了,谁知道呢。”
“怪不得……这一路上也没见到什么活物。”
第五闻莺点了点头,附和了一下,随后也不再说话,只是紧跟着王寡妇。
众人走了许久,终于走出了这片丛林,抬起头看着灰蒙蒙的天,也不知道太阳已经升到了什么位置。
第五闻莺皱着眉头环顾着四周的环境变化,眼前的景象变化令众人大跌眼镜。
原本茂盛的树木仿佛被一条线划分成了左右两极,前一脚还是林木丛生,后一脚便是草木稀疏。
楚枭等人也发现了这个问题,等他想要回头查看时,却发现好像被什么无形的屏障给挡住了一般。
“别白费力气了。”王寡妇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津南山脉的深处被一道屏障所阻,只能进,不能出。”
王寡妇这话立刻引起了众人的警觉,只见第五闻莺一行人连退数步,暂时拉开了与她的距离。
“你知道?”
“我进来过,当然知道。”
闻言,第五闻莺双目微眯,冷笑了一声问道:“你进来过?你不是说进来就出不去了吗?”
“不久前我进来过一次,是鬼子母神帮我逃出去的。不过……现在鬼子母神已经不在我身边了,所以,如果你们不能解决津南山脉里的问题,那我们就只能死在一起了。”
说着,王寡妇转过身,目光冷冷的看着众人,从她的眼神里,第五闻莺看不见一丝波澜。仿佛死亡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个简单的词语一般。
王寡妇的一番话,立刻让第五闻莺意识到这件事远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甚至他们得到的很多信息,以及一些猜想都是错误的。
更恐怖的是,这很可能意味着韩庶与祁肆,正沿着一条错误的路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