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拿画笔的手都在微微发颤。谢景皓挨着沈南烟,留给他们的只剩下最差的位置了。“没关系,反正我也不会画画,随便画两笔交差就是。”
沈南烟见谢景皓蹙起眉头,说道。这还真不是故意安慰谢景皓,她写得一手好字,偏就在画画上天赋异禀,画相极差。万法归一,不管沈南烟怎么努力,最后都会变成毕加索创新风格。旁边的人都在用心写生,沈南烟也在用心欣赏风景。迟迟没有下笔,最后大家结束的时候,沈南烟随便画了几笔。“手还没好?”
谢景皓关心道。“没,昨天晚上没睡好。”
沈南烟扭扭脖子,都快落枕了。这还有两个晚上呢,不知道回去的时候,身上的骨头会不会散架。谢景皓默不作声,等沈南烟回到自己帐篷的时候,发现帐篷里多了一条小毯子,在她的睡袋里,铺的整整齐齐。看向谢景皓帐篷的方向,沈南烟勾起嘴角,笑容甜甜。最后一天晚上,大家都画的差不多了,收拾好东西,有人提议去周边走一走。“不好吧?山上这么大,万一迷路了怎么办?”
有人顾虑道。“没关系呀,大家不要走远了就是,而且上山的时候,老师不是发了指南针吗?别走太远,不然好不容易爬到山顶,都没有欣赏过风景,多可惜呀!”
李小曼在人群中说道。小小的争议很快过去,一部分不想去的人留在了营地,大部分都怀揣着好奇心,四处走走。沈南烟也不例外,不过她没有找到谢景皓,只好独自去走走。平时没事的时候没少和老头学习野外生存的知识,他们都是几个几个成群结队,没有认愿意和沈南烟一块儿走,她也不害怕,挑了条风景好的小路,拿出手机记录下美好的风景。在她的背后,李小曼和几个人,同时交换了眼神,脸上还带着幸灾乐祸。半个小时后,沈南烟看时间差不多了,按着指南针的方向往回走。奇怪的是,她已经走了四十分钟,还没有看到营地。这不应该,她明明是按指南针走的,速度差不多,怎么都该看到营地了。沈南烟蹙起眉头,前面的路越走越不对劲,她可以肯定,她走偏了方向。拆开指南针,沈南烟在里面看到了很小的一块磁石,瞬间明白了。不用说,不是沈羲和干的也是和她交好的人干的。其他人就算不喜欢她,也不至于害她至此,他们也没有那么大的恩怨。沈南烟沉着脸,天色渐晚,还好她带了个手电筒。盯着月升的方向,沈南烟大约的估摸方位,毫不犹豫的往前走。营地里,最后一晚了,老师集合众人,点名后准备晚饭,发现两个人不见了。沈羲和和沈南烟,同时不见了。“怎么办?赶紧找人呀!”
沈元哲着急不已。他们一群人格外的着急,催促老师组织人去找沈羲和,全然没有提沈南烟。人群后面,谢景皓冷冷的看了人群一样,悄无声息的退出了人群,背上包,去找沈南烟了。而其他人,虽然被老师安排了去找沈南烟,但他们都很默契的在喊沈羲和的名字,没有人理会沈南烟。此时,沈羲和正在和李小曼约定好的地点,安全的躲在里面,盯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周围时不时的传来小鸟飞过的动静,还有其他的虫鸣声,渐渐的,四周黑漆漆一片。即便沈羲和知道自己现在很安全,到时间了李小曼就会带人来找她,在如此氛围下,又是荒郊野岭,她的心里难免还是会害怕。还有些渗人。此时,沈南烟又走了七十分钟,夜里的山风吹的极冷,吹的沈南烟浑身打哆嗦。“沈南烟!”
谢景皓声嘶力竭的喊着,快两个小时了,他一路喊过来,嗓子已经是半嘶哑。沈南烟竖起耳朵,心里一喜,回应着谢景皓。那边,谢景皓听到沈南烟的回应,心里的石头总算是放了下来。俩人默契的打开手电筒,在黑夜中找到了对方。看到谢景皓的一瞬间,沈南烟忍不住鼻子泛酸,眼眶里含着泪花。冲上前抱住谢景皓,沈南烟把脸埋在他的怀里。他身上的温度好温暖,沈南烟从不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人,哪怕刚刚一个人在山中迷了路,她也没有害怕,可看到谢景皓的一瞬间,她觉得,有谢景皓真好。“谢景皓,你怎么来了。”
沈南烟连说话的语气都带了些哭腔。她没有想到,谢景皓会一个人出来找她,不用谢景皓说,听他嘶哑的嗓音,还有身上的狼狈,她就知道,谢景皓一定找了她很久。“你一个人跑这么远,有多危险知道吗?”
谢景皓嘶吼着,却将怀里的她抱得更紧了。她不见的时候,谢景皓整个人都乱了,他从来都没有这么害怕过,害怕沈南烟出事,害怕沈南烟受伤。“你看。”
沈南烟掏出藏在兜里的指南针,指针下的磁石让谢景皓脸色阴沉。“所以,你知道是谁干的?”
谢景皓握紧了拳头,两眼充血。不管这是恶作剧还是什么,都已经超出了玩笑的底线。这是深山,就算不是晚上,白天迷路也可能出事,如果没有找到沈南烟,如果沈南烟没有发现指南针的异常,那可能就是一条人命。沈南烟摇摇头,她怀疑沈羲和不假,可她没有证据。她只知道,和沈羲和脱不了干系,以沈羲和的性子,她不会自己动手,究竟是谁动的手,沈南烟不知道。“就算我有怀疑的人,也没有证据。”
沈南烟重新把指南针收好,物证,可不能弄丢了。谢景皓先检查了一下沈南烟身上有没有受伤,拿出包里的水和饼干,补充体力后,按谢景皓的指南针往营地方向走去。半个小时后,沈羲和在沈元哲和李小曼一群人的簇拥下,回到营地。沈羲和哭的梨花带雨,浑身打颤,沈元哲又是拿毯子,又是递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