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实实在在的通玄期修士,只觉得呼吸急促,自刘长风身上散发出的淡淡威压令得刘星几乎不能动弹,不由得心下骇然,这还是刘长风不经意间溢散而出的威压,若是刻意而为,怕是要将自己压迫到魂飞魄散吧。刘长风扫视在场众人一眼,将目光在刘星身上停了一瞬,缓缓开口:“孙堂主,这小子在试炼空间内所杀死的那十余名弟子之中,有一人乃是老夫的直糸血脉,此事你当作何处置?”
孙堂主一时间彷徨无计,不知如何应对。只得连连点头。陈抟再也忍耐不住,大声道:“孙堂主,方才已有决断,难道你如今又要出尔反尔么?”
孙堂主一时无语。此时,大殿内又是现出两道人影,此二人是一名老者与一名老妪。正是欧阳长老与李长老到了。刘星急步上前拜见,二人只是微微点头,并不说话,来到王诩面前,四人并肩而立。刘长风见状,微微皱眉。正待开口,殿内又是人影一闪,一人已是现身而出。来人是一名女子,二十许人,容颜清丽绝俗。身上却无威压散出,直如一凡间女子。此女正是玉衡宗四大太上长老之一的通玄老祖欧阳倩!欧阳长老一见来人,立时急步上前,躬身行礼:“姑姑,你老人家来了!”
挽住女子手臂,状甚亲蜜,只是一鹤发老妪对一年轻女子做出如此举动,不免有些不伦不类。欧阳长老朝王诩使了个眼色,刘星见状,已知其意,心中不由暗自感激。此时,其他人也均都上前参见。刘长风也躬手道:“原来是欧阳妹子。”
欧阳倩面目清冷,并未与刘长风见礼。“小辈之间的纠纷,竟能劳动刘师兄大驾,倒也难得,不知如今可有决断?”
刘长风面上掠过一抹尴尬。“这个,这小子杀了我的直系血脉,我自然要过问一番。”
欧阳倩道:“且不说你那后辈受人索使,不知死活的围攻这刘小子,乃是自寻死路!我且问你,这数十万年来试炼空间内毫无规则,一入其中,生死各按天命,刘师兄难道不知?”
刘长风道:“我那后辈也不能白白便死了,还有这小子将本宗女弟子凌辱至死一事,也不能就此做罢,这小子如此心狠手辣,不知廉耻,须得严加处置,否则难以服众!”
欧阳倩闻言,面色更冷。“既然刘师兄如此说话,那我便不再浪费唇舌,我倒要看看,在我面前,又有谁能伤得了这刘小子!”
刘长风气结。“你,你真要为这么一个小子而与我翻脸?”
欧阳倩冷冷道:“这刘小子的祖师可是你我的师兄,当年李师兄为宗门拼杀以致陨落,如今却有人老不知羞来欺辱他的后辈。既如此,翻脸又如何?似这等下作之辈,我羞于为伍!”
刘长风气结。“好,好好!你既如此说,便是不将你我这万余年的交情放在眼里!那你我今日便做个了断!”
欧阳倩冷哼一声。“自当奉陪!”
两位通玄老祖眼看便要刀乓相向,殿内众人个个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唉!”
正在此时,插天峰上传来一声悠悠叹息。殿内众人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齐齐朝插天峰大礼参拜。刘长风与欧阳倩也同时躬身行礼,口称:“大师兄。”
“你二人为了一个小辈而险些刀兵相向,也不怕后辈们笑话!”
欧阳倩道:“大师兄,这其中曲折想必你已尽知,如今小妹只问你一句,此事你将如何处置?”
那大师兄的声音缓缓传来:“为了这么一个小子,险些闹得宗门不和。便将他逐出宗门也就是了。”
欧阳倩闻言颇为不忿。“大师兄此言未免有失偏颇,此事并非如此简单,自打一开始,便是袁家小子欲置刘小子于死地,如今弄到这步田地,与袁家小子脱不了干系!如今大师兄却要将刘小子逐出宗门,是何道理?”
袁长老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难看之极,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陈抟却是再也忍耐不住。大声道:“这刘星乃是我与大师兄所收的关门弟子。如今既然连他也都保不住,还请太上长老将我与王诩一并逐出宗门吧,也好让那些鸡鸣狗盗,卑鄙龌龊的小人大行其道!”
陈抟此言本是针对袁长老,却不经意间将那大师兄也给捎带了进去。果然,那大师兄闻言喝道:“放肆!此事不必再议。你那弟子即日便离开宗门。欧阳师妹,你且带王诩与陈抟前来见我。”
话音落下,便再无声息。欧阳倩一声轻叹,对王诩道:“你二人且随我去见大师兄吧。”
王诩也是叹息一声。陈抟则是怒哼一声,一语不发。王诩对刘星道:“星儿,你且回为师洞府处等候。为师去去便来。”
刘星躬身答应,自去王诩洞府。王诩二人则跟随欧阳倩而去。插天峰,王诩陈抟洞府外。刘星坐在石桌旁,闷闷不乐。清风明月在旁相陪,二人已听刘星叙述经过,也是气愤不已。风轻柔安慰道:“如今事情已然明了,你被逐一事已成定局。玉衡宗已容不下你,否则便会导致高层失和。如今他们只能将你舍弃。不过你也大可不必介意,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这天下之大,何处不能修行!”
刘星苦笑一声:“柔姐,被逐出宗门,我倒也不甚在意,只是背了一个将同门女弟子凌辱折磨至死的罪名被逐出宗门,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
风轻柔叹息一声。“事到如今,不能接受又能如何?修真界以实力为尊,如今你修为不够,便只能忍耐,待日后修为高了,将王衡宗高层全都赶出去,你来做这玉衡宗之主,或者将其一并屠戮干净也无不可!”
刘星闻言吓了一跳,急忙打断。“事到如今也别无他法,待师尊回归,跟二老告辞之后便离开宗门吧。”
风轻柔点头。一个时辰之后,王诩陈抟回转。王诩面色已恢复如常,陈抟则仍是气愤不已。王诩二人落坐,刘星垂手侍立。半晌后,王诩开口:“星儿,为师对不住你,此事已成定局,希望你不要怪为师。”
说罢,长长叹息。陈抟则仍是气鼓鼓不发一言。少顷,王诩取出一个储物袋与一块传音符交给刘里。“星儿,此事或许乃是你的一个劫数,倒也未必不是好事,无论身在何处,务必努力修行,他日修为有成,谁也不敢再小视于你。”
顿了顿又道:“这传音符为师已与你二师父留下神识印记,他日你若需要帮助,我与你二师父必不会坐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