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经理,我一直打你手机,你怎么不在?还是翻看手机,找到你之前这个号码,你怎么回事?我的秘书小李呢?”
“我之前让小李办的事情,还没办完呢,还有我给你们的指示,办好了吗?怎么回事?我这出差刚回来,你们人影都不见,都躲哪去了?”
傅家明用了之前淘汰的手机,终于拨通了“心腹”下属的老号码,气势汹汹地质问着。
电话的那端,只能听到王经理喘气的声音,一片沉默。
“王经理,老王,这么多年,我待你不薄....”
傅家明现在就像面对着武当高手一样,一拳一拳都打到了棉花上,不得已只好抛出了情感攻势。
“.....傅总,对不起了.....我们,也是没法子....嘟....嘟.....嘟.....”王经理挂断了电话。
等到傅家明不甘心的再次拨打,已经是“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这种冷冰冰的电子回复音。
傅家明无奈的瘫坐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秘书小李走的时候,清理得非常干净。
傅家明的大班台上,包括台子抽屉里、保险柜里,傅家明经手的一些“核心商业机密”,早都已经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傅家明去杭州之前,只想着是带着周洁出去消遣的一次普通出差,根本没想到金楚楚会给自己来这招“釜底抽薪”,被“杀”了个措手不及。
傅家明已经感觉到了,金楚楚摆明了就是要把自己排挤出九头鸟集团的管理层,从此大权独握。
傅家明怎么会让金楚楚的这种想法得逞,九头鸟集团是他傅家明费了多少心血,才浇灌出来的一朵花。
甚至在傅家明心中,可能九头鸟比晴儿,甚至可能比飞儿都重要。
“不能这样坐以待毙,楚楚,你想架空我,还没那么容易!”
“肯定是刘洋那个混蛋,在后面拱火瞎支招,不知道心里揣着什么坏,想要分什么羹吃呢。”
“彩虹高中这帮王八蛋,就没有几个好东西,见到有一点小利,都像苍蝇见了臭肉一样。”
“有钱人见到利,比穷人还无耻。”
傅家明心里痛骂这刘洋的时候,自觉地把刘洋和自己划分为两个阶层。
傅家明忘了,他傅家明此刻也已经是一个“富人”,再也不是当年那个穷酸的毛头小子,是本市毫无争议的“权贵阶层”中的一员了。
“富人”们的毛病,虚伪,狡猾,多疑,伪善,傅家明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一样也没少的都挂在自己的西装上衣口袋里了。
这些富人“品质”,就像这些权贵男人们西装上衣口袋上,那个露出一角的手绢,又有点像他们附庸风雅系在脖子上的领结,亦或像高档衬衫袖口上的袖口。
是只属于精致的、自私的、自恋的权贵男人的装饰品,脆弱又不堪一击,浅薄经不起试探。
“去公司行政部,只要把集团的公章先抢到手里,即便是楚楚,也得先过来跟我谈,她要办什么业务,没了公章,合同也签不成,我不能让她们牵着鼻子走。”
傅家明打定主意,要去行政部“抢”公章,虽然现在身边一个手下也没有,莫名其妙地突然变成了“光杆司令”,但傅家明自信地想,那些行政部的文员总不能拒绝自己拿公章。
“好歹我现在还是公司高层,还是金楚楚的丈夫,我还是九头鸟的大股东之一。”
傅家明这样想着,开始按下总裁专用电梯,去往行政部所在楼层,志在必得地想要先人一步,把握夫妻博弈的主动权。
“傅总,不好意思,公章不在我这里。”
昔日管理公司公章的小女生,平日见到傅家明都是双颊绯红,低着头露出一段白藕般的脖子,抿着耳边的发丝,一副羞怯怯的样子。
此刻,这个小女生却睁圆了杏眼,张着圆圆的小嘴,一字一顿,字正腔圆地说着。
“不一直是你管的吗?你怎么履行你的职责的?集团每个月给你们发薪水,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傅家明终于开始按捺不住火气,开始发泄起来。
行政部的小女生虽然不敢跟傅家明公开顶嘴,但也早就从女卫生间的化妆镜前,茶水间的咖啡机旁,听到了傅总和金总的八卦,知道现在集团里的大势是在金总这一边。
“傅总,是金总办公室的衡秘书要走的,说是要签一个大合同,有金总的亲笔签字的公章领用手续,我怎么能不给呢。”
“或者,傅总,您看,等衡秘书把公章还回来后,我再给您办公室打电话,到时候给您送过去。”
行政部小女生毕竟是个打工的,还是给自己留了个活口,不想把上司得罪了。
“算了,我去找金总,不用了。”
直到此刻,傅家明都没有意识到,金楚楚的一些列反映,因为发现了傅家明包养周洁,感受到傅家明的背叛的一种应激自卫。
还单纯的以为,只是刘洋等彩虹高中校友们不坏好意的挑拨,在进行着一些成年富人们之间的资源重组游戏。
昨晚没有睡好,早餐没有保姆照顾,仅用速食对付一下的傅家明,一早上在金楚楚办公室、行政部、自己办公室之间走了好几个来回了,开始心烦气躁起来。
“傅总,金总出去了,不在办公室里。”
衡莉莉又规矩礼貌地站起来,不动声色却又巧妙地挡在傅家明面前。
“真的吗?去哪了?”
“这,金总说是出去处理一些个人的事情,我也不好多问。”
傅家明看着衡莉莉,想说什么,想了一想还是没有说出口,毕竟,衡莉莉不是自己的人,又是九头鸟集团的下属。
就像“主人”对着“别人家的奴才”,真的要责罚,跟“奴才”的主人,自己的老婆金楚楚说就好了。
“好,我知道了,我自己跟金总说。”
傅家明感到,从早上开始,自己在这个女秘书面前,出的洋相已经不少了,不想再让她看自己的笑话,就大步流星的离开了秘书台。
一边走,一遍拨打起金楚楚的手机。
“嘟.....嘟.....嘟.....”
“嘟.....嘟.....嘟.....”
“嘟.....嘟.....嘟.....”
金楚楚的手机,似乎总是接不通的,而当年即使金楚楚远在新西兰的天空塔下,傅家明拨打的电话,也总是第一声,就立刻被接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