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妃的院子被围起来的时候,她就知道大事不好了。
那小子居然没得手。
可是眼下也无能为力了,只能眼睁睁看着。
太医给沈菁菁开了药,王妃守着人煎了,王爷趁着这个时候去把宾客们都好生送了出去。
忙得团团转的沈瑜安刚刚喘了一口气,好容易把所有宾客都送走,就见父王冷着脸走过来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沈瑜安怒火中烧:“那畜生在哪!”
平昌王摆摆手:“为父已经将那畜生看管起来,只是你现在需要把控王府,莫要让消息传出去,害了你妹妹的名声。”
沈瑜安郑重:“父亲放心,我有数的。”
后院里,太后的嬷嬷带着人把沈菁菁的房间翻了一个遍,最后发现了沈菁菁腰上系着的香囊球。
嬷嬷小心取下香囊球交给太后:“娘娘,这里头有些许香料粉末,很像……”
太后面露嫌恶,示意她交给太医。
太医接过,打开盖子以后,果然发现了粉状物。
仔细查看以后,太医向太后回话:“娘娘,确实是那‘醉红颜’,此粉一旦被人吸入,只需一点,再混上酒精就会发作,当初公主殿下……”
“够了!”太后疾言厉喝,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王妃在一边眼泪簌簌地掉,心疼地握着昏迷中沈菁菁的手:“这些人竟如此狠毒,要用这样下作的手段来害我的菁菁啊。”
太后看着一边跪着的扶影:“这香囊球是怎么回事?”
扶影红着眼眶,抽噎不已:“今晨郡主正在梳妆,郑侧妃突然造访来说贺郡主及笄,送了这对香囊球,郡主见这香囊球精致可爱,又是长辈所赠,便佩戴在了身上一只,另一个就放在了梳妆台上,还未来得及收起来。”
太医在一边附和:“如此便是了,想来两枚香囊球中俱有这药,郡主一枚置于梳妆台,梳妆之时必定就吸入不少,另一枚随身佩戴也会加重药性,最后宴会上以酒相激,就成了现在模样。”
王妃焦急地抓着太医:“我家菁菁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八壹中文網
太医安抚她:“王妃放心,微臣为郡主开的是清心醒神的药,喝了便无大碍,这‘醉红颜’虽然药效猛,但是于人并无伤损,不会损害郡主康健的。”
“那就好那就好,上苍保佑。”
王妃坐在床边看着昏迷的女儿,恨恨:“我自认这些年待郑妃不薄,她竟这样不知好歹,联合她娘家这样害我的女儿。”
太后坐在一边,冷冷一笑:“兰儿要知,这些贱人永远摆不明白自己的位置,无妨,姐姐今日不会白让菁菁受这样大的委屈。”
王妃感激地看着太后:“若非是姐姐,兰儿现下只怕都不知如何是好。”
太后温柔地笑笑。
沈菁菁被喂了药,神智果然渐渐清明,正好这时候,郑国公也已经赶来了王府,看着兴师问罪气势汹汹来请人的王府护院们,郑国公就预感事情不妙。
一踏入王府身后大门就被“砰”地一声关上,不远处沈瑜安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
郑国公心知大事不好。
郑国公没见着沈菁菁,被提溜到正厅就见被打得不成人形的儿子被捆在那,看见他激动地努力想坐起来,却无力瘫倒。
“我儿!”郑国公看宝贝儿子这个样子,再也顾不上镇静了,毕竟是他的唯一嫡子,再不成器也是自己宠爱多年的。
被打成这个样子,郑国公自然心疼坏了。
他怒视着沈瑜安:“世子,平昌王府怎可这样对我的儿子!我要向陛下要个公道!”
“不必问陛下,哀家来给这个公道。”
后头一道声音传出来,沉稳威仪,伴随着密集的脚步声。
郑国公僵硬地转头看去,差点没昏死过去。
只见一身凤袍的太后就站在自己身后,还有面色不善的平昌王。
“你是不知道,太后当时就命人把郑国公父子带进了宫,丢给陛下,王爷也跟着去了。”
扶影坐在床边绘声绘色地讲着发生的事。
已经过去了一天,阖府上下还是不允许沈菁菁下床,只让她好好躺着再将养一日。
于是沈菁菁只好在床上靠着看书。
扶影怕她无聊,就想法子逗她开心。给她说起了昨日的事。
“郑国公听说因为教子无方,被格了官职,爵位都降为了侯爵,那郑世子被打了五十廷杖,剥夺了世子位子,至于郑妃,陛下只说让王爷自行处置。要打要杀都随王府。”
沈菁菁看着房间里堆了满满一屋子的礼品:“这些都是宾客们送的及笄礼?”
扶影扫了一眼:“才不是呢,客人们送的礼物都放在了咱们院子的小库房里头,比这还多呢,这些是太后和陛下赏下的东西,安抚郡主昨日受的惊。”
“对了!”扶影蹦蹦跳跳走到梳妆台边,拿过一个锦盒,回去递给沈菁菁:“这是顾将军送的礼!奴婢特意单独搁着呢!”
沈菁菁接过礼盒打开,发现是一顶精致小巧的发冠。
她见多识广,觉得这顶发冠很是眼熟,仔细再看看:“这是安朝长平公主平生最珍爱的发冠两相欢。”
扶影眨巴眨巴眼睛:“啊!那岂不是别人用过的,将军怎么送个旧物。”
沈菁菁没好气笑她:“你这丫头懂什么,这上头的珍珠和宝石都是顶好的,这顶冠子的技艺也是出了名的,长平公主留下的所有画像中,几乎都有这顶冠子,我朝开国那会,这顶冠子就丢失了,一直以来都只能在史书典籍里看看这顶冠子的记载。”
“不想他这样有心,居然能寻来这样稀罕的宝贝。”
沈菁菁看着手里的发冠,心情很好。
扶影咋舌:“那这样珍贵的宝贝,奴婢要不帮您好好收起来?”
沈菁菁瞪她一眼:“就搁在我梳妆台的妆奁里,好生放在就是。再珍贵的东西不戴出去就没有意义了。”
扶影笑嘻嘻:“奴婢晓得,您是想戴给将军看呢。”
说着兔子一样蹿开。
沈菁菁懒得同她计较,看着手里精巧的发冠,又想着梳妆台上那盒准备好的礼物。
“可惜了,要是没有这档子事,早就该给他了。”
沈菁菁不满地轻声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