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最后一个人倒下,宣璃利落的收了剑,她低头整理了下有些乱的衣服,调整好有些紊乱的呼吸,这才接过南鸢递过来的帕子将自己脸上的污秽擦掉。
“你怎么来了”
祁珩拿过宣璃手中的剑,握住了她微微颤抖的手:“我若是不来岂不是要错过这般英姿飒爽的阿璃了”
“嘁,你是愈发的会哄我开心了”,宣璃将身边的祁珩往外推了推:“身上脏,你离远点”
祁珩看了看宣璃沾满了血污的裙摆,装作嫌弃的撇撇嘴:“确实挺脏的,带过这么多兵,没见谁杀个人,杀的自己满身是血污的”
宣璃无语,她也很好奇啊,别人也会沾上血污,但是不会像她一样每一次都像是被人端了一盆,从头泼下去一样。
回去吧你,少在这里嘲笑我了”,宣璃满脸是不服,但是又无可奈何,只好把火撒到祁珩的身上,一把把人推开,头也不回的钻进了浴室里。
祁珩嗤笑的看向那气哄哄的背影,很好,又是作死的一天呢。
待宣璃啪的一声将门关上,祁珩这才敛了笑意,他侧头朝身后的白饶问到:“她今天怎么了”
白饶将今天遇到那神婆的事简单的向祁珩阐述了一番。
祁珩听后眼神幽暗,晦涩不明。
他好像知道了宣璃今晚这样发作是为什么了。
他知道宣璃要强,即便是将自己当做了最亲密的人,也不可能将自己的性命全权托付到自己的手中,她永远都不会将主动权交到别人的手中,不是她不信任他,而是她从小经历的种种让她性格使然。
“北去南来,险象环生!南去北来,百死一生!”
祁珩呢喃着这一句话,爱一个人自然是要尊重她,所以宣璃想要怎么样他都不会干涉,但是当她有需要,他永远都会在第一时间出现护她周全。
前一晚上动了武的宣璃这一觉睡的很是踏实,直到在梦中被人放在秋千上使劲摇晃,感觉越来越真实,耳边同时传来了北夙真切的声音。
“殿下,殿下,快别睡了,再睡都要晌午了”
宣璃双目无神的睁开双眼,盯着屋顶的雕花发愣,刚睡醒有些懵,前些日子都在忙出巡的事情,好不容易忙完了,昨天想要出去放松一下,结果遇到个神婆搞的自己又神经紧张。
“活着真无趣”
冷冷撇下一句话,宣璃一闭眼一翻身准备接着睡。
没由来的一句话吓的北夙立马慌了神,她那积极向上,热爱生活的主子这是怎么了,怎么说这种丧气话,该不会脑子坏掉了吧,该不会不想活了吧,该不会想要寻死吧。
然后,长公主府第一大嘴巴北夙,不出一刻钟就将宣璃不想活了的谣言传遍了长公主府的上上下下。
然后原本还算是宽阔的院子没一会就挤满了人,侍卫自发对练,侍女抚琴的抚琴,唱曲的唱曲,厨子端着宣璃最爱的吃食,齐聚宣璃寝卧之外,各个使出全身本领想着法哄主子开心。
宣璃满脸疑惑的打开门,就有幸欣赏了一下人类疑惑行为大赏。
“你们,疯了吗?”
某大厨:“殿下您看,桂花冰糕配梅子酒,人间绝味,人间值得啊殿下”
某对打侍卫:“殿下您看,我们新研究的招式,您要看的话我这就去叫兄弟们列队”
某唱曲侍女,一边唱着曲,一边指挥抚琴的姐妹搬着琴往宣璃身边凑。
宣璃:。。。。。。
“一群疯子”,宣璃白眼差点就要翻上天了,谁懂啊,一整个府邸,没一个正常人。
最后,还是宣璃再三向众人保证,她绝绝对对,永永远远都不会想不开寻短见,并且使出了扣月利这等威胁手段,众人这才散了伙。
而作为这场荒唐事迹的罪魁祸首的北夙,喜提马步顶缸一个时辰。
宣璃摇着锦扇坐在屋檐下监督北夙,马步顶缸杜雨北夙来说其实算不上惩罚,顶多是日常训练罢了,所以北夙蹲的毫无压力,甚至还可以嬉皮笑脸的哄宣璃开心。
“殿下,我真不敢了,发誓没有下次了”
宣璃没有搭理她,她也无所谓,继续自言自语。
“我是真的想要哄您开心的”
南鸢站在身后疯狂的示意北夙快别说话了,怎么一天天的跟个傻大妞一样。
傻大妞不愧是傻大妞,根本不看脸色,看到南鸢冲她挤眉弄眼,她还以为南鸢是和她对上眼了,她还得意的挑眉对着南鸢眨了一下眼。
南鸢直接无语住了。
但是自己的好姐妹受罚自己怎么能够袖手旁观。
她无奈的对北夙翻了个白眼,然后对宣璃说道;“殿下,我听说穆清阁正对面新开了一家茶楼,要不去看看?”
果不其然,宣璃来了兴趣:“茶楼?穆清阁正对面?”
穆清阁作为上安最大的酒楼,它集酒楼,茶楼勾栏为一体,只要你有钱,在里面什么乐子都可以找到,当然皮肉生意除外,所以导致穆清阁周边几乎没有这一类的商家存在,逼近生意抢不过人家,格调也比不过,名气就跟别提了,所以没什么人会去自取其辱。
她倒是想去瞧瞧,到底什么人开了这茶楼,是不知者无畏还是妄自尊大,亦或是有什么真本事。
“走,去瞧瞧”
北夙一喜,正准备将头顶的水缸取下,就听到宣璃那冷酷无情的声音说道:“你留下,把自己的罚受完”
看着主仆三人消失不见的背影,北夙绝望的冲着天空大嚎了一嗓子。
离得也不远,所以宣璃干脆走着过去,不得不说,上安城内的商业无论何时都十分的繁荣,商业街上永远都是人声鼎沸。
作为商业街中心的穆清阁一带就跟别说了,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宣璃的错觉,她觉得今天的人好像尤其多。
“兮辰云店”
远远的宣璃就瞧见了那烫金的牌匾,“兮辰云店”四个字在阳光的照耀之下十分璀璨。
看来好事者不少,新开的茶楼却门庭若市,倒是一点也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冷清,看来这茶楼确实有‘不自量力’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