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聂雨汐转过身来,脸上的幽怨很明显。“是不是你?”
她红唇颤动着,眼神像自带着尖刺一样,直视着陆尧楠。陆尧楠看着她。“是!”
他当然知道她在说什么,他也知道凭着聂雨汐的聪明才智,她很快就会发现端倪,可她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怀疑自己,着实让陆尧楠有些神伤。“在慕娇和我之间,你帮她?”
带着半分疑问,半分冷静,聂雨汐眼睛里红红的。陆尧楠想去拉她的手,可她退后了半步。“你把你的事情交给我,我来帮你做。”
聂雨汐冲动起来,整个人都不好了,咆哮起来。“尧楠,你知不知道慕娇对我做了些什么,她喜欢你,所以她对我做什么,我都可以理解,可是她亲口承认,她杀了我妈妈,她亲口承认,她亲手拔下了妈妈的氧气管,并且和医生签了放弃治疗书。”
陆尧楠眉头皱着,果真是这样吗?“你知道这几年来我每次午夜梦回,做着同一个梦,母亲憋着气,整个身体慢慢僵硬,眼睛瞪的很大,嘴里不清不楚的念着我的名字,你知道我什么感受?”
这控诉落在陆尧楠的心上,他心中灼灼痛了一下。“我知道。”
他怎么会不知道呢?裴佩每次因为自己那双不能走路的腿而自暴自弃时,他都心如刀绞。“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你相信我,你现在不是没有证据吗?等我们找到证据,我一定不会偏向她。”
陆尧楠一板一眼的说着。聂雨汐闭上眼睛。“因为她喜欢你,所以你就想尽一切办法保护她,是吗?”
陆尧楠撇撇嘴巴。“不是。”
“为什么把所有的痛苦都留给我?你知道我爱你,所以我狠不下心来,我……”聂雨汐情绪激动,眼前一昏,居然倒了下去,落在陆尧楠肩上。陆尧楠慌乱着。一阵颠簸与昏天黑地的高速行驶之后,才将聂雨汐送到了最近的医院。“放心,她没事。”
医生说。“她是由于近几天来精神高度紧张,情绪焦虑所的晕厥,醒来之后就没有什么事了,只是要让她保持心情舒畅,时刻注意你夫人的情绪啊!”
医生朝着陆尧楠看了一眼,陆尧楠重重的叹气,走到聂雨汐病房里。“原来你有这么大的心理压力,你怎么都不跟我说呢?我就这么让你不放心?既然选择了我,就应该把你完完全全的交给我。是我的错。”
陆尧楠拉着聂雨汐的手。躺在病床上的她依旧动人,只是却让人那么心疼。陆尧楠看着梦中还蹙着眉的聂雨汐,轻轻拂去她眉心的褶皱。“你会开心起来的。”
他淡淡的说。聂雨汐颤动着双眼,醒过来的时候,整间病房里空无一人。她呆呆的望着天花板,那愁绪又爬上心头。不一会儿,一个脸上挂满笑容的小护士走了进来。“姐姐,你醒啦!”
她的热情洋溢,让聂雨汐的脸上挤出一抹笑容。“我这是在哪里?我怎么了?”
聂雨汐觉得身体并无异样,胳膊上得吊瓶让她有些紧张,看着小护士的笑容,她甚至有种感觉。是不是自己怀孕了?是喜事?然而,小护士笑,只是因为陆尧楠临走之前,嘱咐过她。“姐姐,你这是在医院,因为一时情绪激动而昏迷,不过放心,你没事,也不用住院。”
聂雨汐四处看了看,试探的问,“没有人送我来吗?”
“你是说你丈夫啊,他说他去处理些事情,让你呆在这儿,等晚上的时候他再来接你。”
聂雨汐“哦”了一声,整个身体软软的瘫在床上,心里升起一股哀怨,“好啊,陆尧楠,我果真还是没有你的工作重要,虽然不是什么大病吧,但是你这样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也太没面子了。”
聂雨汐躺在床上,被子蒙过头,头部还是隐隐的痛意。她想要转移注意力,可是失败了,近几天的工作很累,腿上的伤也没有恢复好,再加上每天和陆尧楠呆在一起的时候都会有一种深深的罪恶感,所以,聂雨汐每天的精神都高度紧张。而在胡文浩的餐厅里,一次谈判已经接近了尾声。叶嬴绰狂烈嘶吼式的笑容,吸引了不少人的眼光。“好,凌总,就冲着你的这份痴情,聂雨汐,我一定把这个女人给你夺回来……”这个时候的叶嬴绰已经有几分醉意。白蔓禾没有来,但她偷偷的和胡文浩提前打了声招呼,带着帽子躲在后面,可以清晰的听到他们的谈话。听到聂雨汐的名字,她心中竟然莫名其妙的升起来一股酸意,她不愿承认,硬生生的把那股酸意理解成了,听到聂雨汐的名字,然后羡慕她。凌浩看着那份合同,内容倒也合情合理,并不是很过分,他签下这份合同是为了将计就计。“叶总啊!我想知道,你找我合作,是为了什么?”
叶嬴绰抿了抿嘴巴。“凌总,你这是开什么玩笑,我们都已经是合作伙伴了,你都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合作吗?当然是让陆氏集团垮台。”
凌浩嗤笑一声,无意中瞥见了那帽沿下的一张精致的脸。那是白蔓禾,他瞧的清清楚楚,精神瞬间紧绷起来,他咳了一声,生怕叶嬴绰发现了白蔓禾,不由得替她捏了一把汗。“陆氏集团是老牌子了,有着很强大的根基,我们想要击垮它,是不可能的。”
凌浩继续说着。叶嬴绰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眼神里面闪着冷意,一股奸诈的感觉从他的眼神里面传出。“凌总,你要是这样说,我就该怀疑你的诚意了,我们两个才刚刚确定合作,你就开始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垃圾,废物……”凌浩被骂了一通,眼神却在叶嬴绰身后的那个戴帽子姑娘身上。“叶总,我看你今天喝的也差不多了,今天我们就到此为止吧!等改天我们再详谈。”
说着,凌浩递了一个眼色给白蔓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