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蓉栗深藏不露,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聂雨汐也并不慌张,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总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两人笑颜相对回到酒席的时候,被陆尧楠盯了一眼。聂雨汐本以为今天是约谈,可没有想到是在酒桌上,对于陆尧楠和陈蓉栗,那些小商小贩大约不敢劝酒,所以,她成了众矢之的。陆尧楠今天故意冷落聂雨汐,一个原因是为了惩罚她擅作主张的来到酒席,另一个原因是他看出了一些端倪,有自己的打算。并没有人为聂雨汐挡酒,众人虽然知道聂副总和陆尧楠的关系,但看陆尧楠并无不快,也更加坦然地敬酒。很快,聂雨汐就大脑一片空白了。强撑着意识,也是不想丢脸。偌大的酒桌上,只有他一人喝醉。坐在椅子上摇摇晃晃,自然是被陆尧楠察觉到了。陆尧楠试图去扶着她,但被她无情的推开。醉酒后的聂雨汐,眼睛里只有陆尧楠与陈蓉栗的眼神对接,窃窃私语,还有那时不时暧昧的小动作。她怒火中烧,却沉默不语,任凭那一团火气在心中愈演愈烈,灼伤自己。一阵作呕的感觉从喉咙处散播开来,聂雨汐猛地扶住陆尧楠的手,试图站起来。但是失败了,她皱着眉头,周围的言笑晏晏,酒桌话题在她的耳畔中消失,眼睛也越来越不听使唤了,眼前时而有斑驳的色彩,时而又一片素白。貌似在一瞬间失去了意识,唯一的清醒,是记得跌入了某人怀中,然后身体在片刻间腾空,腾云驾雾一般,有人在摇晃着她。转眼间,聂雨汐再次清醒的时候,已经站在了洗手间的镜子前。镜中,陆尧楠正在抓住自己的手仔细的擦拭。那惹人厌烦的呕吐感再次发作,聂雨汐对着水池吐了起来。陆尧楠瞧着披头散发,毫无半点淑女气质,只剩下些许狼狈的聂雨汐,板着脸。“你这女人出门在外,都不知道要注意形象的吗?”
言罢,拿起纸巾,轻轻擦拭着那嘴角的残留。对面的聂雨汐却突然笑起来。“这,这是陆尧楠的鼻子吗?”
还忍不住的捏了一下,聂雨汐笑嘻嘻的,让对面的陆尧楠不禁遐想。“你还想摸其他哪个男人的鼻子?”
陆尧楠皱着眉头问。“陆尧楠你个混蛋,把我连哄带骗的哄回家,自己却在外面拈花惹草,说是去谈工作,我看是和她在打情骂俏吧!”
聂雨汐嘟着嘴巴,摇摇欲坠的说。陆尧楠嘴角微微上翘了一下,但这种动作只是昙花一现。很快趋于平静。聂雨汐,你果然是口是心非,终于学会吃醋了。这才是我的女人啊,我就说我怎么会连让你吃醋的魅力都没有。他坚决的相信,聂雨汐是酒后吐真言。“我这儿难受。”
聂雨汐捶着胸口。陆尧楠的眉头皱了皱,立刻拿出手机。“刘助理,迅速吩咐家里准备解酒药,在酒店外等我。”
随即双手轻松的抱起聂雨汐,引得周围一众惊呼。看着聂雨汐这惨烈的样子,陆尧楠把她的脸埋到了自己怀里。虽然酒席未完,但是眼前的女人不得不管。车子刚刚起步,陈蓉栗的电话便发了过来。嗲里嗲气的女声传来。“陆总,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这么抱着女人走了,你就不怕我改变主意,和叶嬴绰合作?”
对于陆尧楠毫无一丝震慑力。“你不会的。”
“哦?你就这么自信吗?要知道苏南叶家的家业和陆家简直是不分伯仲呢!”
正躺在自己腿上的聂雨汐动了一下,陆尧楠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更舒服一些。“陈总,你在那么多人面前当面拒绝叶总,他这样一个不可一世的人,你觉得即使他同意你临时反悔,还能够像我这样毫无保留的和你合作吗?”
陆尧楠简直是吃透了陈蓉栗。电话的那边,红唇拉长,眉头稍弯,眼睛里面闪过一丝魅惑。“那陈总,你就没有想过用另一种方式来留住我?要知道利益之间的连接,从来不是牢不可破。”
陆尧楠挂断了电话。他觉得对付这种女人,简直就是易如反掌,他自然是听说过陈蓉栗的那些事,但他不以为意。留情,或许只是她一个女人在商场上争得一席之地的手段,虽说让陆尧楠甚是反感,但并不能成为把她从合作对象名单中剔除的理由。陆尧楠早有把公司的销路走向台湾的打算,这个时机刚刚好。而叶嬴绰在酒席上所受的气,依旧一分不少的留给了白蔓禾。白蔓禾忍气吞声。“你与其让我成为你的出气筒,还不如让我成为你手中的利剑。”
当叶嬴绰瘫坐在床上之后,听到白蔓禾软软的声音,柔弱之中中夹杂着一丝坚定。“你还想去找陆尧楠吗?”
白蔓禾慢慢蹲下来。“不如趁这次机会,让我证明给你看。反正我说千言万语,你也从来没有相信过。”
叶嬴绰横眉一紧,身上的阴笑更加瘆人,绕住白蔓禾的脖子。“你有办法?”
“听助理说了今天的事。你还想和陈蓉栗合作吗?”
“我想要得到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叶嬴绰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面容憔悴的女人。微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柔和的让人生出怜意。“那这件事情交给我,如果我办成了,希望你满足我一个愿望。”
白蔓禾也站起来,无力但有生机的笑着。“好,既然这样,我就把这件事情交给你了,我答应你的条件。”
叶嬴绰走进白蔓禾,用手指轻轻扫过脖颈上的那抹暗红。自然,叶嬴绰只许自己在她的身上留下伤痕,他还不想破坏那美好的面容,经过他的用心调理,本就不重的伤痕已经淡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