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雨汐不习惯他这般轻佻的动作,是那么无理。转过身一掌推开他,陆尧楠踉跄的往后退半步,稳住身体。修长的手指敲击玻璃桌面,发出咚咚咚有节奏的响声。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眼底是深不见底的深邃。“我没必要骗你,不信你可以去民政局查查看,或者说我让律师把上诉的文件寄到你们公司。”
聂雨汐没想到他还有这一手,当初跟他说离婚时,他答应的那么干脆。现在告诉她,那婚根本没离。正当她要说什么时,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记得陆尧楠他妈说过,他们的结婚证是假的,根本没有法律效应。陆尧楠是骗她的。“陆尧楠,你真当我傻吗。要不要我提醒你,当初我们根本就是假结婚,是你为了报复我妈撒下的慌。这话是你妈亲口说的,我们根本就用不着离婚。”
聂雨汐还记得自己受的屈辱,卑躬屈膝的伺候他们一家,天真的以为他是自己唯一的依靠,是自己的天。结果呢,五年,五年的假夫妻,到头来全都是假的。她永远不会忘记妈妈被拔掉氧气管去世,最后那五分钟也是因为他,自己才没能看到妈妈最后一面。聂雨汐陷入魔障之中,这次回来,她不会再懦弱的任人欺凌,那些伤害过她的人一个也不会放过。眼里闪烁着恨意,陆尧楠默默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看她瞪着自己,心里生出一种莫名的难受。“我何时承认我们是假结婚了,聂雨汐,我再给你最后几天时间考虑,要是不离开凌浩,我就让凌浩在这里呆不下。”
他低沉的声音穿过她的耳朵,后又加了一句:“你也逃不了,我会折断你的翅膀,将你囚禁在我身边。”
一句威胁的话让她心里一颤,陆尧楠的实力她清楚,三年前就已经成为这里的大佬,三年过去,他的势力不知道深了多少。可惜聂雨汐已经做好准备跟她拼下去。“你不会得逞。”
陆尧楠不喜欢看她眼里充满斗志,让他想不通的是。那个凌浩就那么好?他陆尧楠那一点比他差。权势、财力还是脸?聂雨汐扔下这句话就转身里开,一刻也没犹豫。陆尧楠紧随其后,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刘助理突然接到陆尧楠的电话,一来就是这一句:“把长博所有出口贸易都给我堵死,要是谁跟我过不去,敢跟长博合作,我陆尧楠要让他没有立足之地。”
“是。”
他盯着手机迟迟没动静。聂雨汐做了什么,让老板发这么大火,还放这么狠的话。刘助理想不通,按理说他们之间不能像朋友一样友好相处,也没必要争锋相对吧。虽然聂雨汐回国就抢了公司一个单子,老板也没必要那么在意。他最近有点怪怪的,总感觉他对聂雨汐有其他意思。想了半天,脑海里蹦出一个词。占有欲!“刘助理你站在这儿发什么呆啊。”
一个声音打断他的臆想,侧身一看是公司保洁推着保洁车要从他身边过去,而他所站的位置挡住了车子。他没回那人的话,淡淡的从她身边过去。大约是跟陆尧楠呆一起太久,言行举止都有点像他。聂雨汐回到酒店,一个人坐在地上喝酒,觉得杯子不过瘾,打开一瓶对着瓶口就开始喝。一口气下去,半瓶没了。她脸色微红,浑身散发着别样的魅力。有时颔首沉思,有时抱头痛饮。迷迷糊糊就睡着了,还没自然醒就被手机的铃声一顿轰炸,吵得她恨不得砸碎这破手机。睁开惺忪的睡眼,胀痛的脑袋让她无比难受。地上的空酒瓶有四五个,还有一半没喝完的。“谁啊。”
她那浓浓的鼻音听起来闷闷的,不过能感觉到她是被人吵醒,现在心情很不好。“你在哪儿,出事了。”
聂雨汐听到出事两个字,瞌睡立马醒了。忍着头疼慢慢坐起来,问道:“出什么事了,让你一大早就给我打电话。”
她一看时间不过才刚八点,外面的天也不是很亮,雾蒙蒙的。“你来公司一趟吧,电话里说不清楚。”
凌浩给她打电话实数无奈之举,他也是刚得到消息。聂雨汐隐约知道,公司一定出了什么大事。不然凌浩怎么会如此着急的给她打电话,于是迅速换好衣服就出门了。身上弥留着酒气,她在楼下问服务员要了一盒口香糖,嚼了两下,确定没什么味道才吐出来。她赶到公司,里面就几个职员,熙熙攘攘。“到底发生什么了。”
取下口罩,她整个人十分憔悴。“你昨晚没休息好吗,怎么脸色这么差。”
凌浩注意到她脸色不太好,病怏怏的,一点血色都没有。“你先别管我,说公司的事情。”
在路上她就有想过,公司出事一定是陆尧楠搞的鬼,他昨天言辞凿凿的说要对付长博,没想到动作那么快。具体干了什么,她不清楚。“哦,对。你昨天划出来的名单我都让人去交接了,先谈的还不错,但是昨天深夜有人发消息给项目主管,说他们不准备跟我们见面,更不要说什么合作了。”
凌浩将主管给他发的短信给他看,因为昨晚喝了点酒睡得早,没能及时看到他发的消息。“你有没有联系过其他的合作商。”
她面色凝重,陆尧楠做事这么绝,这是要把长博往死里逼啊。“其他的也都交谈过了,出口商全都统一口径,说已经有其他的选择。”
凌浩实在无奈,谈都没谈的事情直接否决,一定有人在背后搞鬼。一开始主管给他的答案是,双方交流得不错,还有两个有意向跟他们合作,现在说翻脸就翻脸。“不好了,凌总!”
一个人从门外跑进来,喘着粗气,手扶在椅子上。“又怎么了,说。”
凌浩很烦躁,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哪儿又有问题了。“慢慢说。”
聂雨汐蹙着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