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儿悬在心上的大石头终于落下了,跟着谢家下人一起赶往谢府。
再见柳盈盈和周氏时,就发现两人消瘦了不少,还一脸倦容,路上怕是吃了不少苦。
柳盈盈和周氏见到小哥儿并不吃惊,想必柳玉已经跟她们说过小哥儿在京城的事。
四人坐下相谈。
柳玉说了他们让人去接她俩却错开的事,询问她们是不是在路上遇到什么事了,那么久的不到,都担心死他们了。
周氏叹气,和柳盈盈徐徐说起路上的遭遇,听得两人一阵后怕,也尤气愤。
原来两人在路上不但被偷了盘缠,柳盈盈还被一恶少看上,险些被抓去当小妾!
万幸当时有贵人路过帮了一手,在得知她俩是要上京寻人却被小偷扒了钱后,又给了路费让她们赶紧走,说那恶少不会善罢甘休的。
柳盈盈说她和她娘当时害怕极了,拿了钱磕头谢过后就立马逃离了那里,然后几经周转,总算到京城。
到了京城后,柳玉家的位置很好打听,毕竟谢豫有些名气,她们寻人一问就知道了。
听完这些,小哥儿是真的恨不得把顾父顾母抓起来暴打一顿,要不是他们,他们盈盈姐和周婶儿就不用受这些苦!
“哎呀,你们别这样,我们不是没事吗?”
柳盈盈见他俩脸色一个比一个黑,不由浅笑道,可小哥儿和柳玉是真笑不出来,特别是柳盈盈主动提起了某人。
“对了,玉哥儿你说你找到顾琅了,那他现在在哪?”
他们眼神短暂交流了下,也知现在不是说事的时候。
柳玉板起脸,故作生气道:“瞧你和婶儿憔悴样,还是等你们休息好了再说,放心,人在那,跑不了。”
“没错,有我们帮你看着,还怕他逃掉不成?对了盈盈姐,还有婶儿,我有件事要跟你们说,关于我的。”小哥儿望着她们道。
周氏笑着让他有话直说,跟她们还吞吞吐吐的。
于是小哥儿跟她们说了“自己”身份,还有他已改了名叫夏墨的事,说瞒着大家都是事出有因,希望她们勿惊勿怪。
柳盈盈和周氏怪倒是没怪,但惊却是大惊,说瞠目结舌也不过分。
柳玉帮小哥儿简单说了下“自己”处境,说小哥儿的做法也是为了保护大家。
柳盈盈和周氏呆愣愣点头去,说她们理解,保证不会乱说话。
小哥儿被她们反应逗笑了,说他就算冠上了“将军夫人”的名号,人还是她们认识的人啊,让她们别这样,搞得他也怪别扭的。
柳玉一旁轻笑,乐的。
而渐渐冷静下来柳盈盈和周氏也跟着笑了。
是啊,人还是那个人,是会关心她们的泽哥儿,她们又何必纠结呢?
有了小哥儿和柳玉打包票,柳盈盈也没那么急着要见顾温琅了,她们在柳玉家安心住下,好好休息。
但这事瞒得三天四天,却不能瞒得五天六天,他们避而不谈多了,是个人都会有想法,更别说柳盈盈本就聪明。
眼看事情真藏不住了。
柳玉和小哥儿便把实情原原本本告诉了她。
柳盈盈听了后是一颗心如油煎火燎般疼痛起来,而气急攻心的周氏更是眼前一黑,直接晕厥过去。
三人慌乱地把人扶住,小哥儿趁机给周氏把了脉,只是忧思过虑又气血上头,并没生命之忧,遂暗暗松了口气,和柳盈盈一起将她扶到房里,放床上躺下。
“盈盈姐,对不起。”柳玉道歉。
小哥儿也说:“这事我也有很大责任,要不是因为我……”
“不关你们的事,你们先出去吧,我想一人静静。”柳盈盈坐在周氏床前,背对着他们道,声音像是强忍着梗塞一样。
柳玉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小哥儿扯了扯他衣角,“那盈盈姐,我们就先出去了,你有事就喊我们,我们一直都在的。”
柳盈盈低闷地“嗯”了下。
小哥儿和柳玉出去了。
里头在传出声音是在半个多时辰后,因为周氏醒了,她哭着大骂顾温琅一家是杀千刀的,如此欺她们……
知她们需要接受的时间,小哥儿和柳玉也不好贸然进去打搅,所以是等到吃饭时间,才进去。
周氏和柳盈盈都是善良之人,虽说顾温琅父母是为搭上关系才冒充柳玉写信的,但她们知这事怨不得眼前这两个一脸愧疚的哥儿,是顾家二老心术不正!
得到谅解后,柳玉抹了抹眼睛说他一定会帮柳盈盈出气的,小哥儿也说不管柳盈盈想如何,他都能帮她。
柳盈盈只摇头说了句不用,就沉默地坐在那里,眼神很空很茫,没一点光,也没有焦距。
就连吃东西也是时常走神,难以下咽,基本没吃什么,好在有周氏看着,也没做什么傻事。
如此糟糕的情况维持了十几天,直到一日清晨,她突然说想见顾温琅一面。
小哥儿和柳玉同意了。
周氏不可能让女儿自己去,安全起见,柳玉找了几个家丁保护她们去。
事实证明带人是对的,因为周氏和顾父顾母不但对骂起来,还差点干了起来。
这一闹,周围路过的人不由好奇驻足观光,后来者不知事因便问了一嘴。
边上就有人告诉他,说这对母女千里北上为的就寻订了亲的未婚夫婿,也是这家人的儿子,那姑娘苦他等八年,结果却发现是个负心郎……
柳盈盈是个自强又有主见的人,她是消沉过,迷茫过,但却没有因此迷失自我。
所以小哥儿和柳玉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柳盈盈没有原谅顾温琅,更没和他在一起。
而顾温琅也落榜了,并被小哥儿逼离了京城。
小哥儿还威胁他们说,若他们敢乱说话,他发现的话他就让人把他们全都埋了,因为他的人会一直盯着他们。
顾家人都是怂包,小哥儿一吓唬就诚惶诚恐地表示他们不敢,连夜跑路。
看到这,凌川就更不能理解赵熙儿为什么那么看重顾温琅了,图他什么?
图他的软弱无能三心二意吗?还是图他的碌碌无为?
怪哉。
凌川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