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哥,要不你也先吃吧。”夏墨看是实在人来,便对转头对面无表情的男人道。
凌川眼神淡淡地瞥了眼正在厨房里吃的忘我的影莺一眼,撇开头:“我待会再吃。”
夏墨见他似乎和影莺杠上了,心底发笑,面上却是点点头,“行吧,那川哥你先看着啊,我就进去了。”
影莺会来找他们,应该是之前托他找铺面的事有结果了。
凌川黑溜溜的眼珠滚动,望了他一眼,视线又挪到只剩白米饭的碗上。
“去吧。”
于是夏墨回到了厨房,和影莺坐在小方桌上一起吃早餐,而外面的凌川,在他进去后没多久,就迎来了新客人。
所以也没再继续关注他的小哥儿。
“泽哥儿,你手艺真棒。”影莺吃得满嘴是油,也不忘对夏墨竖起大拇指。
心里再次有感而发,他家老大娶到主君,真是几世修来的福分。
“好吃就多吃些,锅里有很多。”夏墨被夸心里乐滋滋,毕竟,就没有人不喜被夸,被认同的。
影莺就喜欢他这样的直性子,于是两人吃着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也没食不语那一套。
“你来找我们,是不是找到合适的铺面了?”夏墨开门见山。
影莺含着含着菜“嗯”了声,直到吞下去之后才道:“没错,铺面在集市的中心,那家铺子主人惹了人,生意做不下去,却又不想便宜那些人,所以我捡了个漏。”
夏墨笑了:“运气不错。对了,你之前不是说也有兄弟有意向吗?”
影莺点头,“有啊,大家目前都在清河县呢,有的扛活,有的当小贩,要是知道老大这里要人,估计削尖了脑袋也想来。”
“太夸张了吧。”夏墨认为,他川哥的身边的人个个都是拔尖的吧,好比眼前这个,又好比龚鸣,又或者老杨……
“一点都不夸张,我跟你说,他们知道我和龚鸣以后能跟你们混,一个个悔不当初,还让我问问你和老大,差不差人,不是一两个哦,是一群。”
“真的假的?”夏墨眨巴眨巴眼,停下吃饭的动作,他是真都没想过会有这么人。
“当然是真的啊。”影莺咬着筷子,一副你看我像在开玩笑的表情吗。
“这样啊,你让我想想……”
夏墨说着,还真陷入了思考中。
他要制糖的计划已经和村长交过底了,所以就算找工人,肯定是不能出尔反尔的,所以肯定要不了那么多……
但他要做生意啊,若这生意越做越大,彻底打开了市场,拿着商品肯定就需要运输,而影莺提到的同行,肯定和他一样有身手了得,做起来在适合不过了。
“要是要,但没那么快,而且可能会有些辛苦。”夏墨说道。
“真有啊?他们知道的话,估计会高兴得发癫。”
“我在看看……”
“好吧。”
事情转述了,影莺吃了早饭后就溜了。
夏墨和凌川给戚氏,柳盈盈,玉哥儿还有柳正家都送去野猪肉后,便直接回家,然后提着木桶去了家门前的菜地里。
就如昨晚所言,他们决定拿一小块菜地才做实验,看看这空间里的水是不是真的和他们想的那样神奇。
“川哥,你望风啊。”夏墨叮嘱道。
“好,听你的。”凌川没意见。
于是夏墨将拿着水瓢,凌川跟着他边上帮移动木桶,若有人经过,他就能用自己高大魁梧的身躯帮小哥儿挡一挡。
如此,夏墨就装模作样地给菜浇水。
清澈的水从他指尖汩汩流出,一如昨晚,他却没什么不适之感。
凌川一开始还挺担心他的,后面见小哥儿面色如常,那个“痣”也没在白天乱闪,便放下心来,目光投向被浇过地菜地。
这一看,瞬间愣住了。
他们之所以会挑这一块地来做实验,正是因为这地的菜叶子发黄,有被虫子啃食过的痕迹,更有一些是蔫儿巴拉的。
结果现在回头一看,被小哥儿用水浇过的菜,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青葱翠绿!
凌川震撼,又一次见识到那诡异空间的非凡能力。
夏墨尚未发现这一点,正感慨这样淋起菜地来还真轻松又省事,毕竟自己都相当一个移动水库了。
所以待他淋完整块后,回头一看时,也惊呆了。
本来长得最不好的菜,犹如上演一场丑女变形记,瞧它那绿油油的曼妙身体,看着就很有食欲……
午后。
进城的柳青回来了,除了货物以外,他还带回了关于柳家母子为何被抓的消息。
“什么?命案?”柳正腾地站起身,眼珠子瞪得跟牛铃一般大。
他媳妇和小柳氏同样是瞪眼咋舌,一脸难以置信,连怀中咿咿呀呀叫的小娃子都忘了逗了。
半晌,小柳氏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阿青哥,你没听错吧?真的是命案?”
柳青蹙着眉,叹了口气后摇头道:“没听错,这事已经在县里传开,就是命案,昨天柳宝坤和柳宝莲应该是去过衙门了,他们本想喊冤的,结果却被官差驱赶,说这事已经证据确凿。”
柳正铁青着脸听完,然后无力地坐了回去,“命案……就柳大志和柳老太这样的,怎么会犯下命案呢?”
“不知,具体的我没打听到,但他们都说,他们罪孽之重,可能要斩首示众。”柳青如实道。
闻言,柳正三人倒吸一口凉气。
“此话当真?”柳正艰难地问,柳老太母子才被抓都久,就要被砍头了?
柳青点头:“千真万确。”
“这……”柳正媳妇也不知该说什么了,嘴巴一张一合,最终担忧地望向柳正。
想不通,在场没一个人想得通……
命案,那就是杀人了。
但柳大志和柳老太,到底杀了谁呢?
夏墨闻言眼神瞬间松动了,看着男人像只失落大狗狗的模样,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过于矫情了?
“咳咳,那你把我放到那把椅子上。”夏墨道。
凌川见小哥儿不赶自己走了,便心不甘情不愿地把人放到旁边的椅子上,然后将饭菜推到他跟前,“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