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也顶着一脑袋包出来了。
他唇角向下,轻轻摸着自己被打到的头,一手缠着徐岁欢的手臂,
“别生气了,我以为你伤口发疼才睁开眼睛的....”
徐岁欢红着脸将手抽了回来,哼了一声,
“不信。”
谢也晃了晃她的手,
“真的!”
于是谢也又解释了一路。
徐岁欢走的很慢,谢也跟她说话,要特地缓着步子,不过他也乐此不疲,就跟在她身边走着。
谢也说,
“修璃璃说你也不能过多走动,我抱你回去好不好?”
徐岁欢还处于炸毛中,
“不要!”
谢也眼中燃起的兴奋又散去了些,
“好吧。”
……
泡好药池的第一件事,他们就来找到了修璃璃,与她一同吃饭。
此刻已经到了傍晚,吃完饭后徐岁欢心里的怒气和躁意也随之消散了不少。
他们三人,坐在院中的凉亭里聊天。
谢也躺在躺椅上,悠闲的玩着手里的竹蜻蜓。
徐岁欢则是坐在石桌前与修璃璃喝茶。
修璃璃分析了一下徐岁欢的伤势,道,
“这达奚思尔奇怪的很,在那把刀上下的药,是可以令你昏迷的,不会致命。”
“但是她控制白芷的那一剑的确够让你危险的,我若晚来一步,你就一命呜呼了。”
“所以她如果真的想杀你,为什么又多此一举呢?”
徐岁欢撑着脑袋,神色沉重的摇头,
“我也不知道。”
徐岁欢轻叹了一声,她说,
“现在,有个更值得我们去探讨的问题。”
修璃璃说,“什么?”
徐岁欢道,“达奚思尔,在引导我去十二洞。”
“十二洞?!!”
听到这个名字,修璃璃噌的一下站起来。
“她也叫你去十二洞了?”
徐岁欢皱眉,“也?”
修璃璃趴在桌上,好奇的看着徐岁欢,“她用了什么条件诱惑你?”
徐岁欢眨了眨眼,不知道从何开始讲起。
她说,
“....一些,在北国就布下的恩怨,还有,我母亲的消息。”
那日除了外来人的消息,更让徐岁欢在意的,还有她的母亲。
她的记忆里,母亲早在她那么小的时候,不就是已经死去了吗?
为何,会与南诏这边有关系?
又为何,会在那个传说中的十二洞里。
还有....达奚思尔说的“她们的女儿”又是怎么回事?
一切的谜团太多,等待她去取证,徐岁欢不得不自己去一一解开。
“你母亲的消息?”修璃璃喃喃着点头,
“她也用我母亲的消息诱惑我来着。”
徐岁欢晃去脑海中的疑云,轻声道,
“你的母亲?”
修璃璃点头,“对呀,”
“我的母亲在很多年前去了十二洞,从此便再也没有回来过。”
“达奚思尔告诉我,她知道十二洞在哪,所以我也想去看看。”
原来是这样。
达奚思尔的目的,已经显而易见了。
徐岁欢大概能猜到,达奚思尔想做些什么。
刺伤她,就是为了引修璃璃前来。
可现在即使知道了达奚思尔的目的,徐岁欢依旧充满了无力感。
她太会拿捏人心。
挑拨起她的欲望,让她有不得不去十二洞的理由。
还有修璃璃。
她讲到她母亲时,眼里流露出许多悲伤,细看的话,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尽管知道可能有危险,尽管识破了达奚思尔的阴谋,可却还是不得不按照她的计划前行。
徐岁欢说,“好像,只有自己去才能探索答案了。”
修璃璃陷入沉思,
“嗯,但是,十二洞特别危险。这一去,也有可能有去无回。”
她想了想,看向一旁悠闲晃着躺椅的谢也。
此刻,他眼睛上盖着竹蜻蜓,双手交叠着,看上去像睡着了。
修璃璃毫不客气的踹了一脚,
“喂,你不会睡着了吧?我们在谈正事呢!”
谢也身躯晃了晃,将竹蜻蜓拿了下来,睁开了一只眼睛,语气懒散,
“听着呢。”
修璃璃气的叉腰,“听到了也不给我们想想方案啥的?就杵在那里睡觉?”
“方案?”
谢也的眼睛又重新闭上,
“你们不是已经决定了吗,我都无所谓。”
他打了个哈欠,道,
“岁岁去哪,我便去哪。”
修璃璃:......
她无奈扶额。
谢也都这样说了,那就确定了,已经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
去了十二洞,只要能够保全性命,再万分小心,应当没问题。
因为现在看起来,达奚思尔不是想要她们的命。
似乎只是在引导她们而已。
因为如果想杀了她们,直接把她们绑起来丢进十二洞就好了,也不必大费周章。
总的来说,疑点还是太多。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在二人刚下好决定时,谢也伸着懒腰站了起来,径直走到徐岁欢身边,牵起她的手,
“走吧,困死我了。”
修璃璃见徐岁欢被拉走,一脸不情愿,
“不是,你要睡觉还要她哄你吗?困了就自己去睡啊。”
谢也懒懒的抬眸看她,单手搂住徐岁欢的肩膀,
“她陪你说了这么久,该轮到我了。”
说完,他直接带着人转过了身,好整以暇的抬手,朝身后挥了挥,
“明日见,修璃璃。”
修璃璃气的跺脚。
徐岁欢被带着走,一步三回头,她说,
“谢也,你不能这样,不礼貌!”
“哦。”
谢也侧了侧头,朝修璃璃露出一个抱歉的表情,
“对不起。”
转而又看向徐岁欢,自信的笑,
“这样有礼貌了吧。”
修璃璃:......
徐岁欢见谢也一脸臭屁的模样,哭笑不得。
到了房间后,谢也主动的,打了一个地铺。
徐岁欢感到有些诧异,坐在床上看他忙活。
伤口需要重新换药,徐岁欢穿着亵衣亵裤,坐在那里等谢也把药拿过来。
他说什么也要亲自给她换药,甚至为了不让她动手,还把药给藏了起来。
无奈之下,徐岁欢只能坐在床上等。
等谢也把地铺铺好后,才舒了口气,从柜子里拿出藏着的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