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岁欢没有立刻回房,离开了那个诡异的宴席后,她也将徐婖婖与系统的事分析清楚了。
只要阻止她们获得积分,她们的任务就完成不了。
徐岁欢想通之后轻松了许多,与白芷在湖边相谈甚欢。
只是,一个不速之客,来到了她们身边。
白芷看了看身后的人,正想参见,但被那人大手一挥,免去了礼。
徐岁欢见白芷奇怪,转头看去。
见到此人,徐岁欢眯了眯眼。
谢祁盏依旧是以前那副模样,睁着无辜的眼睛看她,好像还带着些歉意。
他扯了扯徐岁欢的衣角。
徐岁欢忍住不适,扶额,“白芷,你先下去。”
白芷以为两人要和好,应的极快,“是小姐!”
待白芷马不停蹄的走后,徐岁欢没有再说一句话。
谢祁盏绕到她身前,“岁岁,你是不是生气了?”
徐岁欢转身。
谢祁盏又绕到她身旁,“你别生气,我知道你努力了这么久,没有考取魁首令人难受,但是婖婖她……”
徐岁欢气的胸膛起伏,再也忍不住,对他拳打脚踢,“滚滚滚!别来烦我!”
谢祁盏笑着承受她捶打人的力道,依旧孜孜不倦的道,“你打吧,把气撒出来就好了。”
“谢祁盏!”徐岁欢打完了,撒完了气,终于开始认真。
她说,“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看待徐婖婖的。”
“婖婖?”谢祁盏挠了挠头,耳尖有些红,“自然是不可多得的才女,起先吸引我的,是她的成绩,而后相处久了,才发现,她的人格也很美好,我们有很多话可以聊。”
“所以,我一直把她当妹妹看。”
徐岁欢握紧的拳头又给了他一拳,“当妹妹看你脸红个屁啊!”
徐岁欢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些酸涩。
她迅速转过了身,看向湖面。
谢祁盏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对他的心思吗?还是故意装作不知道?
梦里的一切又回顾她的脑海,还有他对徐婖婖的维护,与徐婖婖得到的积分一一展现在眼前。
这些无一不说明了,谢祁盏被徐婖婖攻略的差不多了。
她也明白,自己和谢祁盏绝无可能了。
那个在小时候可以为救她不顾一切跳进河里的谢祁盏,
那个一直对自己付出所有的谢祁盏,
那个在生病时照顾她三天三夜的谢祁盏,
没有了,变成别人的了。
“岁岁,岁岁?”
“你在想什么?”
徐岁欢的指尖擦去眼泪,顺势将脸上的发丝别到脑后,她喉头滚动,“没事。”
眼泪被擦去,徐岁欢对谢祁盏最后一丝期待也没有了。
她最是了解谢祁盏,现在他这样,只不过是觉得自己亏欠她而已。
一个容易变心的男人,不要也罢。
接下来,她必须要专心搞那个外来人。
而谢祁盏,是她第一个突破口。
谢祁盏见她说没事,以为她消气了,便转移了话题,“对了岁岁,下月是父皇的生辰,你打算送什么礼物?”
徐岁欢差点忘了还有这回事。
徐王是皇上最器重的内臣,也很喜欢徐岁欢,所以每年生辰都会让二人前去一同祝贺。
其实皇上什么都不缺,送生辰礼,心意最重要。
徐岁欢如实回答,“没想好。”
谢祁盏一脸兴奋的说,“你知道婖婖送什么吗?”
徐岁欢来了兴致,问,“什么?”
“一只陇客!听说,会学别人说话呢。”
徐岁欢若有所思,“哦。”
临走前,谢祁盏还摸了摸徐岁欢的头,他笑道,“明天见。”
“滚。”徐岁欢拍开他的手,不让他碰自己。
“嘶,还是一样凶啊。”
皇上生辰宴,徐岁欢陷入了挑选礼物之中。
但为了今晚能够睡个好觉,徐岁欢决定和白芷前去寺庙里看看自己是否真的中邪了。
她们上了马车,到了傍晚十分,才进了法华庙。
法华庙很大,下面也分布了几个小寺庙,但是她们要找的人,在山上。
那个人,便是一位祭空法师。
传说,他会算命,更会占卜,知天意。
但听说窥探天意多了,双眼被剥夺,早早就蒙上了那块黑色的布条。
当徐岁欢被小沙弥带过去见到他时,他身穿蓑衣,背对着她喂鸟。
“祭空法师!”小沙弥唤他,祭空没有回头,接着喂鸟。
小沙弥说,“这位姑娘是来让您驱魔占卜的,人我已带到,就先行告退啦。”
小沙弥说完就要走,留徐岁欢一个人站在风中凌乱。
她左右看了看,下定决心,坐在了祭空法师前面的位置。
祭空也在这时转过了身,淡淡的“看”向她,嘴角带着和善的笑。
他沏着茶,“姑娘,似曾相识。”
徐岁欢眨了眨眼,有些好奇,“祭空法师见过我?”
她知道,这种厉害的僧人都是眼盲心不盲的,也许先前见过还不一定。
祭空摇头,“从未见过。”
“…….”
“但,只是这一世。”
徐岁欢簇起了眉头。
只是这一世?
这是什么意思?
祭空给她倒了一杯茶,
“喝完这杯茶,施主就下山吧。”
徐岁欢眉心跳动,不解的问,“可是,我还没有说出我的难处。”
“施主早已入了死局,只有你自己,方能拯救自己。”
“老衲无能为力。”
入了死局?又是什么意思?
这个法师像已经看穿了她,知道她要问什么一样,喝了一口茶,便挥挥扇子站起来,要离开。
徐岁欢激动的说,“法师且慢。”
“您是不是知道什么?”
难道关于那个外来人,他也知道?
见徐岁欢执拗,祭空摇了摇头,
“施主怨气深重,老衲无法透露太多。”
“这,有违天道。”
“天道?什么是天道?”
“为什么人不能顺从天道,是好是坏的都可以活下去,但被一个诡异之魂抢走了旁人的身体,借着自己的欲望,将无数人卷入死局,”
“这,也是天道吗?”
“这也是天道吗——”
最后几个字,在二人之间回荡,借着时间的长河,仿佛在这空气中飘散了很多次。
祭空停下了脚步。
徐岁欢的手控制不住颤抖,她说,“既然我也被卷入,那么小女,恳求大师的破局之法。”
祭空久久没有说话。
扇子重新挥扬起来,他说,
“若要破得此局,需一人相助。”
留下这句话后,祭空便直着脊背,走远了。
需一人相助?
需要谁?
徐岁欢感觉自己来这一趟,疑惑没解开,反而更加困惑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
直接毁灭吧。
徐岁欢气汹汹的回到马车上,白芷给她扇着风,“怎么样小姐?”
徐岁欢淡淡几个字巩固,“听君一席话,胜听一席话。”
白芷:“啊?”
徐岁欢:“就是听了歌屁。”
徐岁欢烦躁的打开车帘,没想到外面,乌云密布,伸手不见五指,连唯一的月亮都看不见,时不时还有闪电传来。
应该是要下大雨了。
突然轰的一声,马车发出声响,徐岁欢被一阵力道差点给推在地上。
她扶着磕到的头,倒吸了一口冷气,“怎么回事儿?”
马车外的马夫立刻打开车帘禀报情况,“回小姐,马车陷入坑里了,一时半会出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