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秩序道尊…哈哈哈哈……秩序道尊哈哈哈哈……我没想到，传说中道尊强者，竟然会是这样的一个懦夫！”
陈曦是真的想笑。
在他的记忆里，有很多面对强敌而永不服输强者。
哪怕最后的结局是被对手轻而易举地镇压，也从来没有产生过自行断绝生命这样懦弱的想法。
无论这声音有多少情真意切，陈曦都觉得可笑。
“那你觉得，你要如何战胜一个根本不可能战胜的对手呢？”秩序道尊也不恼，只是平静地问。
“没有不可能战胜的对手，如果有那就加倍努力。”
“是吗？我且问你，如果你的对手现在实力比你强，天赋比你好，背景也比你强，甚至还比你努力，你凭什么觉得，你能战胜他？”
“所以干脆就放弃了是吗？这样也就不会有努力之后还失败的痛苦了。”
陈曦发现自己已经搞懂了这位道尊的逻辑。
只是这逻辑在他看来，是无比可笑。
“是啊。”秩序道尊说着又叹了口气，“不过我知道你们是不会听劝的，一个个都以为自己能够逆天改命。”
“在真正看到失败面前，我绝对不会认输的。有本事就让我神魂俱灭！”
“有志气，加油。”
“那前辈，你能给我提供什么帮助吗？”
“提供不了。原本应该送你一把剑的，可惜出了点变数。”
“变数？”陈曦一愣，“你这样的强者，也有预料不到的变数？”
“嗯，当初还不是残魂的时候看过。那个时候看到的你比现在应该要强一点，而且你来的没那么早。不过后来出现了点意外，一个女娃把剑拿走了，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岂料陈曦根本不在意具体的内容，而是露出了一抹笑容：
“也就是说，即便超越了道境，所看到的未来依旧有可能会变。我目前的对手，他和我一样，还只是个道境。”
只要知道了道尊并非无所不能，无物不知的存在就行了。
连道尊都做不到，顾凌霄也做不到。
陈曦再次觉得充满了斗志。
“你的乐观，倒是和我当初看到的一模一样。”
“这并不是乐观，而是一种可能性。只要有可能，我就不会放弃！”
“好吧，既然如此，你可以去一去命运交汇之地。”
“我知道，只要杀死平行时空的自己就能变强。不过我不会这么做的。”
“为什么？”
“您不是当初看过未来嘛，不如说说为什么晚辈不这么做？”
陈曦如今倒是好奇，这位曾经的道尊强者，到底看到了多少的未来。
这些未来，又有多少多少被改变了。
然而秩序道尊的回答让他有些失望。
“哪里来得及那么多……我那是即将陨落之前看的。只是看了一眼而已，没看那么多。”
“陨落之前看的？”
“快死了，当然要看看有没有什么翻盘或者复活的机会呗。”
“那最后呢？您……有翻盘或者复活的机会吗？”
陈曦又一次满怀希望地问道。
“可能有吧，但我没看到。”
秩序道尊语气当中倒是充满了无所谓。
他其实早就认命了。
虽说当初没有窥见全局，但是没看到他自己死而复生的画面，多半也就意味着这画面根本不存在了。
“所以现在可以说说，为什么不去命运交汇之地了吗？这里，应该是你变强的最快方式，平行时空的你自己，能够给你提供的助力可不小。从他们身上，你可以提前知道自己会发生什么样的厄运，可以提前知道自己去哪里获得奇遇……”
“但是如果他们都死了，他们就无法战胜他们那个世界的对手了。他们都是我，有同样的敌人。”
沉默了片刻后，秩序道尊再一次开口了：
“你换个角度想，最开始的时候，或许每个平行时空的你都在乎对方的性命，可是当他们踏进命运交汇之地的那一刻起，他们就不在乎了。
也就是说，你在那里遇到的每一个自己，其实都已经做好了杀死你的准备。面对想杀你的人，你其实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对吧？
更何况你要是有朝一日超越道境，平行时空的你，所有平行时空的你都会消失，你要是对自己足够自信的话，提前让他们消失，其实也是一样的。”
陈曦也沉默了。
因为他没办反驳这位秩序道尊。
只是杀死平行时空自己这件事，至少他现在还做不到。
“我做不到。”
“做不到的话，你可以走了。因为继续待在我这里，我也帮不到你什么了，还不如趁早去修炼，趁早面对惨淡的现实。”
“您似乎……坚定地认为我不可能胜利？”
因为“在我看到的未来中，秩序天剑对你来说非常重要，虽然具体怎么个重要法我没看到。但失去了那柄剑，失去了那柄剑上我的传承，我不觉得你能取得胜利。”
他的声音苍老坚定，仿佛是在诉说一个无可辩驳的真理。
这种坚定，让陈曦十分不适。
可要他现在再说些什么，他也说不出来了。
无非就是他相信自己一定能成功之类的话。
“那前辈，晚辈还想向您打听个事。”
“说吧。不过我死太久，你想问的东西我不一定知道，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我想向您打听一下顾家，我想知道顾家，到底有多强。”
陈曦知道越是强大的强者，对顾家就越是忌惮。
那么身为道尊强者的秩序道尊，对于顾家又了解多少呢？
“顾……家？你想要战胜的对手，不会是顾凌霄吧？”
“前辈认识顾凌霄？他不是现世之人吗？难道您在过去看到过他？”
秩序道尊没有回答他，而是开始喃喃自语：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那个小姑娘，也在他的算计之中吗？”
“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并不愉快的事情。”秩序道尊在瞬间想明白了一切，“如果你想向我打听顾家的话，我会将我知道的，全部都说给你听。顺便再和你说说，关于顾凌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