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妙妙愣了一下。
“你要去北金?”
“嗯,有个任务。”
左妙妙听他说得这么含糊,就知道这个任务事关重大,不能轻易透露。
重大也就意味着危险。
她想了想,走到床边,从枕下取出个平安符,递给傅惟允。
“那你小心一点,一定要平安归来。”
傅惟允笑着接了过去。
“嗯,我会保重的。”
说罢把肩上背着的包袱卸下来,递给她。
“这是我刚刚让人做好的酒心巧克力,有两份,一份给你的,一份给你爹的,他那份你等他病好再给他好了。”
左妙妙接过包袱,心里百味杂陈。
这人接了紧要任务,不想着好好准备,反而惦记这些旁枝末节的。
显得好像她很重要似的。
可自从那次表白后,他就虽然经常出现在她身边,却再没有说过什么过分的话。
这让她有点不确定,这人是不是真的那么在意她。
也许他就是单纯喜欢撩拨人呢。
她要是一头扎进去,说不定会坠下万丈深渊。
但就算这么想着,她还是多了很多杂念。
整天患得患失的。
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句:“妙妙,待我从北金归来,娶你可好?”
她猛然抬头,怔怔地看着他。
“你刚说什么?”
傅惟允伸手揩去她唇角沾着的一小片核桃皮,微笑道:“你愿意等我回来娶你吗?”
左妙妙脑海“轰”地炸开。
脸色霎时红如海棠。
“谁要嫁你,你能不能平安归来还两说呢。”
她才不要守望门寡。
傅惟允又道:“只要你肯答应,我就是爬也要爬回来找你。”
左妙妙:“……”
“你又不是蛆虫,爬什么爬。”
傅惟允笑了笑。
“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
说罢纵身上了屋檐,眨眼消失在夜色里。
“哎!”
左妙妙想要喊住他,却又不知道喊住他说些什么好。
叫了两声后,就这么怔怔看着窗外的虚空。
心头又甜又酸。
好像吃了山楂果一样。
她刚刚没有应下,傅惟允会不会以为自己不愿意,才会仓促离开?
他会为此黯然神伤吗?
要是影响到他的任务,出了意外怎么办?
其实她也没有不愿意,只是太害羞了……
但现在说了他也听不到了。
“嘎嘎”的乌鸦叫声打断她的思绪,她收回视线,重新坐下来,却再也没有了吃核桃和看书了。
心里全想着傅惟允的事。
此后她每天忙着采访写稿子,竭力把那些杂念抛在脑后。
但夜深人静时,脑海总会浮现起那人的音容笑貌。
一想起就忍不住吃巧克力。
傅惟允送她的巧克力一共有一百颗。
她每天只吃一颗。
但即便这样,一百颗都吃完了,依然没有傅惟允的消息。
北金的消息倒是天天见报。
诸如北金大皇子被爆出非皇帝亲生子,迅疾发起宫变,篡夺皇位;北金二皇子自边境起兵,剑指皇城,报父仇夺皇权等。
便是大熙随便一个三岁小孩,都知道北金如今十分混乱。
她不知道傅惟允的任务是什么,是否在这些时间里充当了某种重要角色,只担心他的安危。
等报上说北金陷入内斗,死伤惨重时,她终于忍不住,去永安侯府找萧清音。
“萧姐姐,你弟弟他现在还好吗?”
和萧清音碰面后,两人聊了没几句,她就问了起来。
萧清音递给她一封信笺,笑道:“我刚想找你呢,白姑娘刚刚送了几封信回来,这一封是指明给你的。”
左妙妙接过来,见信封上画了只大肥猫,一看就是她家圆圆,顿时鼓起了脸颊。
这哪是写给她的呀,分明是写给圆圆的。
她拆开信封,快速扫了一遍,原来写的是一首长诗。
诗里描述了大量北金风土人情,只在最后写了两句:“何当共赏西山叶,与卿把酒听虫鸣。”
她一下就想起那次去西山红叶出的糗了。
不由脸颊微红。
萧清音见状,探头过来:“我瞧瞧信里到底写了什么?把你看得脸都红了。”
左妙妙立刻把信塞到袖袋里。
嘴上飞快道:“没什么!”
萧清音揶揄:“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左妙妙又羞又恼。
“真的没什么!写的都是北金的风光!”
萧清音见她炸毛了,立刻安抚:“好,姐姐不说了,你回家慢慢看,我要去靖安侯府了。”
左妙妙脸色稍缓,问她:“是去看云姐姐吗?”
“是的。”
“她现在好点了吗?”
萧清音叹了口气:“还是老样子。”
左妙妙唯有安慰:“云姐姐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好起来的。”
萧清音点点头。
把左妙妙送出府后,她自己便坐了马车去靖安侯府。
因为云姝的情况一直很稳定,如今她都是一旬才来调理一次。
魏琰刚好在府里,听说她来了,立刻迎了出来。
“音姐姐,小姝在里面等您。”
“她这几天怎么样?”
“和先前一样,不过总是喊饿,我给她多吃了一点营养丸子。”
喊饿?
萧清音心中一喜。
云姝居然能感受到饿了?难道她快要恢复了?
她不由得加快脚步。
到了云姝和魏琰住的院子,她迫不及待地给云姝把了脉。
不曾想,这一把,把出了一件让她震惊的事。
她差点以为自己弄错脉象了。
但重复号了一次脉后,还是和先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