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儿拿去给沈婉签字时,宋子凌也在,听到她说干货行昨日在沈歌看店时,被偷了三百两银子,便皱着眉道:“怕是昨日她与我说话的时候丢的。”
闻言,惠儿和沈婉对视一眼,后者问:“你们昨日见面了?”
宋子凌点头,“昨日我和安安逛街的时候,经过干货行,她看到我们了,就走出铺子叫住了我们,站在街上与我们说了几句话。”
没想到就那么几句话的功夫,铺子里就被偷了三百两银子。
沈婉和惠儿又对视了一眼,也明白了沈歌为何会如此大意了,心中也对她愈发的失望,也打消了要培养她的打算。
不过,沈婉到底还是在事件报告单上签了字。
十一月二十,宋子凌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江州城。
沈婉还没有出月子,便没有去送他,但他来跟她告别前,母子二人也拉着手说了好一会儿话。
离开前,宋子凌也抱着小长乐亲了亲,小家伙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当哥哥把她放下时,便哭个不停。
当然,她的哭声也能留住哥哥。
云洛川和小子安还有齐衍去送了宋子凌,在城门口依依不舍的一番告别后,宋子凌咬牙翻身上马,打马而去。
看着远去的马儿,小子安嘴巴一瘪就哭了。
云洛川抱着他轻声安慰,“分别是为了下一次相见,咱们很快就会再次见到哥哥的。”
小子安抿唇哭着不说话,爹爹撒谎,明明他等了好久好久才见到哥哥,才不会很快。
他不明白,为什么哥哥不能和他们住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呢?
他要快快长大,等他长大了,想哥哥了就可以直接去皇城看哥哥。
云洛川把小子安抱回家时,他才止住哭,回到家,沈婉看着他红肿的眼睛心疼极了,又抱着哄了一阵才好。
宋子凌走后,沈歌本想努力认真做事,可是铺子里的氛围,却让她觉得自己受到了排挤。
掌柜的也不让她进柜台了,而是在外头招呼客人,这摆明了是不信任她了。
铺子里的其他伙计,也总是对她冷嘲热讽的没个好脸色,让她在铺子待得很痛苦。
坚持了几天,她便跟惠儿表达了,自己不想继续在行货行做事的想法。
“不想在干货行做事了,那你又想去哪里做事呢?”惠儿看着她问。
沈歌心里也没个打算,她对收菌子和卖菌子是最在行的,若是要换一个差事,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惠儿姐姐你看着安排个就是,干货行里的大家都不喜欢我,掌柜的连柜台都不让我进,我待得很痛苦。”
惠儿毫不留情地道:“你出了那么大的纰漏,掌柜的也因此被你牵连罚了一个月的薪水,铺子里的其他人对你有意见,掌柜的不放心让你再进柜台,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沈歌:“我知道是我的错……”
“你既然知道是你的错,那就应该承担你做错事产生的后果,大家对你有意见,掌柜的不放心,那你就应该更加认真踏实的工作,让掌柜和其他人对你产生改观,重新信任你才对。”
“而不是觉得自己受了排挤,受了委屈,要换一个差事做。”
沈歌被惠儿说得抬不起头来,虽然知道她说的对,但心中还是觉得委屈,鼻尖反犯酸。
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去,渐渐地有抽噎起来。
惠儿看得头痛,过了一会儿才问:“你可会制衣刺绣?”
沈歌摇头,她从小到大做的都是粗活,她娘女红也不好,都没教过她这些。
惠儿叹了一口气道:“成衣铺子缺一个理线的,要不然你就去成衣铺子理线吧。理线的同时还能看着师傅们剪裁制衣,也能学些本事,不过工钱只有八百文。”
理线这个岗位本来就相当于学徒,所以工钱并不高,而且也不能拿提成,但年底能根据铺子的效益拿奖金,但沈歌今年的奖金已经没得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