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阮陶挑完所有的样式、布料和颜色,掌柜头都大了!
这全都同大小姐的审美背道而驰!
虽然,他也倾向夫人的眼光。
夫人定的这些衣裳,才像是侯府的大小姐应有的模样。
但掌柜都可以想象,眼下大小姐不在府中,等大小姐回了侯府,光是因为这些衣裳就会同夫人不对路!
而且,还不仅只是衣裳!
夫人还让丫鬟去了趟惠城城内做首饰的老字号惠宁坊。
惠宁坊的掌柜听说夫人在,直接带了人将尚且还能入眼的首饰头面,并着没有带过来,但是有图像的画册拿了过来。
阮陶真的在对比着样衣和头面,还有画册,逐一替傅毖泉挑选合适的穿搭!
看夫人对大小姐这用心程度,确实早前先夫人这处不曾比。
每一套衣裳,阮陶都有搭配特定的首饰。
而且这些首饰不都华贵,有的甚至素雅,但确实素雅也恰到好处!
不得不说,夫人的衣品,还有对首饰的拿捏都在审美上!
夫人是懂这些的!
和大小姐不同……
但这继母的角色原本就不好做,这些衣裳也好,首饰头面也好,个人色彩都太重了。
大小姐未必就喜欢。
成衣坊和惠宁坊的掌柜都在心中替侯夫人捏了把汗。
但阮陶明显高高兴兴启程回侯府了,好像做完了一件特别满意的事。
虽然贺妈也不大清楚这趟原本夫人应当是去见朱氏的,怎么最后精神头放在了大小姐的衣裳这里。
但马车上,贺妈同阮陶说起,“大小姐是老侯爷收养的孙女,所以同老夫人比同先夫人亲近,老侯爷过世后,大小姐虽然唤先夫人一声母亲,但大抵都是跟着老夫人的,所以,大小姐的穿衣品味之类的,是随老夫人的……”
阮陶:“……”
阮陶明白了。
那不奇怪了,老夫人就不怎么喜欢素雅,喜欢华贵,而且是各种颜色凑在一处的华贵。
早前贺妈就曾说过,别家的老夫人年迈了穿衣都倾向素雅,但老夫人这处是喜欢艳丽些的颜色,还是真是一脉相承的。
“我知道了。”阮陶淡淡应声。
贺妈是担心,“老奴是知晓夫人这是替大小姐操心,但衣裳首饰这些东西,女孩子稍大些,就有自己的想法……夫人,操之过急怕是要同大小姐冲突上……”
倒不是说怕同大小姐冲突上!
毕竟大小姐怎么都要叫夫人一声母亲。
只是因为这些事情同大小姐冲突上,实在犯不上!
贺妈是心疼自己家夫人。
阮陶不好直说,便温声道,“也不能睁一只闭一只眼,没听成衣坊的掌柜说,里外里的话都是毖泉衣品不好。毖泉怎么都是侯府的小大姐,衣裳穿得不合适,也是侯府闹笑话。”
贺妈:“……”
话虽如此,但……
贺妈心中轻叹。
阮陶没有多说,她巴不得冲突上才好!
冲突了就不会脑袋疼了!
将傅毖泉的衣裳全换了,旁人不会说她什么,都只会觉得她费力不讨好,傅毖泉每一日穿一件新衣裳都会对她咬牙启齿!
这哪点不好了?
没想到,傅毖泉这处的剧情才是最顺的!
贺妈见她根本没听了,只能放弃,而是转头问起,“夫人见过朱氏了?”
阮陶这才想起朱氏那处,“见过了。”
贺妈好奇,“松口了吗?”
阮陶轻描淡写,“该松了吧……”
该松了吧?!
贺妈一头雾水。
阮陶轻声道,“容连渠在,让他先问着,晚些就有消息了。”
贺妈头大!
“虽然小容是靠谱,但这种事,夫人交给小容是不是太冒险了?”贺妈还是担心。
虽然贺妈很喜欢小容,但喜欢和觉得保险是两回事。
“不冒险,‘她’才是最保险的。”阮陶随意应了声。
容连渠是‘女主’。
‘女主’总不至于害死男主!
所以,侯府有没有其他内鬼,她不知晓,但容连渠一定不是。
他去做正好!
“女主”光环+宰相智慧+政客手段,估摸着朱氏是扛不住……
所以,何必她去费脑筋?
现成的人要会用!
如果事事都自己做,她岂不是累死了?
思绪间,马车缓缓在侯府大门处停下。
雅石置好脚蹬,贺妈扶了阮陶下了马车。
阮陶刚下马车,就见老夫人身边的小厮柜子急急忙忙冲了出来,见到阮陶,当即慌张开口,“夫人!”
贺妈叹道,“这么慌张做什么?”
“夫人,贺妈,老夫人,老夫人她昏倒了!方妈已经去请大夫了,让小的赶紧去请夫人回来,就正好见到夫人了。”
什么?老夫人昏倒?!
阮陶和贺妈对视一眼,阮陶当即反应过来,“快回府中!”
回府的路上,阮陶问起前因后果。
小厮慌张应道,“就是收了宋伯的信,老夫人看了就昏倒了!”
阮陶忽然驻足。
宋伯的信……
忽然间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贺妈也诧异看向阮陶。
阮陶喉间轻轻咽了咽,在没弄清楚事情的真实情况前,这些猜测都让人毛骨悚然。
“方妈在,是吗?”阮陶问起。
柜子连连点头,“在的,但小的瞧着,方妈也吓倒了。”
阮陶眉头微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