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请来的大夫都快在阮陶的脑袋上扎满了针的时候,阮陶的头疼总算慢慢缓解了。
大夫能从铜镜中,看到阮陶的表情逐渐趋于平静,内心再次感叹自己的妙手回春,如同华佗在世。
阮陶也能从铜镜中,看到自己的头基本趋于半只刺猬,但她心中更好奇的是,这股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是不是真的可以对抗剧情?
以前是她狭隘了。
她现在要与时俱进!
阮陶问起,“这针能一直扎头上吗?”
大夫以为听错:“???”
大夫也没想到自己的妙手回春,竟然让夫人产生了这种执念!
大夫语重心长劝道,“夫人,虽然老夫的医术的确让夫人刮目相看,当然,这也的确和老夫几十年来行医积攒下来的经验分不开,也确实,老夫的手法精准,力道稳当,不是一般大夫能拿捏的,但是,老夫还是想告诉夫人……”
阮陶礼貌笑了笑:“说重点。”
大夫嘴角抽了抽,尴尬道,“并不能!”
那就是不能长时间扎头上……
虽然之前也猜到了,但阮陶心里还是有些遗憾。不过,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至少,让雅石、岚玳和海南、紫米学学中医扎针,关键时候还是能顶用的。
大夫继续道,“其实夫人也不必担心,应当是这段时间,夫人既要照顾府中的事,还要照顾老夫人,又刚彻夜照顾六小姐,事情攒一处了,没休息好,头疼也是正常的……”
阮陶心中恼火,明明就不正常,哪里都不正常!
大夫又道,“夫人您这一段时日就多休息,尽量减少操劳,这头疾的毛病,自然而然也就好了。”
她都这么恶毒了!
也没见好。
躺平就更不可能好了!
雅石领了大夫去小厨房给阮陶煎药,阮陶脑袋上的针还要等一刻钟才能取,屋中,贺妈看着阮陶满脑袋的针,又开始掩袖哭泣着,“夫人啊,我苦命的夫人啊,怎么又开始犯头疾了……”
阮陶顶了一头针,无语道,“可以了,贺妈,这里没别人,别哭了。”
贺妈当即停下,务必要先解释清楚,“夫人,这次真的是真心实意的!您看,家中的太老夫人啊,老爷啊,二爷啊,三姑奶奶啊,各个都有头疾这毛病,但都一把岁数上了。可夫人去年才及笄,这才刚刚嫁到侯府,怎么就头疼上了?这日后该怎么办啊!”
贺妈轻叹,“依老奴说啊,夫人,要不咱们就先不看账册了,也先别管六小姐那处的事了,咱们好好找些事情打发时间,静静修养一段,这头疾的毛病就好了。”
贺妈一本正经解释完,又按下继续键,开始伤心哭起来,“呜呜呜,我苦命的夫人啊!怎么这就开始头疼了!”
阮陶看了看贺妈,又看了看铜镜中的扎满针的头,阮陶整个人都有些不好!
——敢情贺妈是告诉她,阮家一直有头疼的传统,所以,即便她每天都走一遍恶毒继母的剧情,就算现在不头疼了,等到该头疼的年纪还是会头疼?!
阮陶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
诶?
等等!
刚刚贺妈说了什么来着?
——好好找些事情,打发时间。
对!就是这句!
她早前怎么没想到的!
阮陶伸手,意气风发拔掉自己脑袋上的针!
反派继母怎么能轻易认输!!!
“哎哟,我的夫人啊!”贺妈刚哭完一起儿,正好看到阮陶自己对着铜镜拔针,贺妈当即吓倒,“我的夫人哪!我的祖宗呐!您怎么能自己拔针呢!这可千万使不得!会头疼的!”
不会更疼的!
“岚玳,快,快去叫大夫来啊!”贺妈虽然惊慌,但不至于失措,还知晓让岚玳去叫大夫来替阮陶拔针。
“不用!”她自己就能!
眼看着阮陶徒手拔针,每拔一根,贺妈和岚玳的心都跟着抽一抽,眼皮子眨一眨。
但贺妈和岚玳都没办法制止她。
贺妈只好又开始哭,“我的夫……”
阮陶打断,“好了,先别哭了,贺妈,说正经事,岚玳,你去一趟秋穗苑,告诉余妈一声,等明日团子醒了,就带团子来苑里一趟,我要见团子。”
“哦,是。”岚玳赶紧去。
贺妈是没哭了,但惊讶眨了眨眼,纳闷道,“夫人平日里不都躲着六小姐吗?说看到六小姐就头疼……”
言及此处,贺妈赶紧拍了拍自己的嘴,“呸!呸!呸!怎么一不小心把大实话说出来了。”
阮陶:“……”
贺妈轻嘶一声,古怪看向阮陶头上的针,忽然一幅揪心表情,“该不是,大夫这针扎错了,给夫人扎出毛病来了吧~”
贺妈都焦虑了!
阮陶笑道,“贺妈,我好得很!”
她就是忽然想到该怎么走恶毒继母的剧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