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最适合锦墨的,也许还会害了他。八一?中?文网?w?w?w?.?8?1zw.com”姚皇像是早就猜到她要说什么一般,眼中并未起任何波澜。
“感情一事不是适不适合决定的,就像当年,若是以此为据,那我便不会抛弃这里的一切去追寻我的幸福了。”红豆是亟不可待地抢着说完这句话的,她不想他同她走一般无二之路。
见姚皇眼中甚是空洞,呆呆地看着前方出神,红豆眼中愧色渐浓,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般许久方才说道:“父亲思念了母亲几十年,因是深知其中的愁肠百结,那么,请不要留给墨儿这一种可能,天人永隔,这永远是最残忍的一件事。”
“你同她很像,敢对我这么大胆的只有你们两个,哦,不,还有你的儿子。”这些话他都是有听进去的,只不过,他在思忖,思忖他的一生,思忖他所做过的点点滴滴,虽然在无数个深夜已经不止一次地想过……
“有父亲这般至死不渝,母亲这一生虽短暂却是幸福的。”
……
湖中水榭上,绿珠手中抓着一个玉瓶,左右旋转端详着,像是在思忖什么。
许久突然打开瓶塞,将里面五颗药丸尽数倒尽。药丸遇水即化,融于一江湖水之中顿时没了踪影。
本没有波澜的眼中闪出鄙夷不屑,脑中一直回应着一句话“这药共五粒,每十五日吃一粒,待到药尽之时,你若仍听从我的指令,药自然会到你手中,若不然,钻心蚀骨之痛,你好自为之”。
当日她一回府中,就替自己把了脉,当时还奇怪缘何只是脉象稍弱,并没有显著的中毒现象,还以为只是自己学艺不精。而今,若是那个梦并不假,那么,姚皇的如意算盘恐怕要落空了。
刚穿越来之时,纪拂兮就说过她故意中毒,第一次见到纪丞相时,他却是重复低喃着不再强求。那么,同梦境串联起来,当时造成这具身体的主人昏迷便是纪丞相为了某种目的所为,而后他幡然醒悟便不再插手。那么,就是说这具身体的主人并不是因为那一瓶鹤顶红而死亡的,具体原因是什么还尚未知晓。
而根据那日姚锦墨于湖边对她所说的话,当时纪鸿投奔的是姜国,并为着它的大业而出谋划策,一是为了姜王的赏识之情,二是为了他自己的志向。
人各有志,他的包抱负就是纵横朝野,而这到最后演变成信仰。虽然后来他的志向同结拜兄弟相冲,他还是选择了后者,但在不仅毁了他的江山而且诛了他九族之时,他极是内疚,若不然就不会收留纪拂兮,并狠心将自己同样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孩烧死。
而在得知纪拂兮想复国和她就是梅殇族人的消息之时,他又同他的信仰相矛盾,于是他再次选择了后者,想要一举毒死她以绝后患。
然而,可惜的是结果并不如他意。而在此之后,想必他是相通了,也不想再插手后辈的事,便不再对她下手。
而姚皇的目的就更为简单,一是为了实时了解他难以掌控的外孙的情况;二是因为梅殇族人乃是可以令中原改朝换代的存在,即使他并未有称霸的野心,但若是来日她相助于哪国他也算有把柄在手,适时插一手也是不为为奇的。
这几日卫老想必也不会出什么状况,而绿珠在太子府待得更加自在舒坦,向卫老告辞后便坐马车回府了。
晚饭间。
“今晚你可有要事?”
“说。”
绿珠捣鼓着碗中饭菜,盯着姚锦墨好一半晌方才下定决心开口。而姚锦墨早就瞥见她灼灼的目光,却迟迟不见话,也被盯着甚是尴尬,如今她终是开口,他不耐地吐出一个字。
“听说今晚京城中有一年一度的灯会,甚是热闹,你陪我同去如何?”在回来的路上,她听得街道上人生鼎沸,人人则都在谈论有关今晚灯会事宜,并见得各街各道都在布置,熙熙攘攘得极是热闹。
听罢,姚锦墨却继续吃着饭菜,极是鄙夷不屑地开口:“啧啧,你竟然也喜欢寻常女子的玩意,我倒是不知珠儿竟是有小女子的情态。”
什么叫小女子情态?绿珠听得这话极是不悦,很是不服气地反驳道:“那又如何?我本就是女子,喜欢一下又何妨。再说你一个大男人,却是比我还墨迹,不过是或否一句话的事非要扯出这些无关紧要的。你若是不去,大不了我独自前去。”
姚锦墨挑了挑眉,一句话却是将挑事之人说得瘪了下去:“你认为没有我的许可你能出得了这个府的大门?”
“能否烦请您老陪我同去?听闻姚国四公子也会同去,不若一同一睹俊颜如何?”孰轻孰重绿珠还是分得清的,如今不要脸得毕恭毕敬一点换来今晚的逍遥快活,值!
听罢,姚锦墨更是嗤之以鼻,像是看怪物一般打量了绿珠半晌方才悠悠地开口:“你每日都对着姚国最风度翩翩、风流倜傥之人,却还思忖着其他俗物,什么眼光?”
绿珠:“……”
灯会极是繁华热闹,观灯的人络绎不绝,街道两旁张灯结彩,挂着一排排五彩缤纷、千姿百态的花灯。一盏盏灯组成一条明亮的光带,在茫茫的夜色中像一只只萤火虫,一闪一烁,又似一条光的长龙在悄悄地蠕动。倒真有几分“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之意。
两人今夜都换上了普通行人的衣物,但两人不凡的容貌,搁在这人群中,仍是极引人注目的,明眼人自然知道此又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小姐自以为是地扮平民出来玩乐,殊不知在别人眼中简直就是一目了然……
两人沿着街道走了一阵,忽见前方高台旁聚集了一群人,摩肩接踵地好不热闹。
绿珠顿时被这气氛带动得兴致盎然,走近时便连忙拍了一个正在努力朝里边挤去却因为身材太过弱小而迟迟被排在外头的约莫比她大上几岁的男子问道:“请问小哥这里在举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