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之事,没有无缘无故的开始,只有因果关联。
嬴牧并不知道为何图鲁婵点名要见自己,更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嬴牧自然是无法想透的。
嬴牧到达帐外之后,就已经听到帐内的笑声,看来里面宾主尽欢,相谈甚好,让嬴牧感到疑惑的是图鲁婵不应该被送回咸阳了吗,为何又重新出现在这里,而且看其样子还是以客人的身份出现,这让他感到极为不解。
若是图鲁婵是中途逃回犬丘了,那么他应该在犬丘,不应该会自投罗网的。
过来的一路上,嬴牧有很多的疑问,也有很多的不解,但是他也无可奈何,正如为何白休下令今夜大军就地扎营。按理来说,这不符合行军打仗的诉求,也不符合对犬丘作战的布局,也是扎营只是,嬴牧想要将寻到白休问一个明白的原因所在。
此时,他好像明白了点什么,但是依然还未全部贯通。
嬴牧快步走入帐中,只见帐内人并不多,主座的白休,右下手位的百里定山和车宣,左下手位的两位不是很熟的熟人,图鲁婵和大皋。
五人看到嬴牧进来之后,便收住了笑声,白休示意嬴牧坐在车宣的下手座上。
白休率先开口道:“嬴牧已经来了,世子想来可以明说了吧?”
嬴牧一脸疑惑的看了看几人,最后目光落在车宣身上,眼中满是询问的眼神,车宣看到嬴牧投过来的眼光之后,也是无奈的摊了摊手,做出一个自己也不知道的表情,这让嬴牧更加疑惑了。
图鲁婵率先笑道:“嬴牧兄弟,无须对我等带有敌意,我只是想询问一声,嬴牧兄弟可是嬴氏宗亲。”
嬴牧听完之后,眼中的敌意也隐去,带着疑惑回道:“算是吧。”
“在下不知嬴牧兄弟的算是,是何意?”
“我的大父来自于雍城,阿大也是生于雍城,是为嬴氏小宗,算起来自然是算是嬴氏宗亲。”
图鲁婵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笑道:“原来如此。”
图鲁婵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不过很快便隐藏下去,笑道:“这倒是无碍,算不得什么大事,只有嬴牧兄弟是嬴氏宗亲即可,至于大宗还是小宗,想来影响不大。”
白休,百里定山,车宣,嬴牧四人被图鲁婵的话语搞得满脸的问号,这是什么意思,跟今夜之事有何关系?
图鲁婵也看出了几人的疑惑,也不打算卖关子了,而是笑道:“在下有一个妹妹,想来和嬴牧兄弟的年龄相当,我的意思便是想要和嬴氏联姻,也能为我犬戎一脉有一个保障,本来最好是嬴氏的公子,但是在下看嬴牧兄弟顺眼,便自作主张一次了。”
“我……”
还不等嬴牧将后面的话说完,白休率先开口道:“不知这是世子的意思,还是犬戎王的意思?”
图鲁婵笑道:“我阿大也有此意,当然,这是我提的,我阿大点头同意的。”
图鲁婵并未称呼犬戎王为父王,而是称呼为阿大,这里就耐人寻味了。
同时车宣和百里定山也来了精神,这事儿很有意思了,难道他不知道嬴牧这小子已经是白家的女婿了,二人转念一想,是了,他们知道个屁啊。
二人齐刷刷地看向白休,倒是想听听他的意思了,难道打算让犬戎王的女儿做小?这个他们二人倒是乐见其成的,反正不是自己的女儿,自己肯定不用犯难的。
二人一副看戏的表情,嬴牧则是满脸的担忧。
白休淡淡的道:“若是此事不成,不知世子和犬戎王当如何计较?”
图鲁婵自然明白白休的意思,也听出了其中的含义,笑道:“莫非嬴牧兄弟已经有婚约在身?”
白休并未说话,而是就这么看着他,等待他的下文,百里定山和车宣则是笑眯眯地看着他,嬴牧则是一脸担忧,看几人的表情,图鲁婵便已经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了。
图鲁婵苦笑道:“看来我还是晚了一步,不过这事算是私事,对于犬丘之事并没有太大的影响,但是犬丘子女嫁入嬴氏,是底线。”
听到这里,嬴牧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本来面色平静的白休则笑了起来,说道:“此事并不是难事,我来解决,秦国倒是有几位公子与嬴牧的年纪相仿,是君上的公子,想来这个应该符合世子的要求了。”
图鲁婵问道:“那不知这几位公子?”
白休笑道:“世子大可放心,并不比嬴牧差,而却还略强上不少。”
图鲁婵听到这个回答,依旧还是略有不甘地道:“不知嬴牧兄弟到底是与咸阳哪家有婚约,大将军能不能帮忙争取一二?”
看来图鲁婵对于嬴牧这位交过手的少年将军很是喜欢啊,都如此了还是锲而不舍,嬴牧更是紧张的盯着白休,生怕他说出可以周旋一二。
为了秦国大义,大父或者说姥爷完全有可能答应,甚至是君上可能都会下旨,这不由得让他坐立不安起来,还以为是什么好事情,谁知道变成了惊吓。
要是白休答应了,他能不同意?再说了,此事还轮不到他做主,只能听之任之,到时候白曦怎么办?
而且犬戎是开出什么条件,他并不知道,要是因为此白休答应了,他也无可奈何,而且看图鲁婵的意思,他并没有放弃的意思,后面那句话很明显是在提交换了。
白休沉声道:“世子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啊。”
大皋突然开口道:“秦国的大将军,我们犬戎也需要一份保障,若是不能如此,我等心中实在难安啊。”
白休并未答话,而是看向图鲁婵,图鲁婵说道:“我到犬丘之后,确实跟阿大提起过嬴牧兄弟,阿大也认可此事,对于嬴牧兄弟的少年英勇也是极为赞赏,并扬言嬴牧兄弟以后的前途绝对不止这点,再加上是嬴氏,未来在秦国庙堂之上自然会有很重的话语权,定然也会看在犬戎女婿这个身份上,善待我们犬戎,对于我们犬戎也会是很大的保障。”
图鲁婵沉吟片刻之后,继续道:“在下也曾偷偷造访过秦国,也深知秦国如今的变法和变化,秦国不管宗室和百姓,都是依靠军功说话,而嬴牧兄弟未来的军功必然不会少,所以在下才会有此想,虽然大将军说对方是秦君之子,若是没有军功,也定然难有话语权吧?”
白休皮笑肉不笑地道:“想不到世子对于秦国如此了解?”
图鲁婵苦笑一声道:“实不相瞒,在下还见过当今的太子,在陈仓河谷相谈甚欢,那时候他是被秦君流放在外的,而且已经失去了太子身份,这也是在下担心大将军说的秦君子嗣无功的原因所在。”
“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