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怎么办？这人浑身都是蛊毒，肯定救不活了。
更何况，我还想要拿出藏在她体内的祭器。
“求、求你们——”
蛊人话还没说完，就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既然没死，就把她一起带走吧？”
龙灵说完，就要去扶蛊人，我脸色一变，急忙阻止，“等等，她身上全是蛊毒。”
蛊人全身从内到外全是蛊毒，除非像邱葵这样常年养蛊的人，普通人一碰触她就会被毒到。
龙灵犯愁了，“不能碰，那要怎么把她带走？”
“有袋子就好了。”我说着，抬眼四下寻看。
没发现有袋子，倒看到祭台边上多了一个可容一人进出的洞口。
这洞口离桑布所躺的位置不远，看来桑布没死，他是趁所有人鬼不注意，通过这洞口逃走的。
这个洞口估计很深，黑乎乎的，看不到底，里面应该有一条通道，这会桑布肯定跑得没影了。
龙灵走到祭台上说，“这里只有一副棺材，艾鸾，你们说蛊神会不会在这里？”
我一进来就发现祭台上摆着一副棺材了，经龙灵一说，才将注意力移向棺材。
走到棺材旁边，我仔细一看，神色微变，“金丝楠木！”
“你是说这棺材是金丝楠木做的，看来里面的东西很不一般。”
龙灵迫不及待地撬开棺材的镇钉，结果棺材一打开，她就被里面的东西吓了一大跳，“我的天！”
她的胆子向来极大，见她吓白了脸，我忍不住问，“怎么了？”
“是一条蛇，好大的一条蛇！”龙灵的声音忍不住发颤。
我走过去一看，见棺材里蜷缩着一条青褐色的大蛇。
这蛇身表面覆盖着巨大的鳞片，巨大的蛇头狰狞可怖，紧闭着眼，舌信子半吐在嘴边，像是睡着了。
“靳曜，过来看看你同类，它怎么睡在这么好的棺材里？”
我很疑惑，这蛇显然已经成妖了，看样子是陷入沉眠中，对外面的动静毫无所觉，之前那些阻路的蛇是在护卫它。
靳曜冷瞥了一眼，不屑道：“不过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拿出几张镇妖符贴在蛇身上后，我说，“看来这就是他们的蛊神了。”
这祭台分明就是蛊坛，只放置了一具棺材，肯定是用来安置蛊神的。
龙灵忍俊不禁，“这些苗人是不是脑子秀逗了，把一条蛇当蛊神。”
我用桃木剑在蛇身上戳着检查了一番，“这条蛇吞吃了不少毒物，也算是蛊了。”
想到蛇胆是个好东西，我说道：“这么大的蛊很少见，不知道蛇胆有没有用。”
“不管有没有用，先取出来再说。”
龙灵拿出一把蓝汪汪的匕首，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剖取蛇胆。
她还没碰到蛇，匕首就被我夺了过去，“我来！”
手起匕首落，眨眼间这条蛊蛇就毙命了，死得挺冤的，明明都成妖了，却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很快，我就取出了蛇胆，在邱葵身上找到一个水壶，连水都没倒，就直接把蛇胆扔进水壶里。
没有东西可以隔离蛊人，我和龙灵干脆扒了邱葵母女的衣服，把蛊人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祭台边上的洞口太窄了，通道估计也不宽，我们没从这里离开，而是原路返回。
因为对路境有些熟悉了，比来的时候顺利多了，花费的时间也缩短大半。
我们下山的时候，整个白水寨的人都还昏迷不醒，还一无所知。
“他们肯定会怀疑到我们的，得快点离开。”龙灵焦急道。
现在天还没亮，寨子外没有车可以搭，我们只好带着蛊人徒步前往翠柳阿婆所在的寨子。
到的时候，天色已经露白了，我们都累得够呛。
龙灵跑过去敲门，“翠柳阿婆，快开门！”
翠柳阿婆起得早，一听到敲门声，很快就来开门了。
“你们回来了？”
看到我们，翠柳愣了一下，眼神有些怪异。
龙灵点头，没说什么，只让翠柳阿婆帮忙烧些热水。
郑老头听到动静，都起来了，看到蛊人无不震惊。
邱葵炼制蛊人的事不是秘密，很多人都知道，包括郑老头。
郑老头有些难以置信，“你们把邱葵的蛊人都盗出来了？”
我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才不至于让郑老头怀疑我另有目的。
好在郑老头不再多说，只问，“你们拿到圣灵蛊没有？”
我拿出装有圣灵蛊的盒子，“拿到了，这个应该是吧？”
郑老头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水晶瓶。
他原来所在的寨子曾看守过圣灵蛊，他曾见过，看到水晶瓶里的金色蛊虫，肯定道：“没错，确实是圣灵蛊，你们好本事！”
说这话的时候，郑老头看我们的表情很复杂。
“不过是运气好。”
龙灵提都没提下迷药的事，打哈哈地掩盖过去。
“运气好？别开玩笑了，邱葵是什么人，她的蛊术在苗疆是数一数二的，就算她敌不过你们，还有桑布。”
郑老头摇头，不相信我们能拿到圣灵蛊是凭运气。
龙灵平时虽然心直口快，但她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我们也都不敢说杀了蛊蛇的事，那可是整个苗疆一起供奉的蛊神，再怎么着，郑老头都是苗寨的人，要让他知道我们杀了蛇蛊，肯定会很为难。
怕郑老头继续问下去，龙灵恳求道：“郑爷爷，麻烦你帮她看看。”
我心下一沉，龙灵还想着救蛊人，不过这也无可厚非，毕竟蛊人曾救过她。
可我一定要拿到祭器，看来得想办法支开龙灵。
郑老头是走阴巫师，善医人畜疾病，加上他也养蛊，对蛊毒极为了解。
他为蛊人诊治过后说，“蛊毒不仅深浸皮肉，更是入心入肺，除非继续用蛊毒喂养，不然活不了多久。”
龙灵闻言，颤声问，“郑爷爷，她没救了吗？”
郑老头摇头，见龙灵一脸难过，便怜悯道：“既然救不了她，不如让她安乐地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