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虱蛊。”龙灵道。
她曾听说,苗疆蛊虫中有一种少见的蛊就叫虱蛊,专吸人血,十分凶猛。八壹中文網
我脸色凝重道:“寨子口都养了血虱,放置圣灵蛊的地方更不用说了。”
龙灵突然指着前面,说道:“艾鸾,你看,有个女的朝我们走来了。”
有个苗女往我们这边走来,这苗女的皮肤是少数民族姑娘特有的黝黑,个子不是很高,穿了一身藏苗的服饰,裙摆还吊着五颜六色的穗子,格外引人注目。
跟我们问好后,苗女笑问,“几位是来旅游的吗?”
我扯出一抹微笑,“没错,我们是来旅游的。”
苗女听到我们是来旅游的,笑容更灿烂了。
她把我们引到山道边的广场上,那里聚集了大批的苗人和不少旅客,吹吹打打的,很热闹。
大白天的就架着火堆,燃烧的木柴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香味儿。
苗女用本地话喊了一声,从人群里走出一个端着托盘的苗家汉子。
汉子高高地举起托盘,“远方的客人,请喝杯拦门酒,今天是苗家杀社鼓猪大典的日子。”
据说拦门酒是苗寨的习俗,一般有远方来的客人,苗族人就会拿酒给客人喝。
这酒不管男女都得喝,不喝就是对苗族人不敬。
今天刚好又赶上苗家杀社鼓猪大典的日子,这酒更得喝了。
“多谢!”
在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去端酒时,龙灵率先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龙灵——”
我愣了一下,龙灵这是抱着拿自己‘试毒’的心态,可真的用不着这样。
我能用神力辨出酒里有没有下毒,靳曜也行。
不过,见龙灵喝了酒,没有一点异样,我暗叹了口气,也照做。
同样是苞谷烧酒,这酒却比翠柳阿婆家的差远了。
汉子见我们爽快,笑道:“今天是杀社鼓猪喜庆的日子,来我们苗寨的都是客。”
鼓社祭是苗疆最隆重的祭祖庆典,每十三年举行一次。
苗人认为木鼓是祖先亡灵的居所,是一个血缘家族的纽带与象征,鼓社是个以木鼓为核心的祭祀组织﹐故称鼓社祭。
整个活动持续很多天,听汉子说今天正准备斗牛,明天的凌晨会把祭牛拉到寨边空旷的地方宰杀,再祭祖。
我第一次来苗寨,处处感到新奇,不过却没忘了来意。
龙灵听到杀完牛后,整个寨子的人会聚在一起喝酒吃牛肉,眼睛顿时亮了。
我以为龙灵对这活动感兴趣,结果她凑到我耳边,低声说,“机会难得。”
“龙灵,你是说——”
我一下子就明白龙灵的意思,但没把话说完。
龙灵点头,笑而不语。
汉子和引我们过来的苗女邀请我们观看斗牛,我们没有推脱。
靳曜长相俊美,很受苗女们喜欢,观看斗牛的过程中,他身边围满了热情的苗女。
他面沉如墨,对其他女子根本不假颜色。
但哪怕靳曜扳着脸,这些苗女仍热情未减,甚至觉得他很有个性。
我见状,倒有了想法,“也许可以让靳曜探探这白水寨的情况。”
龙灵很赞同,“蛇君长得这么好看,可以利用男色——”
不等她把话说完,靳曜冷冽的目光,便扫向她,“你说什么?”
龙灵有些怕靳曜,缩了缩脖子,小声道:“我说你挺受苗女欢迎的。”
靳曜脸色更加难看了。
我刚想说什么,之前邀请我们的苗女就过来请我们观看宰牛了。
我和龙灵面面相窥后,便去观看了宰牛,并参与了接下来的活动。
见识了苗族人的热情,对于要盗取圣灵蛊一事,我倒有些不自在。
不知为什么,鼓社祭这样重要的日子,邱葵却没出现,寨民们也见怪不怪。
巧的是给我们领路的苗女居然是邱葵的女儿,名叫邱玲,她死去的父亲是入赘的,所以从母姓。
邱玲是个大胆而热情的姑娘,居然直言对靳曜一见钟情,邀请靳曜去她家落脚。
我们是和靳曜同来的,邱玲邀请他,自然不好意思落下我和龙灵,这也正中我们下怀。
我们进了屋,就先看到一个大火塘,里面还生着旺火,邱玲让我们围着火塘坐下来。
这火塘是他们这里家家户户都会有的东西,冬天取暖夏天做饭,常年不灭,是他们的生活特色。
邱玲给我们倒了茶水后,就去给我们安排住的地方。
她刚走,我就说,“得找个机会,去邱葵的蛊房看看。”
我奇怪地问,“龙灵,你怀疑邱葵把圣灵蛊养在她自己的蛊房?”
“不是,我想救一个人。”龙灵说着,面上露出一丝怜悯。
“什么人?”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龙灵在荒狱昏迷的那段时间,曾迷迷糊糊地叫过一个名字。
“这人救过我,而且我感觉她可以对付鬼王。”
龙灵说,桑麻下蛊后,把她交给了邱葵,而邱葵将她关在蛊房里。
在龙灵之前,蛊房已经关了一个人,这人浑身都是蛊毒,帮助她逃出了白水寨。
可惜那人自己受蛊毒控制,不能离开白水寨,踏出白水寨必死无疑。
龙灵刚逃出苗寨,就遇到了前来的找她的钟姑。
她恳求钟姑帮她救出那个蛊人,但钟姑却宁愿徒弟吃下这闷亏,也不愿招惹苗寨的人。
“典型的欺软怕硬。”
我不由冷笑,当初钟姑以为我害了龙灵,可没想过要放过我,毕竟那时候我的道行不高。
龙灵听我这么说,有些涩然,“艾鸾,我师父她——”
“好了,不提她,这蛊人可不好救,可别因此连圣灵蛊都拿不了。”
要制成蛊人,至少得花费十几、二十年,甚至更长时间。
邱葵花费那么多时间来炼制蛊人,哪那么容易救的。
龙灵沉默了一下,岔开话题道:“当时我稀里糊涂被捉来这里,还不知道这里是白水寨。”
说话的档口,邱玲又回来了,她有些为难地说,“各位,我妈想见见你们。”